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咨询过医生好多种可能,但是似乎跟药并没有什么关系,是因为突然受刺激,导致到脑溢血而死亡的。
子明安慰我说:“思奇,这可能真的是个意外,你别想太多,我们还是先把阿姨送回家去,准备丧事吧!让她安安静静地走。”
阿姨从寺庙也回来了,急急匆匆地赶了过来,见了我哭得不行,很是自责说她不该出门去,更是想不到会发生这么样的事情,说她照顾妈妈这么长的事情,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情况?
我也欲哭无泪,阿姨见是子明陪着我,问道:“盛玄呢?他去了哪里?他怎么没来这里?我在家也没有看到他啊。”
我现在都不想提起了他来,为什么每次在我最无助的时候,都要想着办法去找他,心里骂着一点用都没有,如果他在家,我妈出事儿了,他肯定知道该怎么处理?家里佣人本来就不是很清楚我妈的情况,再加上又是个突发情况,谁知道该怎么去处理呢?
我说:“不知道被谁给叫出去了,到现在都没有人影,连电话都打不通。”
阿姨也抱怨道:“能够有什么事情比这事儿还要大?”
子明咨询我还要不要进一步的考证?我想既然医生都说跟药没有关系,那我还能怎么办?但是我想如果杜月如真的要害妈,又怎么会留下什么蛛丝马迹让我来查呢?
如果再为了这些让妈死无全尸我做不到,只是难受得感觉呼吸进去的全部都是针,太难受了,我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难受。
我说:“麻烦你帮我找个车,我要送我妈回莫白村。”
我自己就先回了莫家,没想到这么点功夫,杜月如已经在家布置丧礼了,看见佣人们正在挂白帆之类的。
我更是气得不行了,一把扯了下来,气冲冲地去找杜月如,她正在里面指挥怎么搭建灵堂,看见了我,忙说:“思奇,我想过了,咱们在家里办丧事,毕竟你妈的情况特殊,我们也不能太声张,不然……”。
她看见眼珠子都瞪出来了,手里又拿着扯下来的白帆,就不敢再继续往下说了,我冷笑道:“你倒是预备得好,想得好啊!你心里头是不是早就盼着我妈早点死啊,现在可算是称你的心意是吗?”
杜月如过来拉我的手说:“你这个孩子在说什么啊?你为什么要这样想我?我不是都说过,我没有做什么吗?随你怎么去检查化验,那你妈吃的药都是上等的好药,又不是我研究出来的,何况,怎么吃,怎么用都是阿姨亲自在过问,你阿姨又不是文盲,又不是不认识字,难道我能够做出什么文章来吗?你有没有问过他们,在你们不在家的日子,我是怎么对她们,有没有为难过她们?你不在家,我都不为难,难道还要等到你回来当着你的面来害你妈吗?”
她好像也很劳神了,咳嗽了几声,我也懒得跟她置气,只是说:“我还有一件事情要求你。”
“一家人说什么求不求的?你说……”。
“我要把我妈葬到莫白村去,我要去那里给她办丧事,把她葬到莫家的坟茔了,从今往后,如果你敢提什么,她到莫家没有生孩子,又杀了莫家的孩子,下次修族谱的时候不写她的名字,我、我绝对不放过你。”
杜月如说:“你想得对,我跟老家的族长说,现在是小鱼他爷爷管着这事。”
“好!这件事我谢谢你。”
我转身就要走,杜月如说:“你先别着急,等着盛玄回来,我们一起去。”
“不用了,我也不打算怎么办?人死化灰,尽我的心意就好了。”
说着又哭了起来,忙着朝外跑了过去,她追了我一路,见追不上就没追了,那边阿俊已经给我找好了车,我们连夜到了莫白村。
可能是杜月如已经打好了招呼,所以老家的人也准备接待,没有费我多少唇舌,我跟他们不是很熟悉,但是他们跟我妈还是挺熟悉的,所以也有为我妈的遭遇而哭泣的。
快到凌晨的时候,杜月如跟阿姨也赶了过来,这边已经把灵堂给搭好,没打算大办,只是想要请几个僧人道士来超度超度,因为上一次已经办过一次丧礼,这次也只能是老家的人办。
杜月如跟我说:“我派人去找盛玄,找到他,他肯定立马就到了,你别急。”
我冷笑道:“我急什么?我妈死了跟他有什么关系?就好像你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杜月如见我这个态度也就不再跟我说话了,让阿姨过来安慰我,阿姨说:“思奇,你别着急,盛玄肯定是被什么事情给绊住了,我听说是那个陆先生把他叫出去的,应该是公司的事情,他得到消息后,肯定会赶过来的。”
在阿姨面前,我才露出真性情,我一把抱着阿姨哭了起来说:“阿姨,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离家出走,我不该把应该陪我妈的时间用来做别的,盛玄靠不住,平时甜言蜜语的哄我,真正我需要他的时候,没有一次在我身边的。”
阿姨见我哭得伤心,抚摸着我的头发说:“别这样说,盛玄不是这种人,美霞也可能是寿命到了,不然怎么会这么蹊跷?我才一走,就出事儿了,孩子,你也别怪谁,这都是命啊?她不在了,你心疼,我比你可是更心疼啊,你只是小时候跟她时时刻刻在一起,长大了,该去学校去学校,该去玩就去玩,离个三五天,半个月,都是有的,我可是很少跟你妈分开的,我们可是二十几年的伴儿啊!”
说着也哭得撕心裂肺的,我见她这样,也不好再哭了,反过来安慰她,说:“阿姨,这两年要不是你,怕是她早就没了,她临了还认得我,她什么都想起来了,可能是因为想起了那些不好的事情,所以才会那么激动的。”
等着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已经洗了身体,穿了寿衣,戴了陪葬的珠宝,入了棺木,我在灵前烧金银纸锭的时候,陆毅然也来了。
他一身黑色西装过来祭拜,对我说:“思奇,对不住哦,我不知道你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不然我不会叫盛玄出去的,是公司一个项目的合伙人,我搞不定,所以才让盛玄去一趟的,当时我们说好,只需要董事长过来签个字就可以的,但是我后来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谈的?盛玄好像跟着他们去了外地,他出来得慌忙,可能什么都没有带,手机现在联系不上啊!”
我早就已经麻木了,这个时候他不在,我能有什么办法?我问:“他一个人去的,还有谁?”
陆毅然说:“还有云瑶,但是她的电话也打不通。”
我一听说云瑶的名字就感觉不是什么好事儿,还没有想什么,阿俊也不知道从哪里从过来,死命地给了陆毅然一脚,骂道:“你他妈的放屁,新闻都出来了,你跟我说是去办公事?这是在欺负谁呢?”
我是穿着孝跪着烧金银纸锭的,陆毅然蹬在我的身边跟我说话,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就被阿俊踹了一脚,差点撞到了灵台上。
陆毅然“哎哟”了一声说:“兄弟,你谁啊?”
阿俊不解气拽起陆毅然又狠狠地朝他脸上打了一拳说:“问我是谁?就是老子打电话给你的,你说盛玄去办公事是吧?那我问你,他去哪里办公事了?办的又是什么公事?”
我忙着过去拖住阿俊,不让他继续打架了,陆毅然擦了嘴角的血说:“就是邻市程国集团的金董啊?”
阿俊见他嘴硬,又要打人,我说:“阿俊,你这是干什么啊?陆毅然不仅仅是盛玄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你为什么要打他啊?”
阿俊气冲冲地朝我道:“思奇,这些人肯定是跟盛玄一伙儿,他们联起手来骗你,你看……办什么公事,盛玄这个王八蛋,你看看他在干什么好事儿?”
阿俊把手机递到我的跟前,我定神一看,标题是:“莫氏集团董事长与女秘书幽会,挽手入酒店”。
下方配图是盛玄与云瑶一同出入酒店的照片,我顿时只是感觉头一晕,手中的手机就摔在地上了。
陆毅然又捡起来看,诧异道:“这、这怎么可能呢?这肯定是假的,现在无良媒体太多,这个不可信,要不就是逢场作戏。”
阿俊气道:“挽手是逢场作戏,上床也是吗?你往下翻,还有床照呢?他这个戏做得挺全套的啊?”
陆毅然继续往下翻,顿时也是无言以对,我更是整个人都麻木了,盛玄,这就是你给我的承诺?
“阿俊,我是不是死了?”突然门口一声冷喝,阿俊惶恐地喊了一句“少、少爷。”
“你是不是觉得我活得太久了?你来打我?”子明用手中导盲棒用力的戳着地上,阿俊急忙过去解释说:“少爷,我这也是为了思奇好。”
子明说:“等着她气死了,你就知道是不是为他好了。”说着也不分轻重,抬起手中的导盲棒就狠狠地朝阿俊打了一下,我只听见“嗖”的一声响,阿俊疼着喊了一声,然后都快要倒下了。
我只觉得眼前一闪,脑袋一昏,双脚就跟踩着棉花一样,然后就听着他们喊:“思奇、思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