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非烟后退到院外,看着钉在墙上写有东御景这三个字的木牌,确认自己并没有找错地方,看着这男子身上的布衣应该只是个普通的下人而已,然后她犹豫的说道:“这里是东御景住的地方没错吧,他现在
在不在?我有点事情想要寻他。” 其实她是和慕涟一起出来的,毕竟这书院里住的人太多了,而且她虽然想找东御景,但是事先也并没有问过东御景的住处,因为那时光要记住书院的路就已经十分的勉强,所以她把此事给忘记问了,
然后就只能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一个个院子都去寻找,所以就和慕涟分头寻找了。 也还好东御景是个有身份的人,她只要把寻找的范围设定在一人独居的院子也就可以了,再后来云非烟发现了大多数的院子外面都镶着写有名字的木牌,然后这样一找也就能更快的找到她要找的人的
居住所。
既然她在这边找到了东御景的居所,那慕涟在另一边肯定是找不到的了,慕涟发现自己在这边找不到,应该也能想到在云非烟这边是能够找到的,到那时慕涟应该会按她的吩咐回院子等她。
“……”阿浩因为听到云非烟的声音,眼睛瞪得更大,脖子伸得微微前倾。
他口齿不清,结巴的问道:“你……你那个,你……你是、真的……的是、映…映…雪……”
真的,是真人?!不过刚才他其实也发现了云非烟不是个幻影来着,既然不是幻影的话,是个会说话的真人那不就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了。
虽说口齿结巴,但云非烟还是听懂他话里的意思,没等他说完就把他的话给打断。
“嗯,我就是映雪郡主,这里是东御景的院子对吧,你家公子可在?我寻他有要事。”
得到她的承认,阿浩走到云非烟的身边,本来只是想着以他一个下人的身份与郡主隔着这么远来交谈实在是于理不合,可是他这走近一看,眼瞳微微一缩,要说出的话又忽然哽在喉头。 他就只在簪花宴上见过云非烟一次,现在按常理来说这应该是他第二次见到云非烟,可是他这次靠近云非烟一看,就有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就好像他见过很多次云非烟的这张脸,就好像见过这张脸
但并不应该是此时云非烟这样的装扮的感觉?他一时无法说上究竟是怎么回事。
“……”云非烟对于阿浩肆无忌惮的打量,不悦的抿唇。 东御景也就算了,毕竟她以别的打扮与他见过,他就算现在再见她时心中觉得奇怪所以仔细的盯着她的脸蛋瞧,那也在她能理解的范围,可那时东御景可是独自一人上船出游的,身边可没有跟着什么
下人。
眼下这云非烟完全没见过也没印象没见过的下人也一脸疑惑的用放肆的视线打量着她,从某种意义上云非烟感到心里一阵不舒服。 不过,也因为这下人是用着疑惑的事情而不是那种她厌恶万分的下流的视线来看她,所以云非烟也就没有过多明确的责怪,只希望通过她自身的肢体表达让这下人能够注意收敛些,意识到自己做了什
么。
也不枉云非烟一番良苦用心,阿浩终于是注意到了自己之前无意识的种种举动都可以称得上是逾矩,现在他不仅意识到自己逾矩了,而且还想起了曾经听过关于云非烟的传闻。
他的喉结上下滑动得十分的明显,神色更是陡然一紧,把头压得十分的低,“是……是小人一时失神,实在万分抱歉,还望郡主原谅!”
云非烟有事求东御景,自然不会去责怪这个下人的,免得她的举动会惹东御景不快。
毕竟现在她在书院里唯一能依靠的人就只有东雪晴的哥哥,东御景。
“这次看你也不是有意的就算了,东御景究竟在不在?”她不想去追究阿浩,但也真的不想再重复的说上这句话好几遍了。 她和这个下人说话的声音不算特别大,起码传不出去院子外面,但应该也不算特别小,在院子里的人应该都能听得到,若是东御景在房中的话,怎么都会听得到他们的声音,因为好奇而走出来看一看
的了吧,可是却一直没见有人从房中走出来。
云非烟看向那禁闭着的门,还是没有一点要打开的迹象,就连现在厢房里面究竟也没有人也不得而知,毕竟现在青天白日的,不会点上烛火,门上的纱纸也透不出一个人的人影。
阿浩惊讶于云非烟竟然这么好说话,与传闻中的她给他的印象完全不同,但他也在暗地中松了一口气,庆幸自己并没有真的惹怒了云非烟,大难不死逃过一劫。
他连忙低头哈腰,态度恭谨,哪还敢像之前那么肆无忌惮的打量云非烟,现在他可是清楚的知道站在他眼前的就是活生生的映雪郡主,而不是什么幻想。
“郡主大人,我家公子正在作画,他一旦作画,如果画作没有完成的话,那谁叫他他都不会理睬……”阿浩有些为难的抓耳挠腮,“只怕郡主大人要等上一等了,但小人也说不准公子何时会作画完毕。” 画画,尤其是讲究画面感与精致程度的人,那么不管他是在画人还是画景,一般都会耗上好几个时辰的,若是要云非烟一直这么浪费时间干等下去,等到云非烟失了耐心,还想找人出气的话……恐怕他
最后还是会难逃一劫的吧。 阿浩像是怕云非烟不信似的,连忙又补充上一句:“郡主大人,我家公子作画时确实是真的有着这种怪癖,小人可以拿性命去担保,现在公子就在房中作画,郡主大人可以进去看看若是你来了他是否会
收笔!” 阿浩决定让云非烟看一看真实的情况,好让她知道他真的不是在骗他,他所说的句句属实,同时阿浩心里也在怨着东御景,虽说他有时随性而为,但是他平日在书院里一般都不怎么作画的,说是人与景都看腻了,没什么好画,没想到今日就一脸严肃的起了作画的兴趣,然后云非烟又偏偏在他作画的时候来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