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我昨日阅读了你拿来的信才知晓,我的部下应该是一确认这件事情就不会耽搁,立刻给我飞鸽传书的,可是你却在更早之前就确认了哪艘船只是我的目标船只?这信真的是你昨日才得到的吗?”
照华想起了那之后他让着去监督云非烟一行人的下属给他带回来的话。
云非烟说,不会妨碍他的举动……
也就是说她其实在那时候就已经知道他会做什么了,又是因为什么理由而做。 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云非烟说:“确实是我昨日得到的信件,你若是不信就去问你精挑细选出的可以信任的部下,看看他鸽子传信那一天的日子以及鸽子脚上绑着的信到你手里所需要的路程,
是真是假不就自能分出。” “哼,”照华冷笑一声,抓着云非烟的手腕的力道加重,已经逐渐出现了勒痕,他的眼神也越发的冰冷与危险,“我亲自挑选培训出来为我卖命的部下我自然清楚,那么你是不是该好好给我解释你是在哪
里知道这件事情的?你从何人口中得知,又为何一定要帮我?”
说到底,他就是对云非烟从头到脚的都抱有着‘怀疑’二字。
他怕的是什么,其实只用脚趾头去想都能想得到。 此事若是成功的话,不止能让现在的太子彻底垮台溃败,他也将会成为最大的功不可没的功臣,所以也将是最大的受益者,暂时空缺下来的太子之位绝对会是他的囊中之物,其他几个兄弟连虎视眈眈
这个宝座的机会都不会有。
而他现在最害怕的,应该就是云非烟这么好心,其实是因为她是那些与他竞争皇位的兄弟的其中一人的眼线,他怕自己付出了那么多的努力与心血,最后却因为轻信了女人然后把这份功劳拱手送人。
洞察了他的想法的云非烟,知道她现在最该做的就是让照华对她放下戒备心,让他确信她绝对不是任何一人的眼线,她帮他只是出于她自己的想法,而不是被什么人吩咐才会有此行动。
当然她也不能说是因为她是前世来的人,所以知道今世的事情这种别人不怎么会信的事情,否则照华对她的怀疑应该会进一步的上升。
“我知道此事,当然因为我逗留在那个镇子的更早一些时候从一些不小心说漏嘴的人那里知道的……” “你还真是不怕死啊,云非烟?”照华的目光有些深沉的炙热,显然她这句话并不能成为让他信服的理由,“那些人应该是被太子做过杀鸡儆猴一事的,不管他们的内心究竟是忠不忠于我那皇兄,但是这
些愚民不想为此事得罪我皇兄还丢了小命一事肯定是不需要确认就能知道的事情,你觉得是为何他们还真的会对你一个忽然出现在镇子上的陌生女子说漏嘴?还是说,你用色诱让他们说了?”
不知不觉的,照华因为心里对于云非烟再一次的欺骗有所不满,然后开始用一些侮辱的言辞来羞辱云非烟,希望以此来激怒她,然后让她吐出真言。
昏暗的油灯的照亮下,无比贴近的男女,做出禁锢的男子,以及被禁锢的女子,弥漫在他们之间的不是什么暧昧的气氛,反而是危险得剑拔弩张,待再下一秒就会一触即发发生什么大事的气氛。
云非烟前世与照华有过接触,对于他的性子,他的为人,他的下一步,虽不能说百分百的摸透,但是也有一半的可能性,她是能准确的猜中他的下一步的举动的。 所以云非烟也并没有中了照华的激将法,仍然很沉得住气,抬眼不卑不亢的与他那幽暗而冰冷的视线对视着,她说:“你为什么不想想我一个天下第一富商出身的小姐为什么在那时要去当铺当物品?在
去当铺之前我都没与你见面,在没与你见面之前我就知道了,这样的可能性你敢说完全没有吗?若是不能,就不该就在现在对我说的话妄加定论!你这是专权!” “我专权?你说的话是有哪里可信了的,你那典当的东西又不是你自身持有的贵重物品。”说起这个,照华就气得发抖,虽然那把折扇他是给了云非烟他自己不要了,可是他可没有给过云非烟拿去典当
的权利,而且她还是死当了那把折扇,那时还当着他的面在那里装傻戏耍了他一通!
感觉到照华抓着她的手腕的力气又逐渐加大,云非烟再也忍受不了发出一声‘嘶’的倒吸一口凉气的吃痛声。
她的手腕若再被他这样不知轻重的抓着,骨头断裂恐怕是迟早的事情,尤其照华也是个练家子的,练家子的男人比普通男人的力气可要大上许多,她可是从慕漪身上知道这一点的。 云非烟抓紧着向照华交待,说道:“我原本该走水路到江安,可与我随行的有个小弟,他在船上的时候忽然中了惊厥,迫不得已只能在临近的小镇上下船靠岸,那时在岸边有几个村夫看着我打量密语,
我觉得奇怪便对他们有些留心,再然后我们就问了村子里的一些人,去了一间医馆寻大夫给我那小弟看病。”
“说下去。”照华目光沉沉,他看着云非烟那一直因为吃痛而紧皱的柳眉,抓着云非烟的手的力气不由放轻了些。
从云非烟说起岸边的神情怪异的村夫的时候,他的神色就有些变了,也许是终于改变了主意,觉得云非烟的话还是有一听的价值了吧。 “那村子里怪异得不只是我在下船时遇到的村夫而已,我和随行的人一路寻人问医馆地址时,在路边见到了很多面黄肌瘦像是那种得了大病的憔悴的老人,没有什么年轻人,大多都是一些年老的人和脸色蜡黄的孩童。”云非烟回想了一下当时她的所见,虽然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但她回忆起那样的场景时还是让她有种历历在目的感觉,“更奇怪的就是,不管是年老的人或者是孩童,都是男的,不管年幼还是年老,一个女的我都没有见到,就好像那村子是个男人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