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为什么,为什么!
王凤凰的情绪瞬间崩溃了,痛苦,绝望,愤怒各种情绪交织在了一起。
一个母亲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去的事实却无能为力,更残忍的是竟然还沦为了盘中餐。
任其再善良的人也会疯狂,兔子急了还咬人!我也是愤怒指数都提不起来了,只有无穷无穷尽的恶心,这种禽兽之人竟然是我兄弟的父母,有钱又怎么样,建立在如此的肮脏不堪上!
我能感觉到王凤凰这动完手术的身体状况控制这只蛊虫跟踪已经都快力不从心了,但已经几乎疯狂失去理智的她顾不上任何东西了,包括她自己,她努力的想从病床上起来,想去手刃这几个牲口都不如的家伙。
“扑通。”
王凤凰一下滚下了床,身子还是很弱的,拼命折腾半天自然起不来,脑袋一下就在地上磕了大出血,地上流了一大滩血,但疼痛丝毫不能减弱或停止她的疯狂,她努力地向门外爬,全然不在意身子拖着触目惊心的血印,又长又浓,头上还是不停地在出血。
这样下去王凤凰她肯定会死啊,我也是想极力地阻止她,自然是无用的。
我要亲手杀了你们!
你们这群牲口!
我要为我孩子报仇……
王凤凰不要命地爬着爬着,带着无尽的的愤怒,但她意识却越来越弱,毕竟只是凡人之躯,这样折腾哪还能有命!
随着王凤凰的意识逐渐变弱,但我还是能够感同身受到她最后的那种歇斯底里,就是死也毫不在意。
恍惚间脱离了刚刚地视角,
看着眼前王老师就剩下了一点随时可能消散的小火苗,
我肃然起敬,流下了两行泪水,不禁走过去给她念起了《往生咒》,虽然明知道她都快被烧没了,已经无法被超度投胎了。
鬼虽恐怖,人亦不狠毒?
我生涩地念着咒,清天起身捂着脖子也是过来一拍我地肩膀,
“是不是看到什么了?”
我点了点头,继续念。
清天叹了口气:“你也知道念了也没用,走就走了吧,我也很不希望这么做,阴阳殊途,毕竟人间还是要有人来主持正道。”
“这就是你的正道吗?”我咬了咬牙,很不甘心。
清天顿了一下,板着的脸面露苦色道:“各司其职,我也只是不得已做好我该做的。”
“喂,给我家来两个,这边出了点事情,需要救治一下。”王老师的消散,一旁本来还瑟瑟发抖的丁健好像恢复了神气,联系着人过来。
可能这个杂种也是因为把王老师绑来不能走白的来,报警或者报医院,只能动用自己私下的关系,悄悄叫两个专门接私活的过来医治。
丁健的这副嘴脸,之前的所作所为,真的让人忍无可忍,我立刻就想冲过去,弄不死他,也要把他揍个半死。
有人一把拉住了我,一看不是清天还能有谁。
“又干什么,早知道就不喊你来了,收了钱这么忠诚了。”我鄙夷的看着清天,也是越来越不爽,看着他这么护着丁健都想连他一起揍,虽然就是他一只手我都不是他的对手。
“你不喊我来,我也是会来的,只是之前若有若无的鬼气不是很确定而已。”清天认真道。
“放开我,你个贪财的臭鼻子老道。”我可不想管他这些屁话。
“重中之重就是优先要处理的是他女儿,就算没有养分了,但也是过不了几天就能够大成了,明显她身上的鬼气比王老师要浓郁的多了,如果成了就没那么好对付了,你也不想丁力也跟着一起没命吧!”
清天一边沉声道,一边抓着我的力道渐渐松了下来。
“哔哩吧啦的说个半天,真是烦人。”我还是想一把推开清天。
清天叹了一口气,我就感觉到脖子一疼,然后我就两眼一黑。
等到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天黑了,
哎呦,脖子好疼,我不禁揉了揉,这清天下手也真是没轻没重的,直接把我就打昏了。
“呼,呼……”呼噜声此起彼伏,
身旁躺着王小飞,他白天被狠狠地揍了两拳,差点都以为他命都没了,现在竟然躺在床上打着鼾呼呼大睡。
还有一个呢?循着呼声看到有个人正打着地铺在睡觉,一看衣服就是那可恶的清天,他也留宿在这里了,看样子他还睡得挺香。
我一下就想给他来上一脚,报白天的一箭之仇。
但仔细想了想他说的话,其实也并无道理,冲动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可能还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同时我也陷入了苦恼,知道了这么多事,一时间真不知道以后如何面对丁力。
关于他父母,就算去举报,也没有合理有效的证据,况且还时隔这么多年,谁会相信我这么个小毛孩,总不能去和警察叔叔说我阴阳眼看到的吧,别人还不把我当成神经病轰出去。
算了,肚子好饿,好久没吃东西了,还是下去找点吃的吧。
大家应该都已经睡了,我也不能搞得动静太大,
悄悄的来到楼下,借着月光也不是很黑,我也没开灯,看到客厅已经收拾的整整齐齐,就像白天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甚至于连撞坏了的椅子都换成了新的,就像做了一场梦一样。
来到厨房,刚想找吃的,看见灶台上有个豆浆机还开着盖子,里面好像还有不少,心想喝点豆浆也不错。
凑近一看,原来不是豆浆,好像是丁力喝的黑米汤,估计营养也比豆浆还要好,这些都是次要的,我也是饿坏了,倒了一碗就喝了一大口。
味蕾触碰到这黑米汤,就是一股臭腥味儿,好恶心,一下就吐了出来,吐到灶台上,发现黑米汤里怎么还有许许多多细小的东西。
这些什么东西啊,定睛一看,好像是昆虫的角啊,翅膀,脚的,一下看了胃汁都自己能翻出来。
忽然,好像有人小声的在唱儿歌,像蚂蚁一样细小的声音,
正恶心着呢,
这大半夜的,
我都怀疑是自己幻听了,
接着还是有声音,仔细听,真的有,
我鸡皮疙瘩一下就起来了,
顺着声音的方向,是丁力妹妹小洁房间的方向。
不会小洁这就起来了吧,不是已经拔了输液管了么?我也是一阵害怕。
悄悄走过去,透过门缝往里面瞧了瞧,
我瞳孔一下放大,仔细看了几遍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整个人从头顶凉到脚底板。
王伯正坐在病床边,肩膀上还裹着纱布,
往小洁鼻孔里食道管子打着什么,看颜色好像是黑米汤,
慈爱的看着小洁,嘴里一边乐呵呵的小声唱道:
“小宝宝乖乖,快快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