此为防盗章 酸菜猪肉是一个, 还有一个炸的萝卜丸子,小酥肉一个,还有白菜肉馅的饺子。
黄莺抻着脖子在那里看,觉得自己可以吃一点。把黄炜业给笑的, 他就发现他们家姑娘特别矫情。
“来啊,姑娘,爸给你包一个大红包。”说是红包, 其实就是红纸包着的, 就是门口对联裁剩下的。
“姥姥也给一个,来我们小宝长命百岁啊。” 郎菊南拿出来的是银三件, 好家伙,银手镯子一对, 长命锁一个。
刚生下来不敢戴, 那么小一坨也戴不起来,现在这节气正正好。
黄炜业在边上, 看着灯光底下那白亮亮的,觉得这老丈母娘是真不简单。半个世纪风雨下来,手里边还能有这些东西, 不容易。
黄莺自己觉得挺美, 她就特别喜欢首饰, 尤其是银手镯, 那种光面的。自己时不时的抬起手腕来看一下, 然后再放下。
饺子是真香, 北边白菜跟南边不一个味, 黄莺就特别喜欢白菜肉的饺子,她伸着手要。
“乖乖啊,凉一下吃,一会就好了。”郎菊南先拿碗凉了俩,就在边上放着,用筷子捅破了皮。
“来,看这里,爸给你夹肉吃,咱们小宝不是喜欢吃肉嘛。”黄炜业拿着酥肉给她吃,那么大一个吃不进去啊。
黄莺不想用手,弄得手上全是油,香皂也是奢侈品啊。他们家就那么一块,拿着当宝一样。
黄炜业就给用手给扶着另一头,不然弄衣服上去了。黄莺连牙都没有,她吃个鬼啊,只能含着。
吃了一会实在是吃不了,她也不强求了,就是脸色有点挂着,黄炜业不嫌弃,自己把剩下的给吃了。
郎菊南看着又生气了,觉得这孩子真有脾气,赶紧吃饺子。其实这么小不应该吃饺子,但是黄莺不吃母乳,还不吃嚼碎的,没办法自己慢慢磨呗。
她这样牙床其实很累的,但是牙长得快,比起吃软食的同龄人牙好。
吃俩饺子就饱了,睡前手里面还攥着一块糖,是带着包装的。他们家没人吃糖,就专门买一点好的,光给孩子吃。
她得留着给宋老三,俩人现在已经是友情良好了。黄莺虽然开始不待见他,可是耐不住日久情深。这时间长了,她也寂寞无聊啊。
后来慢慢搭理一两句,现在都能掐点等宋老三。宋老三真的是一天一趟,麻溜的来回。
第二天一大早拜年,都是一串一串的人,大家精神风貌不是一般的好啊。
宋家那一串加上大院里那一串,不管认识不认识,反正大年初一来了就得给糖。郎菊南就给每人一块,还有花生瓜子。孩子虽然拿,但是绝对不抢的,也不嫌少。
看宋老三来了,黄莺就笑了笑,她今天心情好,大早上起来就摸了摸她爸的下巴,自己小脑袋蹭了蹭。
她喜欢她爸,也喜欢她姥。在这么温情的家庭里,说实话爱真的能使人变好,再大戾气的人也能感化。
谁不是一开始对待这个世界充满了爱呢?不过是后来磨叽没了,大家抱着胳膊冷眼看,黄莺属于个中翘楚。
年假就那么几天,黄炜业战友多,来回走动每天晚上回来的不早,但是不太喝酒。回来再晚也是洗洗涮涮的,你说当兵的喝酒都是海了去了。
黄炜业以前可能喝了,自己也喜欢喝点,今年不行了,他回家还得带孩子,他这个情况也没有劝酒。
一伙的人侃大山,当兵的上过战场杀过人,胆子也都很大,从来不迷信封建,可话题不知道怎么就拐过去了。
别说,里面有个人,说的跟真的一样,“哥们,你们可别不信,我生下来的那晚上,我妈就做梦了,梦见一老太太把我送床上,好家伙,白白胖胖一个小子,我妈都说我是观音下面的童子呢,你瞅瞅这女的不就是胎梦,祖宗显灵了。”
说话的这个人,也是一辈子顺风顺水,他妈就信这个,老说老说的他也就信了,后来觉得很有道理,觉得祖上积德,他平时也是积善,比较善良。
就那么一瞬间,别人嘻嘻哈哈听过就算了,可是黄炜业觉得不太一样。
那个人还在那里说呢,哪家庙里哪个和尚,哪家道士观里比较有仙气,又是哪个犄角疙瘩有个人算命比较准。
说得不是有名气的,可是总觉得高手在民间,他口才很好。
晚上回家里,郎菊南带着黄莺还没睡,主要是黄莺她不困啊,别的孩子天天睡,她恨不得天天睁着眼睛。
“妈,明天早上咱们早点起,去西边一个小庙里看一下。也算是出去玩玩了。”
郎菊南就纳闷了,觉得女婿不是信这个的人。不过她挺同意的,说实话满族人以前生活不稳定,对于这个信仰要强烈一点。
黄莺支着耳朵听,她喜欢去寺庙啊,有人生来与佛有缘,应该侍奉佛祖的。
自个可开心了,也不睡觉,跟黄炜业在一起闹呢,黄炜业从来不说孩子不好,怎么着都行,一会亲亲抱抱举高高,一会来一段顺口溜。
“叔,带我一块呗,我都没有去过呢,我爸妈那不用着说了,都去我姥姥家了。”宋志民一道早来了,知道要去就卡巴着小眼睛跟着去。
娘家妈天天给熬药,早上过来喝一次去上班,中午过来,晚上下班了还得喝一次。
中药多苦,那味道简直了,你说家里天天飘着一股药味。可是也不敢拿回去喝,邻居问起来都是说给儿媳妇喝的。
就说给刘凤调理身体的,她不是生产完不久吗?
刘凤觉得这大姑姐什么命啊,能不能赶上点好事了,婆婆跟她商量她就答应了,一个女人不能生得多大痛苦。
她生了俩闺女都觉得脸上挂不住,不是不心疼闺女,只是想要个儿子,有了儿子就万事满意了。
刷一下就是入冬了,黄炜业在车里打扫干净,车上还摆着橘子皮,这玩意去味,开着车门通风。
然后又拿着一个陶瓷脸盆,里面捡了火炭放在副驾驶下面。觉得温度差不多了才进屋。
再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奶瓶还有尿布,都装在一个布包里。郎菊南跟着在后面,孩子盖得严严实实的,一点也看不着脸。
边上马立妈在门口看见了,觉得真是个祖宗,看这样是去医院。这孩子快一岁了,就没有邻居知道长啥样的。
郎菊南不太跟附近老太太来往,她天天忙着带孩子,也没有那个心情。
“医生,看看什么情况,身体有没有长好。”
黄炜业在那里抱着孩子检查,一边给脱衣服一边跟医生沟通。黄莺什么情况他心里门清,吃什么吃多少都能说出来。
“没问题,孩子你们养的很好,各项器官指标发育良好。以后你们也可以放心了,可以松口气。”
郎菊南听完,脸上就挂着笑,来医院之前哪次都不好受,怕医生说孩子不行,活着养不大。
她觉得吃多少苦,受多少累也是值得的,真的。
这时候黄炜业眼睛里有光,“谢谢您了,多亏您给照料,这里面您得是大功劳啊。”
医生就笑了笑,他再大的能耐,再大的本事,也比不上你们家用心啊。
这孩子当初都活不太了,好家伙,人现在给养的活蹦乱跳的,一次大病也没有生过。
“不过,这孩子怎么还不开口说话呢,我检查声带发现没问题了。大人没事的时候,可以在家里多教一下,也多跟同龄孩子玩一下。”
黄莺觉得自己斯巴达了,什么叫可以开口说话。
“恩,行。这孩子以前我们没教过,怕发声伤了声带,本来就没长好。以后回家就教。”黄炜业把孩子包好。小斗篷都给穿好,从头盖到尾。
即使隔了几层棉花,黄莺还是乐的眼泪都出来了,哪个缺德的当初说自己是个哑巴,本宝宝只是声带没长好。
她激动啊,想着钻出来给大家看看,想找个人说话。黄炜业多大力气啊,胳膊把孩子揽住了,他觉得孩子可能是换尿布。
快走几步,想去车上换,外面太冷了。结果转角就看到郭丽丽,俩人遇上了。
郭丽丽一下子就怔住了,她不知道他们今天来医院,对于黄莺的事情她从来不过问,以前没有,最近更不可能有。
她脸色一下子刷白,黄炜业看着地上散了一地的中药,觉得事情不简单,看表情就知道了。
郎菊南赶紧把药捡起来,看着几味药比较熟悉,大概也明白了什么事,她以前家里都是自带宅斗技能的。
“丽丽啊,没事,咱们先回家,回家啊。”一手拎着药,一手拉着郭丽丽往外走。
在车上郭丽丽惨白着脸,她现在觉得世界都完蛋了。被人知道不能生,她就不敢想象这么一天,很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