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
“糖糖……”我重重地喊了一声,从昏睡之中醒过来,然后大口大口地喘气,感觉脑海里的东西太过恐怖了?
海难?这就是我遭遇的海难吗?我怀胎七月的孩子死掉了,阿俊死掉了、子明死掉了,就连阿姨也死掉了?糖糖也死掉了吗?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人死掉了?我抱着自己的脑袋,不知道这是我曾经发生过的事情,还是我在做梦?
“不、不可能的……啊……”我抱着脑袋喊了几声,我感觉我浑身都是汗水,门被人推开,齐欢着急地跑了过来,拽开我的手问道:“思奇姐,你没事儿吧!”
“齐欢?”我看了看我所处的环境,我好像在医院里,我问:“我这是在哪里?”
“思奇姐,你动了胎气,现在在医院里,幸好,孩子没有事情,不然盛董会发疯的。”我还记得我昏迷前,那个先生拿着一张阿俊的照片摔在我的面前,说阿俊已经死了。
他为什么知道这么多呢?他是谁?他到底是谁?
我拽着齐欢的手问道:“齐欢,是盛玄放火把宋家烧了是不是?阿俊死了是不是?子明被大火给烧死了是不是?”
“思奇姐,你想起来了?”齐欢五分欣喜五分紧张地问道。
“不,是、是那个先生告诉我的,他、他在哪里?”
“你是说上次我们在宋家遇见的那个怪先生?”
我点了点头,齐欢说:“就是他把你送到医院来的,现在正跟盛董在医院的天台说话呢?”
“天台?说话?”
我内心有种不好的预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感觉盛玄会把先生从天台给扔下去了。
我急忙下了床,穿着病服就去了天台,刚刚上去,就听见了盛玄说:“你跟宋子明到底什么关系?”
“君子之交!”
“他现在在哪里?”
“在他应该在的地方。”
盛玄不耐烦地道:“那他应该在什么地方?”
先生笑道:“黑暗里。”
“哈,他也就是比较喜欢做这种小动作,那麻烦你把我的话转达给她,我不希望思奇想起过去的事情,有什么事情让他直接来找我,对一个女人下手,这不应该是他宋子明该做的事情。”
“宋子明该做的事情?这个世界上有谁规定什么事情是应该谁做的吗?还是说杀人放火的事情只能你盛玄才能做?”
盛玄瞬间无言以对了,久久地没有了声音,最后只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门突然一下子被推开,我一紧张就后退了一步,刚好就贴着墙,躲到了门后面,幸亏我的肚子目前还没有鼓起来,不然就要卡着肚子了。
我从门缝里瞧着先生下了楼,紧随着又瞧着盛玄也走了下来,脑子里的疑问更为多了,我不知道我脑海里的那些事情,是真实发生过的还是我自己臆想出来的,因为太过可怕,我不敢轻易地去判断。
我在天台坐了一伙儿,瞧着楼下那些不知道为什么而忙忙碌碌的人们,我感觉自己很羡慕他们,我在想假设我出生在一个平凡的家庭里,我会不会有另外一种人生,就好像齐欢一样,上一班,挣一份工资,养活自己,到了合适的年纪,找个与自己差不多的男人嫁了,然后相夫教子,那该是多么的幸福啊?
“思奇……”盛玄喊我,我回头看他,我感觉很他很紧张,他是担心我会跳下去吗?他说:“你别动。”
我冲他笑说:“我不会动。”
“快过来!”他命令道,我朝他走了过去,他一把就把我抱在怀里,抱得我紧紧的,我有点喘不过起来,他说:“思奇,你以后要去哪里,告诉我,我陪你去,再忙我也陪你去,我不准你一个人出门,谁陪着我也不放心。”
我淡淡地“哦”了一声。
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其实我已经想起了很多事情,我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我会忘记这些?因为过去发生的这一切实在是太可怕了。
因为就是在徐玲的医院附近出的事情,所以先生也直接把我送到了这里,徐玲仔细给我检查过,说我没什么大碍,只是要注意休息,不要胡思乱想等等。
“徐医生,你、你还能帮我查些事情吗?”
“你说……”。
“我想知道海难遇难的名单,这么大的事情,应该会有很大的新闻吧,遇难名单应该也会公布吧?”
徐玲摇头说:“这个还真是没有,当时这件事情的确闹得很大,是去韩国的轮船,大部分人都是旅客,来自五湖四海的……这个遇难名单还真是没有公布的。”
我没说话,不过我想要知道徐南风跟陆天宇这个两个人是否在海难中遇难,应该不是难事,徐南风跟陆天宇都是A市曾经叱咤风云的人物。
如果他们当真也遇见了海难,那么我脑海里的东西都是真正发生过的?
我急于知道这个结局,但是又害怕知道?
将所有的事情都连接起来之后,我内心不如从前那边忐忑不安了,只是却又被别的忧愁所代替?盛玄说子明没有死?那就意味他真的从那场大火里逃出来了?
他是怎么逃出来的?之后又去了哪里?我失忆的这一年,他又在做什么?他是否知道我的情况?先生跟子明又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关系?
回到家,一切如常,装成我依旧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但是其实有很多事情是不能装的,比如,我不能忍受盛玄躺在我的枕边。
我以他在我的身边我睡不安慰为由,与他分房睡了,他并没有怀疑什么?
那个神秘的是先生出现后,盛玄就很少去公司了,几乎是整日里待在家里,这个家没有糖糖,一天、两天,一直都没有。
也没有杜月如,既然这里是莫家,那她不住在这里,会住在哪里呢?她跟盛玄和好了吗?
难道去了莫白村吗?我出现了这样的事情,她、她不管我吗?
不知道为什么,别的事情我都想起来了,但是对于杜月如的记忆,似乎很少,有可能是因为我跟她接触得少,也有可能是因为我潜意识里不想想起关于她的事情来?
失忆之后,我是没有用过手机电脑之类的高科技的,因为他们都不给我任何接触外界的机会。
是等着陆毅然坐在客厅里玩手机的时候,觉得他玩得有趣,所以缠着让他把手机借给我玩的,万万想不到的是就这个黄金单身贵族竟然玩这么低级的消消乐。
真心想不到啊!我都好奇他的智商是不是都用在工作中,我以为他这种人会玩一些需要费脑子的游戏呢?
他还一本正经地教我说:“这个很有意思的,你看看哦,就是要两个一样的点,然后就会消失……”。
我盯着他说:“我只是失忆了,但是并不是智障。”
他不敢让我单独跟手机接触,所以就一直在我身边看着我玩,好不容易等着他去上厕所了,我才用百度查了查徐南风跟陆天宇这两个人,上面没有注明死亡,也没有注明他们遇见了海难,但是也没有他们现在的状况?
所以,我并不能确定我回忆起的海难是我真实经历过的,还是我脑海里臆想出来的?我松了一口气,但是又好像更为紧张?
盛玄在楼上画设计图,拿着图纸下了楼来,喊道:“老陆,你来帮我看看,这样改怎么样?”
他抬头一看,看见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玩手机,却不见陆毅然,好奇道:“他去哪里了?又出去了吗?这个人,怎么说都没有用啊,找个女人成家多好,一天天到处游荡?也没人管管。”
陆毅然从卫生间里出来,听到这话,笑说:“你当着女人的面说这话?能给我点面子吗?”
“玩什么呢?玩得这么起劲?”盛玄没搭理他,坐在我的身边问道,我把手机递给他,他说:“不要玩太久,对孩子不好。”
我听话地点了点头,他们两个就不避及我,直接谈论起来设计图,我用余光瞟了两眼,是海底城的设计,这个计划与迪士尼一同开展的,此时迪士尼都已经投入市场了,而且大受欢迎,但是海底城还停在设计图的层面?
盛玄指着设计稿说:“你看看这个地方,这是投资方目前最为质疑的地方,这个水下轻轨是否能够保证游客的安全?”
“真理掌握在少数人的手中,这句话是有道理的,曲高和寡,他们提出这样的质疑也是正常的,就好像落后的封建社会质疑发达国家的经济发展一样,而事实证明,他们迟早也会走上这条道路。”
陆毅然不以为然地说道,一副十分不屑的姿态,“再说,我们说的这些专业问题,他们能够听得懂吗?他们信任的从来都不是这些图纸,而是我们这些人?海底城的计划,经历了这么多年,三次停工,他们失去信心也是正常的现象,所以无论我们的图纸如何精准,他们该不信任还是不信任的。”
“那你的意思就是我们就任由着他们这样闹吗?他们现在摆明了已经不信任我们了,在这么下去,这个计划就真的要败了,我接手莫氏以来,还从来都没有翻过这样的船?”
陆毅然道:“要解决也不是没有办法,我们需要推出一个新人来掌握大局。”
“新人?”
“没错,这个人首先需要在公司有一定的权威,其次,还需要是一个全新的人。”陆毅然的眼睛朝我看了过来。
盛玄心领神会说:“你别想了,思奇这种状态不能去公司,何况她现在还怀着孕呢?我宁可把这个项目放弃,也绝不会让她去处理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