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沈念说了那些话之后,就离开了家里,但是沈康并没有离开。
当初皇上下旨就是想让沈康与沈念团聚,他也不能立刻就走了,只能在沈念的家里住下来。
沈念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是下人依旧对沈康照顾有加,毕竟他的身份在那摆着呢。
小允子与壮壮每天一起上课,又一起回来。
这次下学之后,小允子得知沈念不在家,便立刻去了惠艺馆。
果然,沈念正在惠艺馆的包间里补眠。
“姐。”小允子喊了一声。
虽然别人不能随意出入她的包间,小允子却是有最大特权的。
沈念悠悠转醒,看到小允子在身侧,不由温暖一笑,“你怎么来了,不回家歇着呢。”
“姐不在家,我回家有什么意思。”小允子嘟着嘴说道。
沈念从床上做起来,“不喜欢回去。”
“姐,哪有人不回家的啊。”小允子说道。
沈念叹了口气,虽然她渴望亲情,可是那样的父亲,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都说血浓于水,可是,他对自己的骨肉至亲也下得了狠心。
小允子看出了沈念的心思,说道,“姐,你若总不回家,宫里的人迟早会知道的,到时候话传的难听,而且,姐,你总闲自己没有靠山,现在靠山不是在这了么?”
有些事情,小允子比沈念看得透彻。
“这样的靠山,我才不要。”沈念愤愤的说道。
“姐,我知道你喜欢瑞良哥,可是,以你的家世,若没有沈康大人,你是进不了傅家的门的,况且,你不认沈康大人又能如何,你们是父女,这是改不了的,说句难听的,以后你们两个不管谁犯错,都会牵连对方。”小允子很明白的把事情细细的跟沈念说了。
现在,沈康出现了,他们二人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沈念岂会不知道,只是自己心里固执得要命。
“行了,我知道了,就算置气,也不能饿着你。”沈念笑着揉了揉小允子的脑袋,拉着他一起回家。
路遇菜市场,沈念又挑了一些蔬菜。
虽然不想看到沈康,但是他毕竟来了,沈念还是要做些饭招待的。
回到家里,小允子很有礼貌的跟沈康打了招呼,然后才跟壮壮会房间学习。
沈念来到厨房,把买来的鲜鱼收拾干净,用油煎了,在慢慢的炖起来。
另一边开始做卤肉,摘菜。
周氏在一旁帮忙,洗洗涮涮的。
“小姐,你这身上弄得都是油烟味,这些个东西,交给我就好了。”周氏说道。
沈念笑了笑,“我啊,天生贱命,就是爱做饭。”
“小姐净胡说,您金贵着呢,看那沈大人,一生廉洁,是有名的好官。”周氏笑着说道。
沈念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好官?”他宠妾灭妻,竟然还成了好官?
周是并没有发现沈念的异样,点头说道,“我去市场的时候,还听到有人津津乐道呢,没一个人说大人不好的。”
“呵,他可会做人。”沈念咬牙说道。
不过周氏一直忙着,没听到沈念在说什么。
晚饭很快就好了,大家围坐在了一起。
小允子,壮壮,沈念,沈康。
四个人坐在一起吃饭。
本来沈念带着两个孩子吃饭的时候是很开心的,可是多了一个沈康之后,饭桌上的气氛就不一样了。
沈康吃了一进口菜,为了缓解气氛说道,“真好吃,我还是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
“我姐做饭是一流的。”小允子笑到。
沈念一边夹菜,一边问到,“跟我那惨死的娘比,不知道谁做得比较好吃。”
她没有看沈康,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她这是在问沈康。
沈康眉头微蹙,显然,饭菜的味道已经吃不出了。
之后,再也没人说过话。
吃完了饭,天色尚早,沈念便坐在房间里绣花。
清溪不一会儿端了热茶进来。
“都安排好了?”沈念头也不抬的问到。
“安排好了,让大人住在了西边的偏房,都收拾干净了,特意拿的新被褥。”清溪低声说道。
“那就好,别让人以为我虐待了他。”沈念冷声说道。
清溪将茶杯放到了沈念身边的桌子上,“小姐,我看大人的言行举止都很儒雅,可是您却对他这样冷漠,好歹是亲生父女,莫非有误会?”她小心翼翼的问到。
“哼,误会?他只是会做人,你防着他点。”沈念愤愤的说道。
第二日早上,大家一起吃了早饭,小允子和壮壮要赶时间,吃了几口就带了包子跑了。
饭桌上便只剩下父女二人了。
沈念依旧眼观鼻,鼻观心,慢悠悠的吃着,不看沈康,也不搭话。
“你可是真心实意嫁三皇子的?”沈康的声音很轻,应该是小心翼翼的问的。
沈念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嫁人,是大事,要看准了。”沈康又说道。
沈念放下吃了一半的包子,“我不喜欢三皇子,我喜欢的事傅瑞良,怎么,你能帮我改了圣旨不成?”说完,她站起身子就走。
天知道她有多恨,有多怨。
傅瑞良找到沈念的时候,沈念正窝在惠艺馆里喝闷酒。
“念念,你怎么喝这多酒?”傅瑞良由清溪引着进了包间,看到沈念呵得脸色通红,又是生气,又是心疼。
沈念眼神迷茫的看着傅瑞良,“瑞良哥,我的心好痛。”她可怜巴巴的说道。
傅瑞良坐到她的身边,拿过了她手中的酒坛子,“我知道你难受,但是我一定会想办法的。”
他知道他这只是在安慰沈念,他能想什么办法?难道去篡改圣旨?
第一次,他觉得这样无助。
沈念岂会不明白,伸出手,她抓住了傅瑞良的手,“你这双手,是拉着我的,这辈子,都不能再碰别人。”
“放心,不只是我的手,我人都是你的。”傅瑞良宠溺的看着她。
沈念也说道,“我的手,也只是你的,我的人,也只是你的,我的一切的一切,全部都是你的。”她指着傅瑞良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