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最好。”宋裴道,随又说到:“我今日是特意来寻你的。在府邸门前,遇见就跟你一路来了这里……”
宋裴顿了顿:“你是要回宫了吗?”
“圣上万寿节快到,我自是会回宫的。”花解语答道。
“需要我帮什么?……”
“多谢宋兄好意,暂时没有。”
“你……”宋裴犹犹豫豫很久,终是出口:“我此次来,就想告知你,此次傅颜拆穿你之身份,原是我逼他的。原由……”
“你应是了解。”宋裴看着花解语道。
“……”
“解语,他不是良人。”
花解语没想到,宋裴来寻她,只是为此事。花解语突然心中很不舒服,只觉得有些胸闷气短。花解语只觉适才就不应该留下,应该与宋裴保持距离才好。
花解语觉得现下宋裴所说之言,很是荒谬。自是不想再听,有些冷笑道:“噢,即是宋公子要求傅太傅拆除我之身份,宋公子又意欲何为呢?”
“因为。”宋裴收了笑脸,一脸认真看着花解语:“我想光明正大告知你,花解语,我心悦与你。”
“……”
花解语从来不知宋裴有些心思,从刚才到现在,她一直当宋裴为朋友。此时,花解语只觉得震惊,她看着宋裴,不只应该有如何反应。
花解语微怔,让宋裴苦笑:“你放心,我心悦你,是我之事,你不必放在心中。”
“花解语,虽是我可以请父亲求皇上赐婚。不过,我不会逼你。”宋裴认真看着花解语说到:“我想要你心甘情愿嫁与我……”
“我知你此番回宫,必是有所图,”宋裴顿了顿道:“我会全力助你。”
宋裴说完此话,深深看了花解语一眼,苦笑一声,终是离去了……
花解语一直沉浸在宋裴之言中,无法回神。花解语未想到宋裴会跟她表白,开始觉得震惊,现下却觉得心酸。
不是尴尬,只是心酸。花解语很清楚,自己的感情给了傅颜,对宋裴她只剩知己之位予他。花解语心绪很烦乱,她对宋裴有一种天生的信任感。而且,她知道,无论如何宋裴没有骗她。宋裴刚才的话,再次带出的傅颜那本就不清楚的各色疑点。
花解语很纠结,她即不知如何回复宋裴,心中又被宋裴挑起的傅颜的疑点。这些种种都让花解语觉得有些混乱。花解语一时只觉理不清,于是干脆一路走了回去。半路之上,突然,天空下起了雨,花解语不想躲。只觉难得冬雨,许是淋淋就清醒,也未可知。于是,就淋着雨慢慢地在这街上行着。
走着走着,眼看雨越下越大,街边上的人都在纷纷躲雨,或者撑伞而行。只有,花解语独自一人行在街上,孤单走在雨中。也不知走了久,花解语都觉满脸都是雨水,可为何雨水却是热的……
雨蒙蒙,花解语走在路上,似透过雨滴,看到了一片白色身影。突然,花解语眼前一黑,就再也没了知觉……
后来,花解语一直觉得很热,只觉全身都处在火里一般,鲜血外溢,她感觉到了前世在最后生命中,那撕心裂肺的杖责疼痛。花解语很害怕,她不要被打死,她没有不洁。
“不要!”
花解语大叫,救她。花解语就像在前世最后一刻一般,希望有人救她,一定要救。于是,她拼命挣扎。突然,一只带来凉气的手,握住了她。好凉,舒服,花解语突然就心定了,她得救了。她不会被打死了。
真好。
接着,花解语又没有知觉……
等花解语彻底清醒后,花解语只觉得她睡了很长时间,睡得浑身都疼。想来似睡得人都糊涂了,不然怎么会出现在傅颜的府邸之中,而且这是傅颜的卧室才对。
花解语只觉这一切都是幻觉,很是揉了揉眼。直到听到微哑、略带调侃的声音响起:“别揉了,已是脑子笨了,再把眼睛揉坏了,如何是好?”
花解语顺着声音望去,居然是傅颜。只是,此时的傅颜虽是啜着平日里温润如玉的笑意,那眼下的黑青,略嫌憔悴的容颜,都让傅颜显得别样。
花解语启了启唇,想开口反驳,才开口就觉得嗓音干疼,似很久未喝水一般。
傅颜见状,轻叹一口气,斟了一杯温水端了来。来到床前,将花解语扶了起来,将水喂与她。
傅颜动作很轻,花解语当下也顾不得客气了,就着傅颜之手,就喝了好几口。然后,才觉干得有些疼痛的嗓子,有了一丝好转。刚好一点。此时,花解语才觉清醒过来。她看着傅颜,眼中有些复杂。
不久前,她才说服自己要相信傅颜。可是现下宋裴之言,却让她的相信变得如何不堪一击。
花解语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只是看到傅颜明显憔悴的面容之时,花解语又觉或者不是她所想。此时,花解语极其矛盾,连她未知不该如何是好了。
“唉……”
傅颜叹气:“好端端的去淋什么雨?嫌身体太好?”
傅颜的话语里有一丝嗔怪,可花解语却听得很是舒心。
天底下,想来只有在最为亲近之人前,才会不再注意礼数,不再注意分寸,才会真的再不注意各种所谓的礼数。前世,直到她死前,百里离都一直待她极其客气,她一直以为这是礼数,这也就是所谓的相敬如宾。后来,她才发现,想来不是。所谓相敬如宾,不过是没爱,所以才能敬。那么,傅颜现的语气,是将她划入了自己人行列吗?
花解语一时不知如何答话。于是,又干脆不答。
傅颜又叹气道:“你现在这样的性子,如何回宫呢?”
“我自是要回宫的。”花解语有些赌气的成分说到,然后看看自己现在的模样,有些不确定道:“我病了?”
“嗯,”傅颜点点头,然后又叹气道:“你要回宫,是一时还是住回宫中?”
花解语看着傅颜想了想,突然很问傅颜,“你会欺我吗?”可是,花解语终究没有问出。
花解语低头又抬头,眼中似下了重要决定一般,看定定的看着傅颜道:“我此次回宫,会一直住于宫中。”
顿了顿,花解语看着傅颜,斩钉截铁地道:“我答应五哥,助他问鼎九五至尊之位。”
花解语说完,就细细看着傅颜表情。傅颜似有些意外,花解语突然说起此事。花解语与五皇子之盟,傅颜自是知晓。只是他没想到花解语会直接告知于他。
傅颜此时心中快速思索着,想来想去,总觉这应是花解语的试探吧。于是,傅颜笑道:“那我是否应该另投明主了?”
“你是太子太傅……”花解语低叹。
“嗯,我自然知晓。”傅颜点头:“可,我不愿与你为敌。”
花解语抬头,傅颜将花解语拥入怀中,依旧将她紧紧压入怀中,不若平时声音的温润,略哑的声音响起:“花解语,你要记住,我不愿与你为敌。”
此话一出,傅颜就感到衣衫上有些湿润,明明是温润地,不如为何却让他感觉很是烫人。
他感到怀中之人,紧紧地抓住他的衣巾。傅颜心下一松,就知此次他又涉险过关了。可是,不知明的情绪却又汹涌的冒了出来,一次比一次来势汹涌,快让他招架不住。
花解语从不轻易展现自己脆弱,可此时此刻,加之那犹然在眼前的前世,让她脆弱变得不堪一击。
她是多么希望自己有一个可以信任之人,依靠,倾诉,哪怕片刻也好。
而傅颜,时间态度,来的都对。
花解语淋了一场雨,发烧风寒,整整让她休整了七日,才算堪堪好起来。
花解语后来才知,当日她淋雨晕倒之时,正好傅颜路过,否则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花解语还未想到如何对待宋裴之时,宋裴就已经恢复了常态。仿佛那日之事未曾发生过一般,看她生病,还来看望了她一番。一切似乎都恢复到了原点。
花解语自是认为这样很好,恨不得日子就这样下去才好。
只是既已是应五皇子之事,花解语自是吩咐莺儿准备起来。可是,过些时日,就必须先回宫了。莺儿到是开心,想来也是,莺儿无父无母,自小在宫中长大。宫中虽是龌龊阴私之事甚多。可是,到底是莺儿生活了近十六年之地。想来,她是想回宫的。
花解语生病期间,五皇子也来看过,跟着前来的还有林栋小将军。
不过花解语也没太在意。毕竟,五皇子与林栋两人,一向焦不离孟、孟不离焦。
而且五皇子还告知花解语,傅颜突然向他投诚。五皇子自是欣喜,如他真得了傅颜之助,想来他之所愿,不远矣。
其实,花解语对于五皇子也有一种天生的信任,就似宋裴。或许正是因为,前世五皇子的英年早逝。所以,才会让花解语自是觉得经历相似。因而,对他也一种天生的信任之感。
而五皇子亦然,也许基于花解语两次出手相救。所以,五皇子对花解语也有一种道不明的信任之感。
此时五皇子将傅颜之事告知花解语,想来是想要听听花解语之言。毕竟,花解语之前在傅颜府邸住了许久,这是五皇子也知之事。
花解语自是知晓五皇子心中所想,对于傅颜突投五皇子之事,花解语心中有一丝甜蜜。花解语想到傅颜那日之言,心中就涌出感动。但是,她与傅颜之情,毕竟不好对人宣之于口。于是,花解语只对五皇子道,但用无妨。后想想又道,如有何疑虑,可以一试。
五皇子听此言,到是不太在意。他人本豪爽,加之花解语又救了他两次。所以,花解语如此说,他自觉傅颜自是可用的。到是林栋听了若有所思,只是他一向冷俊,倒也无人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