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场的工作人员老远就看见威风八面的江斛,都暗自缩缩脖子,脚底抹油的撤离“命案现场”。
等到江斛走到后台时,现场已经了无人烟。她左看看右看看,只有不远处的独立化妆间还亮着灯,吭哧吭哧的冲过去,一脚将门踹开。
“陈秋实!”她大吼一声。
映入眼帘的时陈秋实染了奶奶灰颜色的脑袋,他垂着头,正在修剪指甲,发出卡兹卡兹的声音。
“陈秋实,我和你说话呢!”江斛一脚踹过去。
“嗯。”陈秋实不动声色的点点头。
“嘿,翅膀硬了哈?敢这个态度对我?”江斛走上前去,伸手就往死里蹂躏他柔软的脑袋。
都说“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可乱”,可陈秋实偏偏不在乎,他依旧剪着指尖,任由江斛蹂躏他,只是提醒:“温柔点儿,别晃我,一会儿剪刀手了。”
“就你娇贵!”江斛拧了陈秋实英俊无比的脸一把,然后坐到梳妆台上,踹了踹她的脚尖,“问我你,为什么要作妖?现在有了点身价,就开始耍大牌了是不是?别以为我没办法治你,花几百块钱卖通稿,还不黑死你!”
“你怎么还是老样子,看见前男友,开口就是谈工作。我们就不能谈点其他的吗?”陈秋实剪好最后一根手指甲,他仰起头抬起眼帘,一动不动的瞅着江斛。
“我们之间,除了工作,还有别的可谈?还是,你想咱们先周旋一番,然后再切入正题?”江斛摊开手,耸耸肩,“你知道,绕弯子不是我的风格。”
“我们怎么就没有可谈的?”陈秋实挑眉。
“那你说,我们有什么可谈的!”江斛抱胸,居高临下的望着他。
“比如说,谈复合啊?”陈秋实轻启双唇,缓缓的吐出这几个字。
“what?”江斛惊讶的直飚英语,虽然只有一个单词哈哈哈!
陈秋实猛地站起来,带着男人才有的霸气和压迫感,靠近她,鄙视她,让她退无可退。
江斛瞪大眼睛,诧异的望着他。
猛地一下,陈秋实抬起手臂,撑住江斛身后的镜子,一字一顿,缓慢的吐出几个字:“我说,咱们可以谈复合。”
“你没毛病吧?”江斛一把将他推开。
陈秋实顺势坐回椅子上,歪着脖子说:“不然免谈。”
“你知道的,姐姐不吃回头草。”江斛冷哼。
陈秋实点点头:“万事都有先例,为我开一次呗。你放心,不会让你碎节操的,毕竟,我不会让你再去找其他人!”
江斛上下打量他,一段时间没见,原本温温柔柔的小鲜肉,变成腹黑霸气的小鲜肉了。时间这是一把杀猪刀。
但是,江斛毕竟是生意人,如果只要点头就能达到目的,她又何必舍近求远呢?
然后开始讨价还价:“我可以给你谈复合的机会。”
“必须和我见面,不少于三个月。如果三个月你还是没感觉,咱们再说拜拜。”陈秋实开始给自己谋福利。
“一个礼拜见面不能超过三次,这三个月期间,不包括肌肤之前,连接吻都不可以!”江斛也不能亏太多。
“如果情不自禁,就不能怪我了!”陈秋实挑眉。
“那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让姐姐情不自禁了!”江斛伸出手。
“一言为定。”
“驷马难追!”
两人一握手,上下晃动一番。江斛想将手抽回来,却被陈秋实死死地捏住。
她用力抽了几次,徒劳无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陈秋实低下头,落下一个滚烫的吻在她手背上。
“说了,不包括接吻。”她恶狠狠的提醒。
“亲手背只是礼仪!”话音落下,陈秋实松开手。
江斛弯起手指,弹在陈秋实额头上,嫌弃的说:“你什么时候脸皮这么厚了?”
“其实,一直都这么厚,只是以前不敢而已。哈哈哈哈。现在敢了。”陈秋实在心底说,江斛,我终于有能力负担起你的生活,而且会越来越厉害,让你衣食无忧,不用抛头露面的在外拼搏。
我想要给你,你想要的生活!
***
最终,陆闲亭和张老汉的矛盾居然在买火车票上。
张老汉给陆闲亭打电话:“陆律师,我硬座就好,硬座。”
“没关系,你把身份信息给我,我一起买硬卧。”陆闲亭在网上购票的页面。
但是,张老汉坚持不同意:“那不行那不行,你帮我忙就已经很破费,我又给不起你钱,不能再让你给我秒票。”
陆闲亭气得不打一处出,但是也没有再坚持,只是说:“那到时候我们电话联系吧,我不能陪你坐硬座了,时间太长,我应该受不了。”
“好好,麻烦你了陆律师!麻烦你了!”张老汉感恩戴德的挂断电话。
***
四合院内,陶紫菀也收拾好东西买好票,看准时间准备出发了。
因为是去深度报道的,电脑肯定要拿上,她去超市里买了几个真空包装袋,将电脑里三层外三层的裹住,以防到时候下雨等意外情况,淋坏了。
溟麓见她快走了,还有些舍不得,歪着头拉着她的手说:“紫菀啊,你不在的时候,我的晚饭又是老大难的问题!”
“不是还有朱婧嘛,你们俩想办法凑合凑合呗。”陶紫菀随口道,“还有,你千万要吃饭呀,别像从前一样,吃了上顿不管下顿,胃都被你糟蹋坏了。”
溟麓点点,看着她乖巧的像是只狗狗:“知道了,感谢陶大编辑将我从深渊里救出来。”
陶紫菀笑了笑。
见她最近已经两次提起朱婧,溟麓想着,她估计气也消了。
她就是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的性格,就连从前和闫瑾许黎黎那些事情,最后都能还算和平的解决。
溟麓尝试提起朱婧,希望她在离开前能够和朱婧和好如初,不要让矛盾持续太长时间,就提议:“反正朱婧天天在家里也没事情,要不让她送你去火车站吧。这可是免费司机,不用白不用!”
陶紫菀想了想,没有像从前那样直接拒绝,犹豫一下说:“还是算了吧,我自己去就好了!”
就在此时,朱婧的声音从门口窜进来:“我听见有人在叫我啊!什么事儿?”
溟麓见她来了,连忙使眼色,向她招手。
朱婧怀里抱着丢丢,将丢丢放下说:“丢丢,快去,你小姨第一次出差,你去跟她告个别!”
丢丢立马领会朱婧的意思,朝着陶紫菀冲过去,刁起她的裤腿就不肯松开,尾巴摇得跟不停转动的风车似的,搭在陶紫菀腿上,发出闷闷的声响。
紫菀和狗狗有没有过节,它这么热情的和自己打招呼,总不能不搭理,只好笑着蹲下,摸了摸它的头说:“好的好的,我一定会加倍努力的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