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她就知道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今世虽然是亲眼见了但是因为知道之后会是如何发展的,所以内心也并无太大的感触,现在再提起这些当初并不是有很大的感触的事情,只不过是为了给照华一个完美
的理由,再编造一个让照华对她放下警戒心的理由。
云非烟看了照华一眼,显然他已经陷入了沉思,眉宇紧锁起来。
看起来随着云非烟的话继续说下去,他从不信到半信,再这样下去他很快就会对她的话,以及对她如此行动的理由全信了,云非烟认准现在正是继续乘胜追击的时候。 “我找到了一家医馆,应该说是这偏僻村子里的唯一一家医馆,在我进去的时候,那些半死不活的村民看着我们一行人的眼神里充满着嫉妒以及渴望还有憎恨……然后只不过是治个小儿惊厥而已,那大
夫却狮子开大口要了我五百两,当然我身上没有五百两也不想在那种偏僻的地方暴露自己的身份免得让一些居心不良的人盯上,所以我就让他收了我唯一的三百两来治好我小弟的惊厥。”
说到那个不知好歹乱开价的大夫,云非烟脸上的笑容更艳。
她生气不是那种直接的表现,她是会笑着来生气的一类人,
就如照华介怀着云非烟把他的折扇拿去当铺死当一样,云非烟也一直对于那个大夫的种种举动可谓是一提起就到了她本人都不自知的在假笑,还笑得很娇媚的地步。 “所以,你说了这么多,好像也并没有说到你为何会知道哪一艘船是做着非法交易的船只的一事。”照华的语气仍是那么冷凝,但是他看向云非烟的眼神没再有刚才那样的锋利与危险,当然也称不上柔
和,因为云非烟还没有把他的疑问给完全解决。 “之后就是我花光了身上的盘缠也还没有到达目的地,实在是窘迫万分没办法就只好拿着包袱里的一些贵重物品找当铺,然后我就与你相遇了……才怪,我要说的是更前一些的事情,”云非烟还是第一次发现说真话别人不会信,编假话还是完美的假话去让别人相信是很耗费脑力的这种无力感觉,反正她在尽力让自己说的真假参半的话能有足够的真实性让照华相信,“这种种怪异的事情,分开来看确实是很
怪异,但若是把它们联系在一起来想的话,不管是多么不合理的是就都说得通了。”
“继续。”照华抿住他的薄唇,眉峰皱得比刚才还要吓人。 “即使一直呆在云府足不出户,但是我还是能从那些天天出去外面置办事物的下人口中听到关于外面的最多人谈论的事情的,我在京中待着时听到最多的莫过于就是有一些偏僻的小村落总是有年轻女子会无故消失的事情。”这句话,她纯粹是在扯谎,利用的就是照华不会真的去盘问她云府中的每个下人,而且这句话的可信度可是比她的真话还要大得多,“然后就是我下船之后见到的那两个神情怪异的打
量我的船夫,然后一个女人的踪影都没有的村落,一个随便乱开价钱让穷人都无法看病的大夫,还有之前听到的传闻,一切事情联合起来自然就都水落石出了。” 云非烟的意思就是,那个村落的人虽然想看病,但是能让村中唯一一个大夫为他们看病就是只有给够这大夫乱开高昂的价钱这一途,不治病的话会死,但是治病的话又没有足够的价钱,如果这种时候
有人告诉村民中有来钱快的法子——
人都是怕死的,也有人是害怕着与自己最亲近的人就此分离,从此阴阳相隔。
听到有来钱快的法子的话,那些被逼得走投无路的人,是肯定会去做的。
这就是那个村落一个女人都没有的原因了。
走水路把昭华国的女人贱卖去别的国家市场之中为奴为婢,这其中自然是有利可图的,不然不会发展到规模那么壮大,然后怎么也不至于走到村落里一个女人的影子都没有见到的地步。 昭华国的女人的地位……虽然现在民风也算开放,已经没有以前迂腐得只懂一味的重男轻女,但是也不能说完全平等,每个女子因为不同的身份的缘故也会遭受不同的不平等的对待,就好像她云非烟一
出生就算是含着金汤匙的人,可谓是一直过着锦衣玉食高高在上的生活,可是在她享乐的时候,却有别的女人要去牺牲自己的自由以及人权去换银两给他人治病。 “我在下船那时见过的那两个男人,我还记得他们的容貌,只要让人去找他们是和那艘船只来往比较多的,不就能发现哪艘船才是做着那些龌龊买卖的,然后我再找眼线让他寻机会混上那艘船。”云非
烟淡淡说道。
现在的结果来看就是那时她安排进去的那个眼线已经顺利的混进那艘特别的船只中了。
即使她一直以来自这么久后就完全没有收到那个人的回信。
不过也只有没收到回信才算是那人按她的要求混进了那只船中打探事情了,在水路之中还是个不能被人发现的探子身份,那人除非是在陆地上,否则能给她联系那才比较奇怪。
“……”照华沉默着,然后久久地凝视着她,看不清他此时心里究竟有何想法。
但云非烟已经把能编的,能说的都已经向他交待了,已经再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最后他看起来已经解除了对云非烟的戒备,抓着她的手力度已经是十分的轻的,轻到只要云非烟能够看准这一瞬间的时间用力的话,就能立刻挣脱开他,但是云非烟并没有这样做。
虽然她以这样的姿势被迫贴着墙举着手已经是够累人的了,但是她也不敢轻举妄动,照华虽然放松了抓着她的力道,可是他的手并没有从她的手上移开,这就代表着他应该是还有什么想和她说的。 云非烟老老实实的不反抗也不逃避,她这样顺从的态度似乎让照华的心情好转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