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莺觉得这事情早晚得知道, 还是说了吧,不然万一要是能复婚了, 看着吧, 一样还得离婚。
她觉得郭丽丽这样眼界特别高的人,包括她娘家人也是眼光高, 不然不会这么晚不结婚。
不会跟着去东北的, 明眼人一看都知道这是避难,被排挤的待不下去了。
郭丽丽自己心理面这个不得劲啊, 她肯定不去东北啊,她娘家就在这边啊。
可是刚才鬼哭狼嚎的闹腾, 就想着继续复婚, 可是现在你还想着复婚吗?
立马走, 觉得不用继续了,那她还要不要脸了, 变脸太快了吧,可是如果继续要求复婚,那万一真的人家黄炜业答应了呢, 岂不是跟着去东北了。
郭丽丽自己不说话, 也不哭了, 觉得去东北那边真的不行,还不如黄炜业在里面关着呢。
郭家其实特别有优越感,他们生活在北京, 北京户口拿着, 就是不愿意离开啊。
你说这时候大家肯定都愿意在首都啊, 一提起来倍儿有面,市区的看不起京郊的,京郊的看不起外地的。
娘家妈看看黄炜业,看看郎菊南,觉得还得自己来啊,“非得去东北那片儿不行吗?我娘家这边有亲戚,就在京郊那片,也不是特别远,就是穷了点。”
她这意思就是还觉得可以商量,不去东北那片,要是隔着近一点啊还可以复婚啊,东北那片谁去啊。
北京人不爱出门,那时候就喜欢窝在家里面,宁愿在家里喝凉水,也不愿意去要饭。
你说啥时候才能走出去啊,一个是亡国了,一个就是家里面没人了,没了牵挂往外走吧,一辈子不回来的打算。
去个天津就跟西天取经一样了,就是一趟远门了,去东北啊,还真的是不敢去,生怕冻死了,而且都觉得那边穷。
一个劲的上山下乡最近,就是把知识分子给分配到边疆搞建设,一个集中地区就是东北了,人少地广,觉得大有可为。
黄莺自己翻了个白眼,觉得真是逗啊,去你娘家的亲戚那里,还不如去东北呢,再说了不打算跟你女儿继续了好不好。
一些老太太特别气人,不是不懂道理,也不是不明白,就是仗着自己年纪大了,喜欢倚老卖老。
有时候明知道这么说话不对,欠妥当,可是还是为了自己的那点事在那里横冲直撞,一点也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郎菊南也腻歪这个,你说再没地方去,也不可能去你娘家那边啊,以后过日子不得看你脸色活啊。
“不用了,我们这一家子其实都是东北的原籍,这次回去就是回老家了,也是时候回去看看了,这么多年了,家里面万一还有些亲人健在呢,回去比较好。”
那边娘家妈觉得不好弄了,想着再回去好好商量一下,一时半会掰扯不开,黄家摆明了不跟你继续谈下去。
“那要不你再考虑考虑吧,婚姻不是儿戏,你说离婚了你们走了倒是干净,那我们丽丽怎么办啊,以后怎么抬得起头来啊。”
这老太太说话给大家听,倒打一耙,你说你错了就是错了,没人怪你,离婚就离啊,那时候黄炜业不是没攀扯着不放人嘛。
干嘛这样占了便宜,还要踩人家一脚啊,说话不好好说,老是喜欢踩着别人,可气人了。
黄莺自己气得不行,她其实说话特别噎死人,平时不这么嘴巴坏,毕竟都是自己身边的人,你嘴巴不好,其实就是自私。
可是对着郭丽丽实在是忍不住:“你不要一直哭,这是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来说话,不要让别人来代替你做决定。你说离婚不是你自己愿意的,是被逼的,那现在呢,我们都在这里,你自己来说。”
黄莺这孩子可直接了,喜欢单刀直入,看不惯郭丽丽这样的,什么事情你不出头,事后又开始喊无辜,怎么那么美呢,世界都是你的了。
郭丽丽有什么主意啊,她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怎么说,自己不愿意去东北,可是还不想离婚了。
特别难选择的一件事,对于她来说,土生土长的人在这里,再加上去了东北怎么办啊。
工作怎么办,住的,吃的,想想就能愁死个人啊。
娘家妈觉得这孩子怎么这么难缠呢,小孩子这么有主意,还对待大人没有一点尊敬,她还在这里呢,就这么对她女儿。
这么一想,觉得郭丽丽平时是不是受了不少委屈啊,不然这孩子这么不客气啊,有话直接往人脸上甩。
“你一个小孩子,什么事情也不知道,不要乱说话。这些事情你也不合适听见,自己先出去玩会。”娘家妈就开始糊弄黄莺,觉得一个孩子,自己什么样不知道啊。
还真是不知道,黄莺自己就不出去,愣在那里不动弹。
你这么说人家闺女,别说郎菊南不愿意了,冷着脸。黄炜业也生气啊,什么人啊来他们家指着自己孩子教训。
人家亲爸亲姥姥在这呢,自己面子看的可真大啊,摆什么谱。
黄炜业皱着眉头:“没什么好说的了,我不打算复婚了,近期马上就去东北了,你自己的嫁妆我给你送回去吧,当初妈给的东西不要了,你自己留着。”
郭丽丽自己也生气了,她自己一个女的,虽然是想着复婚,但是不至于被人嫌弃成这样。
看着自己妈跟着来了,结果人家都不买账,不过就不过了呗,自己心口堵着一口气。
脱口而出:“不用你送,我们自己带回去,离婚就离婚,谁还能求着过日子啊,咱们啊,就这样啊。”
郭丽丽自己一边说,一边自己上前,发了疯一样,把桌子给掀了,上面汤汤水水的饭菜洒了一地。
郭丽丽气头上,自尊心受不了,其实也不是多大的事情,离婚了这个就是事实,还是你自己提出来的,犯不着这样。
她气的是黄炜业那句话,没有一点挽留,就跟这么多年她白活了一样,上杆子讨好人家,结果人家还是不要。
噼里啪啦的,黄莺自己一哆嗦,这孩子胆子特别小,自己捂着心口,其实还真的没有吓病过,就是自己习惯了。
珍惜自己啊,对待自己特别小心,这不就捂着心口了,自己摸摸小心肝儿,安慰一
下自己。
然后看着地上的碎渣渣,觉得特别心疼,她自己刚才都没有舍得摔一个茶杯。
看看人家,多有气势啊,这孩子,现在还有心情看戏,跟摔得不是她家东西一样,心不在肝儿上。
郭丽丽自己发泄完了,跟个疯婆子一样,自己拿起东西来就往外搬。
马立妈就在外面呢,听着里面的声音不敢进去,可是那边是亲家啊,要是有事,隔得这么近你还装作不知道,实在是说不过去。
郭丽丽拿不了那么多东西啊,自己搬了一趟想着先放在外面,死活不能放在黄家了。
娘家妈一看这架势,这是掰了啊,也不说了,搬东西吧。自己跟在郭丽丽后面,正好遇上了。
俩老太太嘀嘀咕咕,东西就先放在马立妈家里面了,等有时间了慢慢拿回去算了,不然一趟带不回去啊。
然后就直接去了马立妈家里,坐在那里诉苦。马立妈就寻思着肯定闹僵了,不然你搬东西人家黄炜业还能不帮忙啊。
让你们俩女人,还有一个上了年纪的动弹啊。
家里你说这样,一地的狼藉啊,郭丽丽为了好好表现,做的菜尤其多,把郎菊南给起的倒仰。
什么人啊,给人家掀桌子,她自己文明了很多年,对于这个掀桌子实在是很难接受,你这是什么仇啊,给人家掀桌子。
“妈,你带着小宝去睡午觉,我来收拾就行,饿了就先吃点点心。”
郎菊南就带着黄莺去睡午觉了,这一地的东西实在是恶心,来回踩着地都没法下脚了,不下心就是一脚油。
黄炜业就在那里自己收拾啊,味道也不好,全杂七杂八掺和在一起,味道肯定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