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十七, 易嫁娶。
虽说赵暄从去年九月就念叨要成亲, 但是桑桑是妹妹,上面还有苏泽兰, 此外“纳才、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安排下来, 桑桑和赵暄的婚礼定在了来年开春的的二月二十七。
大红的盖头挡住桑桑的脸,她垂着头,先是听到了脚步声渐渐响起,然后看见一双云履出现在她的眸底, 是双暗红色的鞋。
桑桑的呼吸猛然快了一拍。
自从今天早上醒来, 她看到所有东西都是红色, 虽然大部分时间她的目光被头顶的红盖头遮挡的严严实实。
“桑桑, 我要掀盖头了。”
低沉含笑的嗓音传进她的耳朵里,有些酥酥的。
桑桑咬着唇, 下一瞬她的视线亮堂了起来, 她慢慢抬眸,看见眼前那个眉眼蕴藉的男子, 穿着大红的喜服,笑着看她。
桑桑忍不住脸又红了一次。
她们上次见面是在半个月前了,这儿的风俗是即将成婚的男女要少见面,桑桑去年自从赵暄身体养好了就回了苏府,但隔三差五,赵暄总能光明正大的带桑桑出来玩一圈。
自年后, 王妃陆柔和苏陈氏就不太允许他们两人见面了, 说会不吉利, 赵暄是嗤之以鼻,但桑桑很相信,她本来对神佛有畏惧之心,再加上去年云臻小和尚离开京城,去四方云游的时候,给她算了一挂,让她婚前和赵暄别见面。
桑桑是很相信云臻的说的话,如奉圭臬。
于是两人见面的时间骤然减少,赵暄对此很不满。
可桑桑很有话说:“我都是为了我们以后的着想,云臻小师傅每一次所言都应验了,我不敢拿以后去赌。”
赵暄很无言,他说了一长串云臻是哄她的,桑桑便默默的看着他,眼神告诉他,不管你怎么诋毁人家,我就是相信他。
对桑桑毫无办法的赵暄去只能捏捏鼻子认了。
三个月的时间短又长,一眨眼的光景,就到了洞房花烛夜。
赵暄眼神火热的看着桑桑。
桑桑被他看的脚趾甲都红了,她蓦地想到昨天晚上苏陈氏给她说的男女敦伦,以及她压在箱子底的羞人的画册。
“桑桑想什么呢。”赵暄欣赏着她泛红的面颊,像是红玛瑙,不怀好意的问。
“没什么。” 桑桑抵着脑袋,轻声说道。
赵暄笑着下:“ 我现在先出去陪客,饿了你先吃点点东西。
桑桑唔了一声。
等脚步声越来越远,桑桑深吸了一口气,忍冬和隐冬两个丫头走过来,她们指了指雕花红木方桌上的小粥和几道清爽的小菜。
“小姐,要不要吃一点。”
桑桑摸了摸肚子,她除了在上花轿前吃了几块糕点外,一天下来,连水都没能喝上几口。
但是她不饿也不渴,紧张害羞的情绪蜂拥而来,把她所有的无感都遮住了。
不过桑桑还是做坐在凳子上,用了几口粥,又喝了几口粥。
她现在不吃,赵暄等会儿还是要看着她吃。
见她用完了晚膳,陈嬷嬷走了过来,柔声道:“水已经备好了,夫人可以沐浴了。”
沐浴……
桑桑愣了一下,她抬头,陈嬷嬷笑眯眯的看着她。
陈嬷嬷是陆柔身边的得手的老婆子,赵暄身边没有丫鬟伺候,但桑桑嫁过来了,就算陪嫁了一群丫鬟,对王府毕竟不熟悉,王妃就让陈嬷嬷先在桑桑的院子里呆上一段时间,等桑桑身边的丫头,彻底熟悉了王府,就回到王妃身边去。
沐浴之后的衣服也是大红色,不过和嫁衣的隆重相比,今晚的亵.衣太过于妩媚,薄薄的几层轻柔红纱,穿在人身上,里面瓷白若玉的肌肤若隐若现,好不撩人。
这不是她的亵.衣,她准备的亵.衣虽然也是大红色,但绝对没有如此,如此的魅惑。
桑桑扯了扯下面的裙摆,又听见陈嬷嬷说:“这是王妃特意为少夫人准备的。”
王妃……
桑桑忍不住又红了红脸。
她坐在床头,这时候,吱呀一声推门声响了起来,陈嬷嬷笑吟吟道:“老奴先退下了。 ”
又是一阵脚步声响了起来。
片刻后,桑桑听见关门声音响起,她舔了舔唇,心脏砰砰砰的跳个不行。
“桑桑”她听见赵暄粗嘎的不像话的声音,桑桑望进他眼底,他的眼尾泛着红,眼眸黑浸浸的。
赵暄的目光先落在桑桑的脸上,然后一路往下,桑桑看见他的喉头滑动了一下。
她下意识把衣服扯紧了。
“ 别动。” 耳畔响起一句话,桑桑忍不住叫了一声,然后整个人就天旋地转了起来。
她仰着脖子,艰难的望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赵暄的眼睛越来越红,像是野兽一样,她忍不住往里缩了缩,但只动了那么一下,桑桑的下巴就被人紧紧的给捏住了。
“ 你,呜呜呜呜。”桑桑的唇被堵住了。
少女身上精致的红色纱裙被一件件剥开,从肩头滑落,她最开始一层靡靡的红,然后是玉瓷一样的白色,到了夜深人静全身又弥漫了一层浅浅的粉色。
酸梨木做的架子床里,起起伏伏,喑哑不断。
“不要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少女迷蒙着眼睛喃喃道。
“马上就好了。”男人嗓音有些粗。
春风吹过屋檐窗棱,伴着一室的旖旎春情,少女断断续续的□□夹着男人的低吼在春夜里断断续续。
正可谓“暗芳驱迫兴难禁,洞口阳春浅复深。绿树带风翻翠浪,红花冒雨透芳心。
几番枕上联双玉,寸刻闱中当万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