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路比较偏僻,路灯稀稀疏疏的坏了一大半,映的整条路都昏黄异常。
翼虎心翼翼的跟在后面,车里没有开灯,只有几个烟头忽明忽暗。
“二龙,你他是不是发现我们了?”开车的人低声道。
“发现就发现呗,装了gps呢。他能跑到哪儿去?”副驾驶上声音没好气的道,重重的吸了口烟,靠在椅背上,恨恨道:“草,反正我觉得郑老板这次摊上麻烦了。上次倒腾过来的东西半路就被人给劫了。现在可好,鬼子那边催的紧。要是凑不够数目,咱们几个没有好下场。麻痹的,究竟是哪路人马?”
“你前面那子,会不会跟那些人有关系?听赵老板,这子也有手段门路。”
“我特么哪儿知道。”二龙神情烦躁,把烟从窗户里丢出去,骂道:“真***憋屈。要是那子真跟那些人一路,我艹***,非搞死他不可。敢断老子财路,真***不想活了。”
“行了行了。”后座上一个满脸麻子的黄脸男人,不耐烦的道:“咱们跟郑老板都是一根绳儿上的蚂蚱。他比咱们还急呢,我听他搞到一样好东西,这几正想办法弄出来呢。听值不少钱,不定能对付过去。”
“反正我咽不下这口气。”二龙咬牙切齿道:“挨的那一脚,到现在都没好利索呢。妈的,要是踢正一点儿,老子命根子都没了。这笔账必须得算,要不老子以后还怎么有脸混。”
开车的家伙声音猥琐道:“对了,那个妞看起来也不错啊。有钱就是他么的牛逼,什么时候能轮到咱们玩玩。”
二龙也嘿嘿笑道:“要不咱们把那子劫下来搞搞?把那妞让你爽爽?”
“你们两个少给我瞎胡闹。”后座的麻子脸,冷哼道:“我看那子也不是善茬,刚才在路上别了咱们两下。估计早就有防备了。都给我安生一点儿,搞清楚他到底跟谁接头,从谁手里拿货。”
二龙哈哈笑道:“顺哥,我就是那么一。”
几个人正在聊打屁,开车的铁子忽然惊讶道:“卧槽,人呢?”
前面的公路尽头一片黑暗,gmc驶进黑暗之中,车尾灯陡然消失。
顺哥神情一凛,低声道:“慢一点儿,他可能熄了车灯。等着咱们呢。”
二龙大大咧咧道:“怕他个球,反正他已经知道咱们跟着他呢。咱们三个人还搞不过他?”
顺哥沉吟一下,点头道:“的也是,走,咱们跟上去看看。要是他真敢拦咱们,咱们就下去会会他,不定能问出来个一二三呢。”
“好勒。”铁子一脚油门踩下去,摩拳擦掌道:“那妞盘子贼亮,就算摸不着。能瞅瞅过过眼瘾也行。”
顺哥笑骂道:“瞧你那点儿出息。”
翼虎很快就钻入黑暗之中,可是开了半点,这条公路仿佛没有尽头,周围始终漆黑一片。更看不见陆铮的车子。
又耐着性子开了一会儿,顺哥低声道:“停车,我怎么感觉这条路不对劲儿。”
铁子按了按车载gps,发现图上显示的位置根本就不在公路上。而是一大片荒地之中。他有些懊恼的胡乱摁了几下,骂道:“这基把gps,有卵用啊。”
顺哥思索了一会儿。果断道:“别追了,咱们往回走。反正他的车底下安着追踪器呢,明再。”
翼虎掉头开始往回返,但是越走前面越黑,根本开不到头,铁子脑门上渗出一层细汗,紧张道:“顺哥,这条路不是咱们来的路。我怎么觉得掉向了?”
“卧槽,就你这方向感还开车呢?还是开碰碰车吧。换我来。”二龙骂骂咧咧一句,然后跟铁子交换位置
一脚油门轰下去,开了没二百米,车子开始猛地颠簸起来,仿佛从公路上一下子开到了野地里。
“我靠,没路了!”前方车灯照的地方分明就是荒地,这次连二龙也觉得不对劲儿了。
顺哥沉吟一下,冷静道:“先停下来,铁子,你下去看看,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周围一片浓黑,习习凉风刮过,带着渗入骨髓的阴冷,脚底下也是深一脚浅一脚的,铁子走出没多远,浑身就泛起了鸡皮疙瘩,不敢再走了。
一个可怕的想法涌上心头。
鬼打墙。
顺哥摇下车窗,强装镇定的往嘴里塞了跟烟,打火机刚刚点着,往烟头上送的时候,头皮一下子就炸开了。
出去找路的铁子身后半米,飘着一个穿着血红色衣裙的人,长发及腰,双手煞白,一双精致的绣花鞋离地一尺悬浮。
手一哆嗦,打火机直接就按到了鼻子上,烫的他嗷的一声尖叫。
这声尖叫差点儿把铁子的尿都吓出来,慌忙转身,声音哆嗦着喊道:“顺哥,二龙。喊什么呢?”
他这一转身,红衣女跟着绕到了他的身后,一双僵直惨白的手缓缓的搭在铁子的肩膀上。
顺哥脸色犹如白纸,身子开始筛糠起来,尤其是一双眼睛,瞪得滚圆,仿佛下一刻就要爆出来。
二龙顺着他的眼睛一望,那红衣女披散的黑发下,一张惨白脸颊,最吓人是,根本没有眼耳鼻,只有一张占了大半个脸的嘴巴。
他的整个膀胱都快爆炸了,浑身寒毛直竖,大叫一声:“你麻痹!”
轰的一声,油门轰到最大,车身像个坦克一样飞了出去。
铁子马上意识到不妙,他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肩膀上搭了一双手,头发瞬间就竖起来了,眼睛往肩膀一瞄,一双惨白惨白的洗手,指甲漆黑,三四公分长,形成渗人的尖利弯钩。
裤裆里一热,瞬间就尿了。
两条腿跟灌了混凝土一样。完全失去知觉。看着丢下他不管的车子,撕心裂肺的叫道:“二龙,我艹你祖宗!”
冰凉的舌头如同游蛇一样,滑进铁子的脖子里。
有位怕老婆的哲学家过,软怕硬,硬怕横,横怕不要命嗯,这位哲学家的老婆:软的,硬的,不要命的。通通都怕已经没命的……
‘嗝儿’一声,铁子率先作出准确的反应,脑袋一歪,直接昏死过去。
嘭的一声巨响。
开出去没十米的翼虎,重重的撞在一棵树上,整个车头都变形了,安全气囊全部弹了出来。
不远处的黑暗里,gmc静静的停靠着,车里亮了一盏灯。白狐仰着脸,扑哧一笑道:“恩公,全都搞定啦。接下来,就请龙王大人开堂问审吧。”
猫头鹰呱噪的叫道:“让本座来。让本座来。好久都没整过人了,浑身都不舒服。”
“好,那就给你个机会。”
猫头鹰哈哈一笑道:“咱们今就来个审阴断阳,让你们瞧瞧本座的本事。狐仙妹子。麻烦你把行头给本座换上。”
白狐嘻嘻一笑道:“这有何难?”
猫头鹰飞出窗外,一阵彩色氤氲过后,一个穿着一身皂色官袍。头戴乌纱的黑脸文官出现。
猫头鹰转了一圈,大摇其头道:“还不够,还不够。再来个牛头马面,无常二爷,青面鬼獠牙鬼开道。”
狐仙的性格本来就活泼好动,遇上好玩的更是喜不自胜,冲着陆铮道:“恩公,借你虾兵蟹将一用。”
“没问题!”
陆铮大手一挥,招出奔波儿灞和灞波儿奔,他们两个手脚齐全,初具人形,最适合搭配幻术。
把事情简明扼要的交代一下,奔波儿灞哈哈怪笑道:“好玩,真是好玩。”
奔波儿灞和灞波儿奔摇身一变,化为无常二爷,并肩站在猫头鹰的身后。为了装点场面,陆铮又借出一队虾兵,化为牛头马面和青面鬼,獠牙鬼。
周遭的景物一变,青色廊柱,皂色衙堂,昏昏暗暗,凄凄惨惨,俨然阴曹地府。
猫头鹰的本体蹲在一块儿石头上,大喝道:“把他们给本官押上来。”
顺哥三人早就昏厥过去,押到台前,一盆冷水泼下去,瞬间清醒过来,睁眼一看,牛头马面,黑白无常,还有堂上坐着的黑脸文官,一屁股萎顿在地上,魂儿都快吓飞了。
“呔!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三人吓得神思昏乱,那里回答的上来。牛头奔波儿灞一脚踹在顺哥的屁股上,阴森森道:“大人问案,还不快回话。”
“是,是。”顺哥一个劲儿的磕头道:“的王本顺。”
“来人,重打五百大板。”
然后奔波儿灞手里举起一根浆状的刑杖,杖头足有两尺多宽。顺哥只看了一眼,直接就崩溃了,这尼玛的床板那么大,一板子下去,翔都打出来了。
“饶命,饶命啊。”
坐在车里旁观的陆铮,轻咳一声道:“问正事。”
“板子先记下,,你们因何而死?”
顺哥哭丧着脸道:“大人,的们冤枉啊,是被鬼害死的。”
“万事有因有果,鬼因何害你,而不害别人。将来龙去脉,细细的禀报上来,若有一丝疏漏,大板伺候。”
“是,是。”任你生前多么狂妄,真的来到阴曹地府,都得吓破胆子。顺哥竹筒倒豆子一般,将见鬼的事情叙述一遍。
猫头鹰沉吟一下道:“你们因何追逐那人?那人是否是你们的仇家?”
“不是。”顺哥头摇的拨浪鼓一般到:“我们不认识那个人。是老板让我们跟踪他,查查他的底细。”
“你们的老板是谁?”
“郑中原。”
“详细一些。”
“是,我们老板,不,是郑中原,宝吉祥拍卖公司的艺术总监,私底下干着走私文物的买卖。这次是因为听那个姓陆的有件值钱的东西出手,来路不太清楚,所以才派我们来查查。”
“还有呢?”
“还有,还有……”顺哥绞尽脑汁,思考了半,才道:“郑中原他跟倭人有往来,这一段时间搜罗了不少的好东西,近期就要出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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