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我说的,你可记清楚了?”慕容恪抬眸看着面前的岳灵珊,沉声说道。
“清楚了,下个月要成功勾引大皇子司马懿的视线,成为他的女人。什么!成为他的女人!王子殿下!你有没有搞错,岳灵珊本来就是他的杀手,您现在让小女子去那种地方,不是让我去送死吗?王子殿下,求求您!不要这样对待小女子,求您了!”
终于回过味儿来的岳灵珊小姐,在迟钝了半日之后,终于反应过来,这怎么听都是一个巨大的陷阱,之前她可是信誓旦旦的说自己是大皇子司马懿的人,现在这个男人又让她去勾引司马懿,安的什么心,这是试探她的深浅,看看她的反应能力?还有,他让她去勾引司马懿!这个恶心的男人,他把她当做什么了?
“怎么?不愿意?”司马懿看着面前脸色十分难看的岳灵珊,戏谑的看着面前的女人,手里转动着几颗弹珠,不断的滑来滑去,在手里不断的挪动着,发出咔咔的声音,一边的穆沙鄙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岳灵珊,心情忽然变得格外好起来,原来王子殿下根本就把这个女人当做一个玩物,真是大快人心!
岳灵珊扁扁嘴巴,看着面前的男人,她真的不习惯面前的男人这样玩弄一个女人,尤其是把女人当做玩物,这是她所不能容忍的事情。
“王子殿下,你很清楚,我们之间已经发生了男女关系,这事情也许只有你我二人知道,如今你的亲随都清楚了,你还要把小女转让给其他的女人吗?这种事情,王子殿下,您确信自己可以做的出来?”岳灵珊看着面前的男人,脸上出现了倔强的表情,甚至有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坚决,少见的烈性女孩。
“这儿?”没穆坤脸上出现了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面前的慕容恪,穆沙脸上的表情十分的平静。
“那又如何?你不过是小王我的万物罢了,决定你生死的权利在小王我的手上,你有什么资格来左右我的决定,在我们契丹,女人和牛羊一样,都是主人的私有财务,买卖财产,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这次,你听明白了吗?”慕容恪眼神锋利的看着面前跪在地上的女人岳灵珊。
“王子殿下,您错了!我是中原女子,名节对于女子来说是比性命还重要的东西,一生一世一双人,择一人终老,从一而终,很显然,我们之间虽然发生了男女关系,但是并没有举行什么成亲仪式,所以现在看来,我岳灵珊还是独自的一人,不属于任何人的私有财产,还有,我是汉人,不是你们契丹人,对于您来说,您无权处置我的姻缘。”
“中原人女子成亲,要有媒妁之言,请宽恕岳灵珊不能从命!”岳灵珊虽然跪在地上,但是依然昂首挺胸,倔强的看着面前的慕容恪,眼神透着一股不服输的坚持,这种坚持让对面的慕容恪竟然有一丝丝的动容,他向前倾着身子,站了起来,大步走到了岳灵珊面前,捏住了女子的脸颊。
“无论你过去属于谁,你的现在,未来,你的去留,包括你的性命都属于小王我慕容恪,你生是契丹的人,死是契丹的鬼!”
“还有,你不想去,可以,穆沙!把东西拿上来!”慕容恪说完,穆沙很快走了过去,当她再走出来的时候,手里竟然端了一个盘子,当盘子靠近岳灵珊的时候,她才发现,上面摆了一个白色的瓷瓶,瓷瓶上面贴着红色纸条,上面写着三个字:鹤顶红!
盘子的中间是一把匕首,右边是一条白绫!
“这些东西,你选一个,反正都是死,就看你自己的洗好了!”慕容恪站了起来俯视着面前的岳灵珊。
“你以为我怕死?”岳灵珊这次真的被激怒了!她多次苟且偷生,忍辱负重,希望可以换取生存的机会,其实她完全可以同意,完全可以按照她的同伴教导她的,只要走上了刺客这条路,只要有生存的机会,无论做什么,都可以,只要能活下来,换取生存的机会,无论之前遭受了多大的屈辱,等到自己有了足够的能力的时候,再把过去得罪自己的人统统杀死好了!
可是,岳灵珊从心底迈不出这一步!
她的同伴都在逼迫他,所有的人,只先坚持一条,只要沦为了工具,就要行使工具最大的权利,让自己成为彻彻底底的工具,无论做什么,都要坚持,完全无条件的服从,哪怕是沦为男人的玩物,在几个男人手里来回的转,也要成为一个称职的漂亮女人,反手去把这几个男人全部玩弄的团团转!只是她从小就耳濡目染的教育,可是她的良心上过不去,她可以战死沙场,可以被敌人打败,但是不可以被敌人玩弄折磨死,更不可以沦为男人的玩物!
她岳灵珊的人格和灵魂,她的内心,都不允许!坚决不允许她成为暴力事件的受害者,完全的失去自由和独立,完全的受屈辱死亡,她不能输的太惨,尤其不能输给男人,尤其是面前这个不可一世,捉摸不透男人!
她已经尽力了!她肩上那么重的担子压得她喘不过来气,她有负于先辈,可是她真的要沦为玩物,才可以活下来吗?她真的,做不到啊!
慕容恪此时已经坐到了虎皮大椅上,看着面前女人,全身散发着顽强不屈的倔强,不肯服输,不肯屈服,不肯低认输求饶,如果前几天看起来,是在玩弄,互相试探,和他捉迷藏,和他耗时间,企图找机会溜走,可是在两人发生男女关系以后,尤其是他强占了她之后,她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的注意到他身上,总是不经意的围绕他打转!
如果没有发生关系前,是对他毫无感觉,那么发生关系以后,她竟然开始慢慢的关注他,观察他,慢慢的目光开始有意无意的追随她!他不是没有感应到,尤其是昨晚,大雨滂沱,雷声滚滚,他看不惯她哭的稀里哗啦的模样,一时竟没忍住,还是把她拽到了床上,两人相依偎的模样,的确给他一种不一样的感觉,只是清醒之后,他一想到自己多年的夙愿,一想到自己现在的质子身份,面前女人没有搞清楚的真实来历,一切的一切,都像嘲讽一样,令他心中像活一样灼烧!
人可以有情情爱爱这些东西,可是除了男女情爱,在国家大业面前,在个人责任面前,这些东西忽然显得苍白又无力,京城的地界太复杂,势力庞杂,一不小心就会掉进敌人给你布置的陷阱里面,他不得不小心,他的人生阅历里面,没有情爱这一部分,他现在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还有什么资格,去奢想其他的?
此时的岳灵珊,终究还是敌不过自己的内心,抬眸看向面前的慕容恪:“每个女人都是爱美的,我不想死的太难看,不想死的时候还在皮肤上留下难看的划痕,上吊会吓死人,割腕更是痛苦死,我要这个!”
慕容恪深深的看了一眼穆沙,穆沙心中很快就像挨了一棒槌,看着面前的主人,有些不解,但是看着面前的慕容恪复杂的面容,还是低头走了过去,将写着丹顶鹤的瓶子给了岳灵珊。
“既然选择了,就不要啰嗦了,赶快!”穆沙看着面前的岳灵珊吼道。
“你叫什么叫!只有行为粗鲁的女人才会吼叫!”岳灵珊就是看不惯面前的穆沙,她又不是傻子,早就看出来了面前的女人的心事。
“你喜欢你的主人慕容恪,那是你的事情,得不得到他,那也看你的本事,你冲我嚷叫什么,你还能把全天下的女人都杀光?!”岳灵珊看了一眼慕容恪,开始挑拨几个人之间的关系。
“你,你胡说什么!”穆沙慌张的,竟然把自己的托盘给丢到了地上,脸色立刻变成了猪肝色,低头慌张的拿着白绫和匕首,一不小心竟然还把自己的手指给割伤了!
“对,对不起!主人,您不要随意听这个女人的挑拨,穆沙对您绝无男女情谊,请您相信穆沙!”
“主人!穆沙虽然是女流之辈,但是我们一直都是把她当男人看待,她只是您的手下,是玩万万不敢对您有男女之情的,还请您不要随意相信这个女人的挑拨!”
“喜欢就是喜欢,大家都是女人,你能瞒的了我的眼睛?”岳灵珊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人,显然这两个人都十分忌惮这件事,岳灵珊忽然感觉自己好聪明!竟然开始让他们开始起内讧!
“都是你这个女人在这里胡说!主人,王子殿下!她就是在转移注意力,您一定不要被她给骗了!她这个狡猾的女人,满嘴谎话,没一句实话,到现在都不肯交代,就该把她送到地牢里,天天折磨,不信她不肯说实话!” 慕容恪一直都没有说话,看着面前的三个人不断地互相推脱,手里的弹珠哗啦一下弹到了岳灵珊的额头上!
“啊!好痛!慕容恪!”岳灵珊一把捏起来弹珠,直接向着慕容恪的额头抛了过去,只见面前的男人伸手一抓,弹珠准确的落到了她的手里。
“丹顶鹤,吃下去!就没你的事情了,我的人,我自己会约束,好走不送!“慕容恪看着面前的人,心中莫名的开始慌张!
岳灵珊抬眸看着面前的丹顶鹤毒药,愣住了,一下子坐在了地上,看着面前的男人,心中一直都在难受,几乎不敢相信,她这是要死了吗?
岳灵珊低眸看着面前的瓶子,抬头看着面前的男人,心下一横,手中备好已久的暗器终于还是挣脱了她的手臂,一把将手里的暗器向慕容恪的方向射击了过去,在慕容恪躲闪的瞬间,快速的向着慕容客的卧房的方向跑了过去,直接从窗子里跳出去,跑到了慕容恪放置花瓶的旁边,轻轻翻转花瓶,后面竟然出现了一扇通往室外的房门,在密室房门打开的一瞬间,直接冲了出去!
慕容恪没想到面前的女人竟然会跑向他的卧室!之前安顿好埋伏好的所有人都集中安排到了其他地方!还是失算了!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这么敏锐,竟然观察到了他的房间内通外室外的密道门!
不过,这不是最好的深入敌方的机会吗?慕容恪看着打开的房门,心中忽然又有了一个办法。
“穆坤,你过来!”慕容恪对着穆沙简单交代了几句,穆坤很快带着穆沙跑了出去。
“走!快!追!”穆沙带着一群人很快向着岳灵珊逃跑的方向追了出去,此时一直在大街上跑来躲去的岳灵珊,最终还是被穆沙给追到了踪影。
“往哪里走!站住!”穆沙直接骑着马追了出来,此时的岳灵珊只靠着两条腿跑步,自然是跑不过穆沙的,可是她还是十分机灵的,在抛出质子府以后,才发现这位质子府到底有多憋屈了!
这里根本就是京城的贫民窟!这是京城一些有钱有名的乡绅居住的提防!巷子,酒楼!茶肆!菜市场!这里人来人往,川流不息,根本就是京城一些靠近底层百姓的生活的区域了!
京城的那些大乡绅,大地主,贵族,大官僚,居住的区域可是靠近京都皇宫的繁华安静黄金的地段,那里治安良好,就算是大皇子所在的区域,肃然也是偏远京都,好歹也是靠在繁华的地段,四周依然是贵族们的活跃居住的区域,哪里像这个可怜质子,简直就是随便安插,自生自灭的类型!
这晋国的皇帝,是不是都要忘记了,在晋国的土地上,还有一位流亡二十年的异国质子在这里居住着呢?岳灵珊虽然一直在逃跑,可是,对于把京城地图,地城地界儿都吃透的她来说,这些地理环境,还是可以看出来这个质子的地位是如何的!怪不得,他都不敢追出来!只让一个不显眼的穆沙来追!
岳灵珊想到了这里,眼睛咕噜噜的转着,她此时已经跑进了人来人往的菜市场,趁着穆沙带人在四处寻找的空隙,她早就从菜市场跑了出来,跑进了一间成衣铺子,从里面购买了一件男人的衣服,把长发梳理成男人的模样,带了一顶斗笠,手里拿着一把木剑,随着一辆路上经过的商旅,紧紧的跟在人家后面,套近乎,很快就上了人家的货车,随着车夫一起向着京城的郊区的方向走去,此时的穆沙一直都在市场里苦苦寻找岳灵珊!
一直远离京城,到了天黑,在确定没有人追来,认出她以后,岳灵珊还是不放心,悄悄的找了一个可以休息的老树,跳了上去,她给了商旅一些碎银子,自己独自留了下来,。
一直等到凌晨十分,岳灵珊心中终于还是好了一些,从怀里拿出了烟雾弹,和一支短笛,向着空中燃放烟雾弹,空中滑过一抹白色的烟火,很短暂,可是硕大的花瓣,还是在空中留下了灿烂的光影,此时,岳灵珊等待了一个时辰以后,耳朵贴在地上,听着远处,没有动静以后,才敢吹起了短笛!
此时悠扬的笛声从空中传了过来,有些急促,有些悲鸣,是短暂的,不间断的,直到岳灵珊吹了四五次以后,空中才开始出现烟雾弹,不过是红色的,火红,火红的!
不远处,很快传来了马蹄的声音,黑夜当中,一匹枣红色的马儿出现在了岳灵珊的面前,后面还跟着一个没有人骑着的黑色马匹。
枣红色马匹上坐着一个头戴面纱,一身艳丽红装的女人,上看上去,身姿矫健,贵气十足。
岳灵珊看到了来人,立刻开心的迎了过去,一直到马上的女人下马,岳灵珊都开心的不得了,就在她伸手想要抱住面前女人的时候,忽然迎面扑来一阵掌风!
啪的一声,岳灵珊的身子重重的倒在地上,她的左脸上立刻出现了一片红肿,虽然十分委屈,但是她依然坚强的重新爬起来,跪在了女子的面前。
“娘!”岳灵珊低声喊着。
“不要叫我娘!我没有你这么没出息的女儿!为何这么久都不联系为娘!”晚风吹过女子的纱帽,挂起来面纱的一角,露出女子艳丽的红唇。
“孩儿没用,那狗皇帝没有刺杀成功,还被契丹国的质子给绑架,孩儿也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逃了出来!都是孩儿没用!辜负了母亲的希望!”岳灵珊跪在地上,不断的磕头请罪,可是面前的女子依然不为所动。
“你知道,你任务失败了,还被抓了,为娘辛苦培养十几年!是承载着我们族人全部的希望,大家都把自己所有的本领都传授给你了,可是目前看来,你还是这个样子,冲动莽撞,没有脑子,你太让为娘失望了,你辜负了整个族人对你的希望!”
“对不起,娘!都是灵珊的错!求您不要放弃我!我一定改!一定努力的做的更好!下次,下次绝对不会让您失望!一定不会!”
“说什么都没用,你任务失败了!站好!”女子说完,从腰间取出了银亮的鞭子,鞭子上面布满了倒勾刺,尖刺密布,看上去十分恐怖。
“啪!啪!啪!”一道道沉闷的鞭子毫不客气的抽打在了岳灵珊的后背上!女子身形未动,只是不断的挥舞手臂,银亮的鞭子就像长了眼睛一样,全部都落在了岳灵珊的后背上!
岳灵珊一声不吭,咬紧牙关,跪在地上,双手摁着地面,衣服早就被鞭子给勾破了,后背上留下了一条条的鞭痕,血痕,血液密布,伤口撕裂,空中开始弥漫血液的味道,鞭子很快落在了岳灵珊前几天受伤的右臂和脖子上面,尽管已经和支撑不住,尽管已经被打的趴在了地上,她依然一声不吭,咬紧牙关支撑着。
当鞭子落在她的腿上的时候,她终于忍受不住,呻yín出声:“娘,好痛!我受不了了!”
“没出息!看你没出息的样子!每次都这样!你什么事情都做不好!不打你,你就没记性!”
啪的一声,鞭子落在了岳灵珊的脸上!一条恐怖的伤痕从岳灵珊的脸上出现,血液直流!
“娘!好痛!我的脸!”岳灵珊疯了一样,疯狂的抱住女人的右手,阻止女人继续打下去。
“自己爬起来!”女子说完,将不满血痕的鞭子扔在了地上,上马就走了!
“娘!我的脸好痛!你等等我啊!娘!”岳灵珊趴在地上,伸出双手向着远处前方女子的背影挣扎着,可是她还是慢悠悠的,从地上挣扎着,慢慢爬起来,即使触动了她背上的伤口,她依然挣扎着,此时忽然远处跑来一匹马,马上走下来一个年轻男子,冷漠的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扔在了衣服已经被打的粉碎的岳灵珊身上。
“岳大哥!”岳灵珊低声哭了起来。
“不要哭了!伯母这是恨铁不成钢!”岳麓抱起来岳灵珊,将她放在了马背上,扶着她,骑着马向着远处跑去,消失在夜幕当中。
此时一直紧紧跟随在后面的几条人影,在黑夜当中站了出来。
“王子殿下,他们都姓岳!”穆坤低声说着。
“你可曾听过,岳家军?”慕容恪望着前面走掉的人影,沉声说道。
“王子殿下,你是说他们……”穆坤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的慕容恪,眼睛瞪的大大的,还是十分震惊。
“他们不是早在二十年前就被司马昭消灭了吗?那可是前朝元国的人!传闻司马昭和元国的开国皇帝是结拜兄弟!”穆坤低声解释着。
“是啊,都说已经死了二十年了!现在忽然就出现在了你我面前,你说这是不是老天又送给我们的一次机会?”
“那我们现在就赶紧追上他们!”穆坤很快兴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