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盛玄跟陆毅然在一起,我想我也是明白了,盛玄解释说:“唐氏的股份我转过来了,宋氏还给宋子明,至于他跟子馨怎么分家,是他们的是,我不参与。
婶婶从医院里出来,肯定需要人照顾,你以后就不需要去公司上班了,你也不用担心公司的事情,我请了陆毅然回来坐镇,你应该会很放心的。”
“凭什么?我们的条件里,没有这一条。”难道说,以后我做什么都得听他们的吗?
盛玄无奈道:“这是我妈的意思。”
我反问道:“你妈怎么那么多的意思?你自己没得什么意思?”
盛玄不说话,我又瞧着陆毅然说:“我曾经给你发过那么多的邀请,你说不回来就不回来,怎么盛玄请你,你就回来了,他跟你开出了什么条件?”
陆毅然说:“设计总监的位置,然后一部分莫氏的股份,我是带着我的团队一起进莫氏的,你们从前想要做的国际化即将实现。”
“这个条件,我曾经也可以给你。”
“条件只是一部分原因,最重要的原因是理念相同,我跟盛玄比较合拍而已,跟别的没有关系,总之,都是为莫氏效力,你、你也不必太计较了。”
我愤愤不平地说:“当年是莫氏培养了你,给了你展示自己的平台,但是你却义无反顾地离开了,今天跟我说什么为莫氏效力,太好听了些吧!说到底是为你自己效力。”
他也不反驳说:“那是当然。”
其实自从我接手设计部以来,我已经做了很多改革的地方,争取把这个团队做好,招了不少新人,也请走了不少旧人,刚刚步入正轨,没想到陆毅然过来插这么一杆子。
不过我自己也想到了,我妈如果没事儿了,我肯定要把全部的精力都用来照顾她的,争取让她快点康复,别的事情都不重要了。
只是盛玄问都不问我的意见,直接把我踹出局,我还是很难过的,我问:“子明怎么样了?”
盛玄双手一摊说:“他的死活跟我已经没有关系了,总之我已经说了放人,所以他怎么样,我也是不知道的。”
我没言语,想着他应该会信守承诺的,醉酒醒过来还是有点不舒服,我按了按太阳穴,盛玄质问我说:“让你回家,又不是让你上断头台,你至于把自己喝得这么醉吗?你明明不能喝酒的。”
“我去喝酒不是为了这个?”
“那你是为了哪个?为了宋子明?如果是,我劝你还是为了你妈好好保重一下自己,我跟我妈并没有那么大的胸怀对她过去做的事情当做没发生一样!”
我知道他在威胁我,意思就是说,如果我不听话,我妈也没得好的,我想着,盛玄你迟早也会有这么一条肋骨的,迟早也会别人拿着威胁而无力挣扎的。
“回去吧!你还想要赖在这里不走啊?”盛玄命令道。
陆毅然笑说:“我倒是不介意。”
盛玄不以为然地说:“我劝你还是让她走吧!因为他不走,我也得留在这里,你家就两张床,一张给她,另外一张你就得跟我挤着,看你愿意不愿意?
陆毅然立刻就跟送瘟神一样地对我说:“那你还是赶紧给我走吧!我这个人有洁癖,别人睡过的床,我是睡不惯的。”
我说:“所以你一人要准备两张床,另一张是给谁备下的?”
盛玄在偷笑,陆毅然对我咬牙切齿的,最后无奈地说:“这不也是偶尔接待接待客人吗?”
“你趁着我喝醉酒把我放在那张床上,我会记着这个仇的。”我知道那一定是一张很多女人睡过的床。
陆毅然说:“你睡的那张是我的。”
我顿时就无言以对了,盯着他彻底说不出话来,还不如那一张呢!盛玄说:“你把她给彻底得罪了。”
陆毅然不以为然地说:“得罪了就得罪了,她又不是我的老板,又不能给我小鞋穿。”
我觉得没趣,在他家的卫生间里简单梳洗了一下,就走了,盛玄跟着我走,让我坐他的车,我不坐,他开着车跟着我叫喇叭,摇下窗户对我说:“上来吧,我带你去接你妈。”
我停下了脚步,他遥控开了副驾驶的车门,我无奈地坐了进去,盛玄见我这幅逆来顺受的样子,说:“你别这样不高兴,日子还是要往下过的,如果人人都跟你这样,很多人都活不下去的,我要是跟你这样,我也活不到现在的。”
“够了,盛玄,不要再跟我说你的过去过得是什么日子了?其实,我可以带着我妈去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然后过一种很平淡的生活,你们为什么一定要我回莫家呢?”
“医生说你妈妈之所以一直都不能开口说话,是因为她的脑部有部分神经坏死,有可能就是伤到了语言中枢神经,也有可能是精神性的语言压迫,在莫家里调养是最好的,你去哪里找个可以给你妈这么好环境的地方?再说,在莫家,大家都可以帮忙照看着,你要是自己带着你妈走,你要是出门了谁管你妈,所以这件事情,你就不要再纠结了。”
总之他说得好像什么都是为我好一样,他转了一个弯,继续道:“还有,你妈妈最少近几年是不能露面的,毕竟这不是件小事儿,一旦被别有用心的人翻出来,从上到下都会完蛋的,当然不会有人来翻的,但是还是得以防万一。”
想起这个,我就是很是头疼,在想当初开庭是不是真的错了?不过不也一样是这个结果,总是事情都出来了。
“你妈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妈妈?就是因为她脖子上的那条疤痕吗?如果是因为这样,是不是太狠了,四条人命在你们的眼睛里真的不值一提吗?”
盛玄似乎不想提起过去的事情,说:“过去的事情,不要再提了。”
“怎么可能过得去?我也想过去,但是你们非要把我给拽回来,你让我看着我妈这个样子,事情怎么可能过得去?”
他再次转了一个弯说:“你放心好了,事情我会安排好的,我说过我们的本意并不是这个的。”
“你们的本意是什么呢?”我质问道。
“我跟我妈只是想要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没有想过要整死谁?你妈妈行为过激,你爸爸自杀,小小的死,杜佳漪的死这些都是我们意料不到的事情,你别什么都怪在我的身上,我的心理压力也很大,我不想背负着这么多的人命活着的。”
妈妈已经不在医院了,为了掩人耳目,转了很多地方,盛玄想的法子差不多跟子明是一样的,就是找个精神不正常的人去冒名顶替。
所以现在人在那个病人的家中,盛玄跟我说:“这个病人的家属都不在这里,有个十七岁的儿子,刚刚送到国外留学,爸妈年纪已经大了,家境也不富裕,所以根本就没有人能够照顾她,而且情况跟你妈差不多,年纪也差不多,所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那我妈以后就是以她的身份活着?”虽然于心不忍,但是我也没有别的办法,想着总是那边也是个活死人,她用她最后的能力为他儿子谋个好前途也未必不可以啊?
“家属那边不会有什么问题吧?”我不放心地问道。
“查过了,病人这种情况已经有四五年了,为了治病倾家荡产,病人家属已经放弃了,所以不会有问题。”
“这是犯罪!一旦事情被捅出来,会连累很多人,还是不要冒名顶替了,我不想冒这么大的风险,钱能够解决很多问题,但是不能解决一切问题,冒名顶替的风险太大了,不如就走走后门,只要让我妈不住在监狱就好,她现在这种情况,不管意识清醒不清醒,不管是监狱还是医院,都不行,只要不在监狱服役就好。”
“人清醒了,没有病症了,肯定是在监狱;精神不正常,那就是在精神病医院,除了找人顶替没有别的办法,我们找的这个人,是我跟宋子明一起合计的,不会有问题,上上下下全部都打理好了。”
我知道他们都已经很尽力了,我摇头说:“还是不行?今天打理好了,明天呢?现在的上上下下都能够收买,要是换了个人管呢?不是再要打理一遍?还有家属那边的变数也太大了,如果对方是个好人,收了钱了事,如果对方是个无赖,以后拿着这件事情威胁,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吗?你不知道,当年我爸爸、宋万林就是因为做了这样的事情,所以才会被人威胁的,为了遮掩这件事情,又要做出更多违法乱纪的事情来,这种事情做得越多,以后的变数就更加大了。”
盛玄说:“如果你要想这么多的话,那就办不成了,你不知道监狱里关着多少人,何况这样的事情不少见的,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麻烦,再说,退一万步讲,真要是出事儿了,也没什么摆不平的,这条贼船上的人多的是不能落水的,人家高官显贵,锦绣前途,怎么舍得被这么点事情给毁掉呢?所以你就不要再杞人忧天,胡思乱想了。”
他说的有他的道理,我也比较认同,但是还是认为这个方法不是最好的,我说:“贼船上的人越是多,这船就是越是容易沉,因为不知道那个不懂事的就把船给砸出洞来了,与其这样,不如,做个空册吧!就算以后被人查出来了,最多也就是‘徇私枉法’,而且牵扯的人不多,变动也少。”
“做空册不是不可以,但是如果一有人检查就需要把人给送进去,然后在出来,每年都有好几次检查呢!查得多,纰漏就出得多,不如这样一劳永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