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舒冉烦躁地出了房间,程菀冬抬头看见是她,微微讶异,“可乐睡着了?”
“睡着了。”
“霍誉铭呢?也要在里面睡?”
想起霍誉铭那个无赖的模样,无力感油然而生,“他赖在里面了。”
程菀冬乐不可支,“喂,你就这样让他和你们一起睡,可乐醒过来要是看见这个画面该作何种感想啊?”
梁舒冉也是考虑到这一点,所以才反对他睡里面,只不过现在根本就无法跟他沟通。
她做了个深呼吸,趿着拖鞋靠近沙发,“算了,房间让给他了。”
发现程菀冬一直盯着她的脸猛瞧,梁舒冉蹙眉,“我的脸有什么吗?看着我干嘛呢?”
“你们好像挺激烈。”程菀冬直白的说道。
梁舒冉脸一烫,十分尴尬,“我们什么都没有做,你想到哪里去了?”
程菀冬笑了笑,毫不客气的拆穿她,“什么都没有做,嘴巴会这么娇艳欲滴,啧,撒谎也得先打个草稿嘛。”她用肩膀撞了撞梁舒冉,贱兮兮的揶揄,“没事,我会当做什么都听不见的,不过可乐就在旁边,你们还是得注意注意影响。”
梁舒冉眉眼沉静,无可奈何,“真不是那样。”
担心继续讨论下去,程菀冬会越说越过分,她连忙转移了话题,“你不是有几部闲置的手机吗?先借一个给我用着。”
“我看看,好像是有一部放在这里了,”程菀冬倾身去拉茶几下的收纳盒,打开盖子一边翻找一边问,“你的手机坏了?”
“嗯,今天在医院,碰到了余兴珍,手机被她拍得从楼梯上摔下去,裂开了。”梁舒冉从一旁拿过她的包包,从里面掏出手机的残骸,“变成这副模样了,没办法用了。”
程菀冬扫了一眼,眉头皱了起来,“干嘛?余兴珍那个神经病找你麻烦了?”
“让我别纠缠靳祁森,吵了几句。”
程菀冬爆了句脏话,“那女人脑子有病吧!她哪只眼睛看见你纠缠靳祁森那个人渣了?他们这一家子还真是够可以的,一个个都是精神病院里逃出来的疯子吗?怎么个个都那么厚颜无耻呢!”
梁舒冉笑得很无奈,现在想想也不知道自己这些年到底是怎么忍耐过来的,“放心啦,她不但没占到半分便宜,还因为作死,从楼梯上摔了下去,脑袋摔破了。”
程菀冬一愣,旋即郎朗大笑了起来,“恶人多作怪,这回遭报应了吧!活该!”
“你同意让霍誉铭住进来完全是明智的选择,就让靳祁森那厮瞧瞧,你找到了一个比他好千万倍的男人,气死他!”程菀冬恶狠狠的说道,“只要一想到能看见他嫉妒到发狂的表情,我就高兴!”
“在这里,”程菀冬把手机递过去,“不知道还有没有电,你试试看。”
梁舒冉接过手机,插上号码卡,摁下开机键,“没有问题。”
信号好接上,手机马上就有电话拨打了进来,因为没有了备注,也不知道是谁,她划下接听键接通起来,话筒那端传来过霍瑾臣那熟悉的呼唤,“小婶婶!”
梁舒冉仍旧不太习惯这个称呼,倒也没有在刻意去纠正他,“怎么了?”
她和霍瑾臣除去上回两人一起吃了饭,以往基本都是连话都说不上,基本算不上多熟悉,不过霍瑾臣性格倒是很不错的,大概是受到霍誉铭的影响,他很阳光,很正面。
“小婶婶,你救救我。”霍瑾臣哭丧着求救,“我惹小叔生气了……”
梁舒冉挑眉,“你怎么招惹他了?”
霍誉铭成天都是笑吟吟的模样,虽说是假笑,但是他本人也确实不是那种容易生气的男人,确切的说,很难有什么事情能惹他动怒才对。
因为他太会把控情绪。
霍瑾臣弱弱道,“爷爷说要赶小叔出霍家,还要撤掉小叔在誉宏娱乐总裁的职位,但是爷爷只是嘴上说说,还没有任何实际行动,小叔就自动离职,把公司扔下不管了,奶奶得知之后就急了,又联系不上小叔,我就被逼着帮奶奶联系了小叔,奶奶应该是又说他了,挂了电话之后,我再打过去,他就不接了……”
“小婶婶,你得帮我解释解释,我这不也是被逼的嘛?而且谁让他不接奶奶的电话。”
“瑾臣,”梁舒冉试探性的问,“你小叔这回跟你爷爷吵架,是因为我吗?”
上次苏湘也有明确表明过,只要她不离开霍誉铭,他很可能会被赶出霍家变成一无所有的穷光蛋。
是不是穷光蛋到不要紧,毕竟霍誉铭那个脑袋想要赚钱完全是不在话下。
“那个……一部分原因是。”霍瑾臣支支吾吾的,明显是有事隐瞒她,“小婶婶,如果是你说的话,小叔一定会听的。”
梁舒冉眉头皱了皱,终究是没有追问下去,自然也不会告诉霍瑾臣,他小叔现在就在她家里,“我知道了,我会跟他沟通。”
上回梁舒冉找他,他也帮忙了,现在他需要帮助,梁舒冉自然也是不会拒绝。
“不过我才你小叔应该没有生气,”梁舒冉安慰他,“你也别太担心了。”
“小婶婶,谢谢你!”
霍瑾臣担心的不是霍誉铭本人,他担心的是他自己的零花钱,以及霍誉铭答应过要帮他从霍家搬出去的事情,现在找不到人,会很麻烦的。
“是谁的电话?”程菀冬觉得那名字熟悉,但却又想不来是谁。
“霍誉铭的侄子霍瑾臣。”
程菀冬恍然大悟,霍瑾臣她也见过,不过不熟悉,毕竟对方小她好几岁,也玩不到一块去,“怎么了?”
梁舒冉靠在沙发背上,“他惹霍誉铭生气,让我帮他说好话。”
“哈!他倒是机灵,懂得找你,你哄一哄霍誉铭,让他做什么他都会答应了。”程菀冬笑了笑,“话说回来,你跟他侄子关系都搞好了?”
“还好吧。”梁舒冉也并没有刻意跟他搞关系,只不过是他经常在霍誉铭的身边,然后正好也不讨厌她,仅此而已。
顿了顿,她又问程菀冬,“霍誉铭看上去,真的很听我的话?”
“你该不会没发现吧?”
梁舒冉无辜的摇头,“我倒是觉得他不会听人话。”
每次他耍赖,她说什么他都是充耳不闻,这是哪门子的听话?
现在也是,让他回自己的房间,他就偏不,完全反着来跟她对着干好吗?
程菀冬也没见过他们两人之间的相处模式,自然也不会知道梁舒冉心中所想,“在我看来,他对你,已经可以用言听计从来形容。”
睨见梁舒冉皱着眉头完全不认同的表情,程菀冬拍了拍她的肩膀,“看来你眼睛真的不太好,所以当年才选了靳祁森,而不是秦臻,擦亮眼睛,好好看看,你就会明白,为毛我会同意他搬进来这里了。”
末了,程菀冬边打呵欠边起身,“困了,我先去睡了,晚安。”
梁舒冉独自静坐在客厅里,垂着眼眸沉默了好久才起身熄灯走进了隔壁的房间。
这套公寓是四房一厅的格局,其中一个是书房,除去主卧,另外两间都是客房,程菀冬住了主卧,她和可乐睡一间,余下这一间,现在是霍誉铭住。
原本空荡荡的房间,现在仍旧没多出什么东西,梁舒冉伸手摸了把桌椅,没有灰尘土,估摸是霍誉铭下午趁着她睡觉的时候打扫干净了。
中间那张床,已经换上了床单被套,不用猜都知道是霍誉铭自己带过来的整套用品,米白色的床被套,是黑色的简单三角形,跟她在半山云湾别墅房间里看到的用品一模一样。
梁舒冉坐在床边上,眼角视线的余光不经意地扫见了搁置在床头柜子上手机、腕表,以及黑色的皮质钱包夹。
她忽然就想起霍瑾臣的话,他把她学生时代的照片夹在钱包夹里。
梁舒冉的视线像是被胶水黏住了一般,盯着钱包夹久久没有移开视线,她在纠结着,到底要不要去确认一下。
但是确认了之后呢?
若真是她的照片,证明了霍瑾臣所说的都是真话,他对她是真的喜欢了多年,那又该怎么样?
梁舒冉有些茫然无措,呆坐着没有动。
“喀嚓”的声响,房间门忽然被推开了,梁舒冉被声音惊醒回神,抬眸望去,只见霍誉铭气修长挺拔的身形迈了进来,笔直朝她靠近。
梁舒冉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不知是否房间的光线太过明亮的缘故,英俊的面容仿佛能晃伤人眼,刹那间,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直到他修长的双腿站定在跟前,梁舒冉缓缓抬头对上他俯视而下的目光,他的眼睛黑得宛若漩涡,心头又是一绊。
霍誉铭唇边勾着迷人的笑意,“你若是直接告诉我要来这个房间,我就不会赖在那边了。”
梁舒冉:“……”
她发誓,霍誉铭是她认识的男人里面,最优雅矜贵风,度翩翩的,但也是最龌龊下流的,在他极端完美的外表之下,住着一个极致的恶魔。
梁舒冉镇定自若地看着他,没接他的话,曼声道,“瑾臣找你,他说你不接电话。”
霍誉铭在他身侧坐下来,“他联系你了?”
“嗯,刚给我打电话了。”
“说什么了?”
梁舒冉闻言,倒是笑了,侧目凝住他的眼睛,笑得意味深长,“真的只是因为我才会跟你父亲吵架,被撵出霍家的?”
霍瑾臣那欲言又止的话里,让她觉得事情并非那么单纯,或许确实跟她有一定的关系,但并非全然因为她。
他们有事瞒着她。
霍誉铭一向不屑瞒她任何事情,明白这一点后,梁舒冉对他的话,基本从来不曾怀疑过。
可是,现在他却瞒她某些事。
生气倒是不至于,但被人蒙在鼓里那种不确定感,让梁舒冉莫名觉得不太舒服。
霍誉铭斜勾着唇,颇具深意地看着她,“难道瑾臣跟你说了什么,让你不舒服了?”
“并没有。”梁舒冉笑得温温淡淡的。
正是因为什么都不说,所以她才绝不舒服。
梁舒冉也不喜欢拐弯抹角,掷出一个直球,“霍老师,你是不是隐瞒了我什么?”
霍誉铭英挺浓黑的眉轻轻一挑,看着梁舒冉,轻笑出声,“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背着你找女人。”
梁舒冉的眼神安安静静的,沉默不语。
两人四目相对。
少顷,霍誉铭低沉的声音,有条不紊道,“我把我二哥举报到了警察局,他知道之后很生气,把我关在霍家的祠堂罚跪了一天一夜,放出来之后,他要求我跟你分手,与指定的女人结婚,我拒绝,就被赶出来了。”
梁舒冉眸底微微浮动。
他顿了下,又刻意解释了下,“你知道,我跟沈青曼是青梅竹马,曾经还有交往过一段时间,抛去男女之情,她到底还是我认识了三十几年的人,她曾经因为我二哥的缘故患上过很严重的抑郁症。”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目光始终是与她对视着。
梁舒冉大致猜测到他想表达的深层的意思,“其实你帮她,没必要瞒着我。”
霍誉铭盯着她的脸,似乎在审度些什么,深不可测,须臾,他淡淡说道:“我以为你会生气。”
这一句话的情绪,梁舒冉分辨不出来。
“我不是那么蛮不讲理的女人。”梁舒冉抬手抚了抚自己的眉,温声陈述,“换作是我,我也会那么做。”
“言则,靳祁森若出了什么事情,你也会帮他?”
梁舒冉蹙眉,“霍老师,这是两码事。”
“回答我,会吗?”他淡声问着,却完全是逼着她回答的态度。
这种问题她从没有想过,于是她选择沉默。
霍誉铭轻笑,“很难回答?”
梁舒冉不卑不亢,“你想听到什么样的回答?”
“你怎么想,就怎么回答。”
“我不会,毕竟他曾经对我太过分,可是陌生人真遇到困难需要帮助的时候,简单的,力所能及的,我会。”
她这话,竟让人无法反驳。
霍誉铭摸了摸她的脸,眸色深了几度,“是胸襟宽阔,还是因为你对我漠不关心,所以无所谓?”
“有差别吗?”梁舒冉淡淡的笑了笑。
霍誉铭收回手,薄唇轻抿了起来,“你回去房间吧,我要睡了。”
梁舒冉怔了怔,眼睛看着他几秒钟,也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点了点头。
起身之前,她的动作明显顿了顿,霍誉铭看着她,也没吭声。
梁舒冉略迟疑,脸凑过去,本想亲他的唇,然而霍誉铭却堪堪避开了,她柔软的唇瓣便落在了他的脸颊上。
梁舒冉显然没料到他会有这种举动,主动献吻却扑了空,自是尴尬又难堪,然后听见霍誉铭淡淡道,“回去睡吧。”
平静温和的声音,莫名透着某种淡漠,略凉。
梁舒冉神色自若的起身,“晚安。”
待房门关上,霍誉铭向后倒在床上,盯着白色的天花板,抿薄的唇斜勾出浅浅的弧度,眼底却是一片平静温漠,略自嘲。
没差别么?
眼前浮现她那张温静得没有任何情绪的脸庞,隐隐的有几分暴躁。
因为她不喜欢他,所以才一点也不嫉妒么?
这个女人的心,怎么就那么难拿下呢?
梁舒冉回到自己的房间,心情莫名有些不好,她蹑手蹑脚地在可乐身边躺了下去,大概是心理作用,她竟然从枕头上隐约闻到了属于霍誉铭味道。
她烦躁地翻了个身,脑子很清醒,一点而困意都没有,眼睁睁地看着盯着天花板,又想起霍誉铭方才避开她的动作。
思维乱作一团。
…………
第二天清晨,霍誉铭早早就做好了早餐。
程菀冬本没吃早饭的习惯,不过今天她需要去医院复检一下,本身这种小伤也不至于那么麻烦,不过她那位大哥得知她脚崴伤了,担心会留下后遗症,所以特意帮她预约了一个所谓的权威医生要帮她重新看看,推辞不掉,她唯有服从命令,因此才会坐在餐桌上。
只是,为毛她觉得梁舒冉和霍誉铭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莫名其妙的怪异?
程菀冬觑了觑梁舒冉,又看看霍誉铭,状作闲聊般问道,“你俩怎么回事?大清早就吵架了?”
梁舒冉嘴巴里塞着黄金馒头,抬眸瞥向霍誉铭,正好他也在看她。
“没有。”霍誉铭慢条斯理地收回目光,看着可乐吸完最后一口牛奶,柔声问道,“可乐,吃饱了吗?”
“饱了。”可乐点头。
霍誉铭抽过两张纸巾帮她擦拭了下小嘴,又将她从椅子上抱下来,“那我们去上学了。”
可乐看着梁舒冉,“妈妈呢?”
未等梁舒冉开口,霍誉铭接过话,“妈妈要陪冬儿阿姨去看医生。”
可乐很懂事的点头,“噢。”
程菀冬嚼着食物,盯着梁舒冉不动如山的模样,又瞥了瞥那父女俩,不由得蹙眉,“喂,我自己去医院就行,你和他一起送可乐去学校。”
梁舒冉喝下豆浆,摇头,“不用了,我陪你。”
“你们俩到底怎么回事?”
昨晚不还好好的吗?怎么睡了一觉就翻脸了?性|生活不和谐?
梁舒冉也觉得很无辜,早上虽然打招呼的时候并没有对她视而不见,但他用疏离的态度告诉她,他不想跟她说话。
“应该是我哪里惹得他不高兴了,”梁舒冉放下杯子,“赶紧吃,我回去换一套衣服。”
“妈妈,冬儿阿姨,我去上学了,拜拜。”可乐牵着霍誉铭的手,朝她们挥动另外一手丫。
程菀冬同样挥手作别,而梁舒冉则是上前,帮她整理了下小裙子,柔声吩咐她,“可乐要听话,知道吗?”
“知道。”
梁舒冉又抬眸看着霍誉铭,眨了眨眼,绯唇勾出浅笑,“麻烦你了。”
霍誉铭颔首,朝可乐道,“可乐,走吧。”
“啧啧啧……”程菀冬看着被关上的门,侧目盯着梁舒冉,“还真是很明显的不高兴呢,既然是你惹的,那你不哄哄他?”
“我哄他?”梁舒冉不可思议地皱着眉头。
“不然咧?难不成要我帮你哄男人?”程菀冬翻了个白眼,用“你傻呀”的眼神睨她。
“我都不知道哪里惹他不高兴,怎么哄?”就算她想认错,也无从下手吧?
“那就问清楚呗。”
而此时,电梯门口。
霍誉铭牵着可乐,跟靳祁森面对面,撞了个正着。
昨天,余兴珍很晚才醒过来,醒来张口就咬定是梁舒冉推她摔下楼梯的,换作是以往,靳祁森一定会盲目相信她的说词,但这回他没有。
他不相信,靳琪微却是相信的,然后又是一顿情绪的闹腾,靳祁森气得差点又动手打了她。
所以他昨天在医院待到很晚才离开,从医院出来,原本打算回去与梁舒冉一起居住的家,到了途中,忽然又改变了注意,然后住在了这套新买的公寓里。
他已经算清楚梁舒冉早上是几点出门,所以特意在差不多的时间里搭电梯下楼,却不料,电梯满打开之后,外面站着的人,却是霍誉铭。
而且,他的手里牵着可乐。
霍誉铭住在她的家里?
脑海中冒出这个念头的瞬间,靳祁森的脸色几顷刻间落下一层阴沉沉的冷暗之色,双手攥握成拳,额角隐隐有青筋突突的跳。
冷戾,隐怒,周身都迸发出一种无形的黑暗气场。
反倒是霍誉铭,眼角眉梢上的笑意蔓延至性感的唇角,一副春风得意的从容淡定,又好似在嘲笑着靳祁森。
起鼓相当的两个男人,目光是空中交汇,碰撞出哔啵的摩擦声,互不相让。
“靳总,早,没想到这么巧,这样都能碰见你。”霍誉铭慵懒随意地问候出声。
靳祁森绷着脸,“是挺巧,霍四少大早就赶过来这里,还真是毅力惊人。”
霍誉铭漫不经心地溢出轻笑声,“我就住在这里,无需赶。”略一顿,似嘲似讽的睨着靳祁森,轻挑起眉峰,“倒是靳总的毅力让我钦佩。”
靳祁森难看的脸色,蓦地又沉了一度,盯着靳祁森的眼神,好像是要将他撕碎了一般。
他本意是想嘲笑霍誉铭对梁舒冉煞费苦心,偏偏梁舒冉心里喜欢的人却不是他,却不料被霍誉铭轻轻松松就反将了一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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