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存?
是这个男鬼的名字吗?
听起来似乎不错的名字。
我看他抖了抖,随即低着头一言不发,双手一直我成拳头举在胸口,似乎那无形的枷锁还在的。
还有为什么那个女鬼等没有等到自己的心上人,萧存要发抖?难道等的人是他?
或者……
突然想到叶说萧存杀了很多人,难道被杀的人中有那个女鬼的心上人?
萧存不说话,叶也不说,我想了一下问:“你说的女鬼跟这位萧存有关系吗?”
叶说:“关系自然是有,但是其中有什么关系我却不知,今日向来请问他。”叶说着转向萧存说:“你刚刚所求之事,会让我背上因公徇私的罪名,若让我为你背罪名,你总该给我些好处!”
向男鬼要好处?
叶说的脸不红气不喘的,我不禁要眯起眼睛看叶可,怀疑眼前的这位到底是不是我认识的叶。他怎么可能跟人要好处?除非……
莫非这萧存又镇魂珠?
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却听叶说:“这不是你一贯的处理问题的方式吗?”
萧存没有犹豫说:“好!你想得到什么好处?”
“没什么。便是将我所不知道的故事讲完。”叶说的轻松,我也松了一口气,原来所谓的好处就是听完整的故事?
可是我又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莫非这整个故事中还含有其他的东西?
我这样想着,忍不住又去看叶,他冲我摆摆手,示意我安静,我于是转向萧存。
萧存虽然不再颤抖,但是双手仍紧紧的握成拳,他的心里一定是紧张的吧?他咬紧牙关,似乎在天人交战,好大一会儿终于分出胜负,他睁开眼睛说:“我当年含冤入狱,因为一个牢差的孩子是我的学生,他家境贫寒,曾因交不上学费而想让孩子退学,我见他家孩子伶俐聪明便免去了他孩子上学的费用,因此他记我的恩情,待我入狱之后为我周旋,免了我许多皮肉之苦,再后来,他告诉我,上面有人整我,是明摆着叫我死!”
萧存说着盯着我们,目光中愤愤不平:“我一介书生,平素与人为善,为何天要如此待我?我未婚妻惨死时我便心如死灰,若不是想着我家几代单传,父母叶需要奉养,我连活的意念都没有了,但是当我知道我未婚妻的父母并非自杀而的确是他杀之后,我便燃起了生志。”
“因为我含冤入狱的原因便是,我未婚妻的父母都是吊死的,但是时候脖子上都有两道被勒的痕迹,因此仵作认定是被人勒死之后挂在房梁上的。而他们平素也没有什么仇家,故而思来想去便是只有我这么一个有冤仇的人了!他们抓了我后,仵作在检查,却发现他二人的后心都插着一根粗针,显然是有人先用毒针扎入他们的后心,之后又把他们勒死,完了时候又挂在房梁上作出自杀的假象……”
萧存说完,我觉得毛骨悚然。
这得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啊,杀人也要让其死三次才死透?
叶听了叶蹙起了眉头,想了半晌问萧存:“你知道后作何感想?”
萧存苦笑:“牢差告诉我的时候,我当然是手足无措,谁能想到一对无权无势的老夫妇居然值得人费尽心思的去杀死,而且还是三重奏的死?冷静之后我想着其中一定存在着天大的阴谋!只是我一介书生,家境优贫寒,被冤枉下了牢,哪里有什么办法?”
“可是你不是越狱还杀了人吗?”我忍不住问。
叶不是说这男鬼‘连杀十一人,被压入诏狱,屡次逃狱杀狱卒三人,其后被猎杀’?
但是听他的自述,是一个一穷二白的教书先生,应是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怎么可能杀那么多的人呢?
“我根本就没杀人!”萧存怒吼:“抓我入狱的时候是说完杀了我未婚妻的父母,结果宣判的时候,说我连同她父母以及家丁丫鬟全部杀死共十一人,判我死斩监侯!”
“那你……你不会伸冤啊?”古代的公堂是什么样的我不知道,但是应该是伸冤就要被打板子,挺恐怖的,遇到个清官还好,若是贪官……
“我当时被束缚着手脚,嘴里塞着麻核,根本说不出话来,想要伸冤也无门!”萧存说着,双手舒展开来,捂住脸继续说:“我被打了一顿关入监狱,等待秋后斩监侯的时候,那念着我恩情的牢差来寻我,说让我越狱而出。”
“是牢差帮你越狱的?古代越狱也不好越吧!死了个死刑犯,追究起来,帮你的人一定很麻烦的!”我疑问。
他点点头继续说:“我当时也是这么说的,对我好于我有恩的人,我怎么能连累了人家?便是坚决不肯!可那牢差对我说,他给我钥匙,让我趁着别人当值的时候逃走!因为当时的牢差中有一人仗着自己是牢差,对犯人非打即骂以此来要挟犯人家人送钱送礼,收受贿赂,简直是无恶不作。若是我越狱逃开,让那个恶人落得个办事不利的罪名法办了,也是为牢友为百姓做了一件善事。
我细细想来,此事可行,便如是做了!那一日趁着那恶人当差,收了牢友家人的酒水喝的伶仃大醉的时候,我便悄悄的逃了出去,潜回家里,准备带着父母远走,结果县衙马上派人来抓我,我父母掩护我逃走,那些官差就抓走了我父母!说什么我父母买凶杀人,杀死了牢里的三名官差!”
“为人子女,怎可不顾父母生死?怎可让父母为自己去死?于是我去自首,哪料想便是我自首他们也不肯放过我父母……”萧存愤愤的说完,死死的盯着叶:“你说的那个丑姑娘,他没等到的心上人你可知道是谁?”
“谁?”我想来想去觉得应该是被他提及的人,便问:“是被杀死的恶人官差?”
“不!”萧存咬牙切齿的说:“便是那自述念着我的恩情对我报恩让我逃走的那个牢差!”
“什么?”我大吃一惊,当真没有想到,同时心里也有些不安。
不是有恩要报恩吗?
怎么萧存此刻提及那牢差,咬牙切齿的?
萧存看了我的脸色苦笑中带着愤恨:“便是夫人想的那样!什么恩德,什么报恩,全都是假的!他……他从一开始就被收买了!”
收买?
我的心沉了沉。
萧存接着说:“有人看上了我未婚妻家的一件祖传宝贝被人觊觎多年,多方打听托人要买,但我未婚妻的父母无论如何不肯买,甚至于到了最后假说丢了。
于是有人不死心,又想到我未婚妻的父母无子,便只有一个女儿,就打了这个女儿的主意,想着主要把这个女儿抓到了手里,我未婚妻的父母自然言听计从,家里什么宝贝到时候不传给女儿?”
我心头的疑惑豁然解开,连忙问:“所以有些人打了这个主意,要娶你的未婚妻!”
“不错!”萧存面露痛苦:“这位先生说的是,我留不住我未婚妻是我无能!我家境贫寒,不能让我未婚妻的父母满意,他们不过市井之人,能守得住祖传宝贝不可示人的祖训已是不易,旁的诱惑怎么经受得住?那些人心怀不轨,以重金荣华诱惑,不怪他们动心,何况是为了女儿今后的生活?他们逼迫我家退婚,把我未婚妻加入富庶之家,爱女之情我能理解,只不过这也恰恰中了人家的圈套!”
“那个娶你未婚妻的人便是心怀不轨的人?”我问,萧存点点头,痛心的说:“买通狱卒的人,也是他!”
听了这个,我在心中已经把事情的大概给梳理了一下。
富商看上穷人家家里宝贝,人家不卖这个富商就动了歪脑筋,觉得娶了人家的独生女便能拿捏人家一家。于是坏了这萧存的好姻缘。
富商娶了人家独生女之后,便问起人家家里的宝贝,这独生女也是有傲气的,定然遵祖训不肯交出宝贝,于是富商就让自己的妻妾欺辱这独生女,然后告知她父母:看,不交出宝贝我就让你女儿不好过!
可能这对父母对祖训比较执着坚守,宁愿女儿受苦叶不交出宝贝,于是富商再施毒计,宁愿给自己扣一定绿帽子来污蔑小妾,想要以此要挟这独生女的父母,毕竟在古代女子的清白重于一切。
只不过这对执着祖训的父母还是不肯交出来,结果导致这独生女不堪受辱自杀了。
富商计划落空便撕破了脸,对这对父母来硬的,这对父母宁死不屈,于是别被杀害。
这富商杀了人便想找替罪羔羊,买通了官府的人强行把这个罪名按在萧存的头上,萧存被抓被迅速定案后,可能怕被翻案,他们就另外想了一条毒计,坐实罪名加斩草除根!
于是找人诱萧存越狱,然后杀了几个狱卒,趁机把萧存的父母也以正当的理由收监处死。
等于萧家一家三口都死了,也就没有人去伸冤告状,这事儿便不会被翻案了!
“好毒的计谋!好阴沉的心思!”我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对此事愤愤不平!哪知萧存突然抬起头,双眼紧紧的盯着我:“夫人你对自己的评价,当真对得起自知之明四个字!”
纳尼?
什么意思?
我对自己的评价?
我?
跟我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