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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宝珠觉得这个问题很刁钻了。
“没交过男朋友吧?”苏绵继续一语中的。
席宝珠的头猛地低下,无论是说工作还是学习,她都没有在怕的,唯一在男朋友这一点上,她始终保持着母胎单身的坚定立场。
“大姐你有话就说,别人身攻击啊。”席宝珠咕哝着不满。
苏绵香肩一耸,以手掩唇,笑的花枝乱颤,一只手指挑起席宝珠的衣袖:“你每回去见他,穿的都是这些?”
今天席宝珠穿的是一件粉底散花襦裙,看起来娇俏可爱,衣服无论是质地还是裁剪都是一流。
“有什么问题?”
“啧啧啧,问题大了……过来。”
苏绵对席宝珠勾勾小手指,席宝珠疑惑凑过去,苏绵在她耳旁说了几句逼近十八禁的话,席宝珠越听越精神,感觉打开了新世界大门,还有种被打通任督二脉的感觉,整个人都清醒起来。
忍住笑,害羞的看向苏绵:“能行吗?”
苏绵拍了拍她的心口:
“尽管照我说的去做。”
在苏老师课堂的悉心教导之下,席宝珠觉得自己在精神上完成了一次女孩到女人的蜕变,原来细节决定一切说的是这个意思,原本快要熄灭的希望火苗像是突然被加入了燃料,熊熊烈火自胸间喷薄而出,席宝珠瞬间便斗志昂扬。
从美颜堂二楼下来,席宝珠完全不耽搁,拉着阿金阿银便火速回府去。
叶瑾修从兵部回来,心情还不错,僵持多时的事情总算有了点进展,终于可以不用日日跟其他五部做无意义的扯皮。
推开书房的门,鼻间便闻见若有似无的香气,有点熟悉,以为她来了,微微勾起唇角,环顾一圈,却发现只闻其香,不见其人,而书房的长案上多了两只花瓶,瓶中插着几枝盛放的海棠。
唤人来问:“夫人呢?”
“回侯爷,夫人下午来过,在您书房放了两只花瓶,插了些花便回去了。”
叶瑾修目光落在那花瓶上,放下花就走,似乎不太像她,遂问:“夫人没说什么?”
“没有。”
屏退下人后,叶瑾修虽心下纳闷,却也不觉有异,照常看书,办公。
等他把带回来的公文看的差不多的时候,已经酉时过半,叶瑾修伸展了下胳膊,拿起笔写批示,却发现砚台中的墨没了,刚要起身研墨,便听见书房外传来三声敲门。
笃笃笃。
在安静的夜中,敲门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
会在这个时辰过来的,除了她之外,叶瑾修不做他人想,就说她今日怎的不见人影,原是等着现在过来。
“进。”
叶瑾修发声后,书房的门扉便从外面被推开,席宝珠端着一只托盘进来,发髻卸下,乌发披肩,长眉入鬓,未施粉黛,一张小脸衬托的更加精致,身上披了一件绾色的披风,叶瑾修从未见过她这般随意慵懒的样子,一时竟有些挪不开眼。
席宝珠来到叶瑾修的书案前,将托盘放在他书案一角,然后解开披风,自然而然的说道:
“外头起风了。”
披风之下,她穿的是一袭桃花云雾对襟烟罗衫,并不是多出挑的款式,可烛光下,那衣衫透着盈彩,轻薄的覆在她身上,隐隐约约的勾勒出姣好的身姿形貌。
叶瑾修喉头上下微动,强迫自己将目光收回:“你怎的穿成这般。”
席宝珠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并不觉有异:
“原本都打算睡了,想睡前给侯爷送一碗参汤来,便没换衣裳,侯爷若觉得不好看,我披上便是。”
席宝珠说完,便要去拿披风,被叶瑾修抬手阻止了。
“无妨。”
席宝珠莞尔一笑,漂亮的脸颊上便漾出两只可爱的小梨涡,有种钻心窝的甜,只见她将参汤端起来,递到叶瑾修面前,随着她手腕抬高,宽大的袖口竟往胳膊下滑去,露出席宝珠两只纤细的腕子,腕子莹洁柔润,烛光下这对手腕仿佛镀上了一层光,肤若凝脂,吹弹可破。
最诱人是不经意流露,叶瑾修竟不知自己有一天会因为一个女人的腕子而看呆。
伸手接过汤碗,目光却离不开那双如玉腕子,在席宝珠要收回之前抓住了她。
手腕被叶瑾修抓住,席宝珠抬头看了看他便羞怯的低下了头,叶瑾修将参汤放在一旁,将席宝珠的手腕捏在掌心细细摩挲一番,不知道她擦了什么,入手滑腻,便如那最上等的羊脂玉般,令人爱不释手,不禁浮想联翩,她身上其他地方的肌肤是不是也如这般,想着这些,叶瑾修竟破天荒的心猿意马起来。
叶瑾修拉着席宝珠的腕子,欲伸手抚她脸颊,席宝珠快他一步将身子往后一缩,又将自己的手腕从叶瑾修的掌心挣脱开,整个人往后退了两步,叶瑾修低头看了一眼空了的手掌,暗自捏起,回味先前入手的柔腻。
席宝珠抿唇一笑,安静的书房内,烛火灯芯发出噼啪一声,将两人的思绪拉回,席宝珠瞥见他砚台中无墨,便撩着衣袖转过身去:
“没墨了,妾身替侯爷研墨吧。”
一句轻柔娇媚的‘妾身’,让叶瑾修顿觉喉咙干渴,努力收敛心神,坐回太师椅上,端起参汤喝了一口,希望压制住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然而不争气的目光,却总忍不住往她那边瞥去。
纤细修长的手指捏着墨条,有规律的在砚台上转圈,顺着她手臂向上望去,不施粉黛,颜如朝霞映雪,细腰挺胸,叶瑾修早知她生的美貌,却不料在这静谧的午夜房间中会美的这般勾魂摄魄。
对于叶瑾修的打量目光,席宝珠恍若未觉,很快便将墨研好,放下墨条,抬头对叶瑾修自然一笑,真真是两颊笑涡霞光涟漪,美艳不可方物。
“时辰不早了,侯爷也早些休息,妾身告退。”
席宝珠将双手交叠在右侧腰,缓缓屈膝对叶瑾修附身福了福,衣襟往前松开,颈间一片雪白。
叶瑾修赶忙避开目光,干咳一声:
“好,你也早些歇息。”
叶瑾修暗自蹙眉,觉得今晚自己有些失态,竟毫无理智的中了这小女子的美人计,看着她披上披风,丝毫不留恋的开门出去,叶瑾修脑中又响起了那日她的话:我不想吃糖糕……我想吃你。
娇滴滴的声音余音绕梁般在叶瑾修的脑中不断回放,叶瑾修闭上眼睛,看到的画面又是她先前替她端茶研墨的倩影,忍不住勾起了唇角,不管她今晚是有意还是无意,但叶瑾修知道,她的目的确实已经达到了。
叶瑾修承认自己先前有些心动,但却还不足以让他打破引以为傲的自制力。
此时的叶瑾修便如那贪玩的孩童,明知那小妮子想如何,就是不想这般快让她如愿,得让她急些时日才行。
这么想着,叶瑾修也无心公事,兴之所至,拔出长剑,跃然而出,在松林间挥洒出游龙剑气,疏狂霸道,骤如闪电,嘶嘶如风。
严平及一干护卫被叶瑾修的剑气惊出,以为是闯入了什么刺客,没想到却是自家侯爷在院子里舞剑。
护卫甲:“严哥,侯爷大半夜不睡觉,舞什么剑啊?”
严平双眼一眯,洞悉一切,回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夫人来过。”
“当时可有跟她说过,这伤痕是玉石相击的?”
戚氏回想后摇头,神色有些凝重:“没有,只告诉她这里有个痕迹。”
话说到这份上,情况应该已经很明显了,不用席宝珠再说的清楚些,戚氏也能想到可能发生了什么,王嬷嬷惊呼:
“呀,那日借给宋夫人的,可不止这一样,要不要都拿来让少夫人瞧瞧?”
戚氏犹豫之后点了点头,让王嬷嬷把那日宋夫人借去的几样东西一并拿过来让席宝珠过目,不一会儿,几样玉器便全都拿到了耳房的桌上,席宝珠一一查看,发现其他东西都没什么异样,唯独龙门翡翠不对。
戚氏看着那只翡翠,仍旧有些怀疑:
“宝珠,此事非同小可,你可不能信口胡说,若是传了出去,岂非要坏了亲戚间的情谊。”
席宝珠知道若不把这翡翠的真面貌展露给戚氏看,她是很难相信自己的亲妹妹会做出调换她宝贝的事情的。其实要换做其他人,席宝珠也未必会那般猜想,不过那个宋夫人嘛,席宝珠昨天送宋芷柔回西偏院,看到她满屋子都摆放着各种古玩摆件,一眼望去确实挺好看,只不过用行家眼光看的话,那就是一屋子的赝品!
一个会在屋子里全然摆放赝品的人,她做出调换亲姐姐家真品古玩的事情,也就不意外了。
席宝珠对王嬷嬷吩咐:
“嬷嬷,请帮我准备一壶沸水、一只盆和一把锋利的刀。”
王嬷嬷往戚氏看去一眼,见戚氏没有反对便领命下去,不一会儿,按照席宝珠的要求,一壶刚刚烧开的水拿了过来。
席宝珠先用刀在翡翠上划了几下,拇指指腹抚过被刀划过的地方,有明显凹凸感,足见她的判断一点没错,招呼戚氏过来摸了摸,戚氏也感觉出了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