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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收到来自相泽老师的邀请后的一段时间, 轰宅。
正在给洗澡后的儿子们套衣服的白间就猝不及防地收到了一通来自安秋的电话。
“果然安秋也会去吗?会带上栗子酱?那那那我也问下焦冻要不要带上两个儿子……”把电话夹在耳侧,刚为一对双胞胎儿子穿上保暖羊毛外套后,白间又漫不经心地说道。
“我想和栗子酱见面。”“……我也要去。”
一对长得和轰几乎是一毛一样的红白发男生又这样说道。
“这得问问看爸爸才行哟, 毕竟是爸爸老师的家……”
白间捏了捏双胞胎儿子柔软的脸颊, 又笑眯眯地安慰道。
“是妈咪/妈妈拜托的话,爸爸什么都会答应的。”
“只要是你拜托的话,轰什么都ok的吧。”
三个平淡的嗓音又各自从白间面前和手机当中传来——
白间红了一脸,仔细一想还真是事实, 就不好意思地别过头去,心虚地笑了:“啊哈哈……”
“那…我看看能不能请假, 毕竟让焦冻一个人带着孩子我是不放心的……说起来,安秋是在考虑辞职了?”白间偏了偏脑袋,又辅助着两个孩子刷牙:“……欸, 不辞职吗?前辈已经经常抱怨了哟。”
“是吗…那确实是很不容易呢。”
“是是, 知道了, 晚安。”
和安秋聊了一个晚上左右,白间又终于挂断电话、哄着两个孩子歇下了——待私人时间回来,就已经是午夜十二点了。
而轰也是在这时间回来的。
听见轰家大宅客厅处传来的声音, 白间又披上自己前阵子做的厚羽织, 赤着脚走到客厅附近探头去看那工作归来的轰。
……
“回来啦?要先洗澡吗?我去把饭菜热给你吃哟。”
“嗯, 拜托了。”轰看向白间那副明显是准备睡觉的样子,又一阵心疼——明明她下班回来照顾孩子就很累了, 但为了争取和他相处的那点时间, 她总是熬夜到很晚。
——但关于这一点轰也是拿她没辙, 因为不论他再怎么说她,她第二天还是会像这样为他做好放洗澡水和翻热饭菜的事情。
这样想着,轰又俯首吻了下白间的嘴唇,为免吵醒孩子们,才小声问她:“老爸今天在家吗?我有事情要跟他商量。”
“在哟,但这时间点应该歇下了。”白间抿了抿唇:“明天早上六点他应该会起来晨练,八点出门前的时间你都可以跟他商量的。”
“那就这样办吧。”轰点点头,又接过白间递给他的替换衣物,拖着疲惫的身躯进了浴室。
而她望着那紧闭的浴室门扉,望着这偌大的客厅,又无奈地偏了偏脑袋——当时说什么再等一会儿再结婚,看来没有那样决定还是正确的,毕竟轰这几年来,事务所的业务是越来越忙,几乎没有一点闲下来的空隙嘛。
白间无奈地笑着,又迈步走向厨房里头,将她给轰预先留起来的一份饭菜给动手热了起来。
……
“也顺道准备明天的便当吧……”
白间垂眸望着冰箱里放着的材料,想起最近轰吃的也是这种翻热的饭菜,又担心起他摄取的营养是否足够起来:“他真的相当忙碌啊。”
按照白间的观察,经过轰和绿谷他们的努力,他们的事务所也逐渐被业界里的人所认知,而随着他们业务越发壮大,社会里的英雄架构也逐渐有所转变了起来。
老一辈的英雄接二连三地退休,新生代的英雄又处于经验尚浅的阶段,轰和绿谷他们这些经历过英雄和敌人大型战争的职业英雄,就无疑是担起了英雄社会中栋梁的职责。
虽然安德瓦事务所还能再战几年——但终究安德瓦先生也是快六十岁了,虽然外表上看起来是没什么改变,但他也不止一次对白间说过,是差不多希望退休回来,争取更多的时间和妻子到外地走走看了。
“安德瓦先生这几年来也是相当努力了呢……”
从在职场体验认识他开始到现在的十三年间,她见证着安德瓦从日本的No.1英雄到世界中闻名的和平象征,他在成为世界首屈一指的英雄途上且行且修补着与家人的关系,渐渐的,也是发现了自己更想守护的事物。
因为总在他身边工作,所以白间是明白的。
而他总是还未能放弃手头上的工作,也只是因为轰焦冻的缘故——
毕竟外头的大家都说,轰他们这一辈,也是逐渐崛起的时机了,面对着老一辈衰弱隐退、新生代还未成熟、社会个性变异新闻百出的情况,安德瓦一个在日本当了十三年和平象征的男人忽而宣布退休,相比会为轰和白间他们这一届带来排山倒海似的压力。
——所以,虽然想退下来,但还不能退下来。
这是安德瓦在这年首跟她说的一句话,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刚好正在事务所顶层眺望着这个城市,而不知何时起,总在家以外的地方使用火焰遮蔽部分面容的他,也在不知不觉间将火熄灭了。
白间知道,安德瓦并非是不想退下来,而是不能退下来。
——为什么不能呢?明明焦冻已经爬到这个位置了。
她当时是这样问他的,而面对白间这样的问题,安德瓦又平静地回答了:正是因为这样,他退下来的时机才更需慎重。
个性变异、个性复杂化、教育事业变得困难,虽然敌人袭击事件的频率依旧控制在一个可接受的水平,但每当爆发战争,均是伤亡惨重的。
这都是安秋十多年前对白间和爆豪说的那种现象——新生代的孩子个性越发复杂了,在这种情况下,要是有那一天出现一个拥有极端危险个性的孩子,弹指间就能让人死亡的,他们也是束手無策。
十多年前大家还在和平象征的庇佑下所以对这点事情浑然不觉,但十多年后,随着科技发展和各种研究的发表,人们终于是开始关注起这种事情来——单凭焦冻和他的同学们,或许还不足以处理这一切。
安德瓦是这么评论的,而白间用可惜的眼神看着安德瓦,又把心中安慰他的话语硬生生噎了回去。
安德瓦应该不会想听她说那些任性的话的吧。所以不论是白间还是安德瓦,还是将安德瓦心中真正的愿望心照不宣,而选择继续工作下去。
在安德瓦先生能放心退下来之前,她也只能做好同时支撑焦冻和他的工作。
——这就是白间这些年来的目标了。
……
在思考的过程间,不知不觉饭菜都已经热好了,白间把饭菜一道道摆放整齐在餐盘上,又迈着不轻不重的步伐走到了客厅——在哪里,是洗澡过后仍是不忘回复工作短讯的轰焦冻,而白间望着他那依旧湿漉漉的短发,又接过毛巾为他擦起头发来。
“工作就不能先放在一边,明天再做吗?”
“饭田那边说是有要紧的事情,抱歉。”
“也不用对我道歉啦。”
白间为轰擦干了头发,又无奈地坐到他的旁边,待注意到轰脸上那随着岁月增加的稳重和成熟,又支着下巴侧腮看他,再在心中叹息——所以,当职业英雄什么的,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啊。
虽然她并没有后悔,不如说是感激自己没有放弃要成为职业英雄这件事——但果然,忙碌到最后忘记了自己这种事情,注意过来还是相当悲哀的呢。
白间这样想着,而随着她支撑下巴的动作,手臂上衣服的袖子又缓缓滑落到手肘的位置,将她一道在手臂上的疤痕给展露了出来。
而感觉手臂一凉的白间看见了脸上一惊,又忙地趁着轰没看见而把羽织拉了上去,再把手收到背后——只是,她无端作出这么大的动作,正在吃面的轰自然是注意到了,他迎上她的眼眸细细瞧着,又注意到白间那对他隐瞒着什么的眼神。
轰眉头一皱,又把手上的筷子放下:“你藏着什么?”
“啊,并没有……”白间脸上一片酡红,又往后退了几步,就脸色不自然地站了起来:“对了,我已经困了呢,就先回去休息了,你记得把餐具都……呃!”
她还没来得及离开,就被轰伸手扼住了手臂,他飞快地把白间扯入怀里,又抓来她另一只手,将她的袖子高高撸起、把那一抹淡粉色的狭长疤痕给展露了出来。
……
轰看见是脸上一愣,又望向白间:“这是怎么弄的?”
“就…大半月前在新宿铁路压制敌人的时候受的伤。”白间整个人被轰钳制在怀里动弹不得,而轰从后抱着她,又仔细研究着她白皙手臂上的疤痕——他记得,当时那个敌人的个性就和刀刃有关。
“怎么不让医院的人对你进行活性化的治疗?”轰抚过她手臂内侧疤痕凸起的部分,任由她将后背靠在自己怀里,一双青灰异色瞳又写满了疼惜。
“进行细胞活性化治疗次数太多了对身体也不好的,而且当时的伤在左手,也不碍事。”白间认真地回答——她本来也是前线工作的英雄,受伤可是常有的事情,要有功夫思考自己身上会不会留疤,倒不如思考怎么变得更强、在更快的速度下把敌人击败。
轰半垂眼帘望着白间的手臂,一阵苦涩又在他心中浮现。
他和她认识以来,就没见过战斗在她身上留下这么严重的疤痕——虽然这是新伤口,估计疤痕在这之后还会淡化一些,但果然女孩子的身体要留下这么一道痕迹,怎么想也不是会让她感到高兴的事情。
然后,他又是为什么不曾发现她这道伤口呢?
这大半个月以来他又在做的什么?明明几乎每天都有回家的,但却没发现她手臂有伤,直至伤痕结的痂也没了,成了疤才发现?
轰的内心泛着深深的懊悔与内疚。
“对不起,我完全没注意……”
“没关系,而且我也总在穿长袖的衣服,冬天没注意到很正常的啦。”
她笑着依偎在轰的怀里,想办法化解轰的愧疚,又借机从他身上感受久违的安心感与温暖,继而闭上了眼睛。
而轰垂眸望着她那惹人怜爱的模样,先是伸手抚过她毛耸耸的脑袋,又把唇凑了上去,轻轻地亲她:“你要这样靠着我的话……我会想袭击你的。”
“……可以哟,袭击我的事情。”本是闭着眼的她半睁开眼眸,又迎上轰的眼眸细细瞧着,一双琉璃般纯净的赤红眼眸在昏暗的光线下扑闪着光芒——
而轰把她圈在怀里,垂眸凝看着她,看着她那可爱的表情,只感觉喉头一哽,就俯身欺到她的身体上去。
“……那我就不客气了。”
轰眯起眼睛,又吻住她的唇畔将那只滚烫的大手探进她的衣服里头——又捏住她那柔软硕大的浑圆,肆意玩弄了起来。
“呃、在客厅里吗?”
“……你让孩子们在我们的房间里睡了吧。”
“但……”
“声音小一点的话没关系的。”
轰眼神炽热,又把身体紧密的和她的贴合在一起、不给她半点反抗的空隙。
“但是……唔!”她还没把反抗的话说完,就被轰用唇将她抱怨的话给封住了——又一个深刻缠绵的吻,待他把舌从她的双唇间离开,她已是满脸潮红说不出话来。
“明明已经做过无数遍这种事情,你还是不习惯啊。”轰把双臂抵在白间的身旁,一双青灰异色瞳一刻不离地凝看着她,瞧见她可爱的反应,又心生怜爱:“明明还让我袭击你了。”
“毕竟做这种事的你……和平常也差太远了吧?”白间捂住嘴唇,注意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他完全撩起,在陌生的、家里的人有可能经过的地方做着这种事,又羞愧得闭上了双眼:“不行,这样羞死了……”
“不会有人经过的,就算有我也能察觉到。”
“但我会紧张的啊啊——”
而轰看见她那个娇羞慌张的模样,那深邃的眼眸里又出现了隐隐的得逞的笑意。
“你!难道说是故意的吗!”白间脸上一红:“你,唔嗯……”
在他的挑逗下发出了奇怪的声音,意识到自己还在客厅里头,白间又怕得红着脸捂住自己的嘴巴。
“嘛,就算是我……”轰的大手游走在她轻轻颤抖的身体上,又俯首下去,将唇贴在她娇红欲滴、吹弹可破的肌肤之上,就用沙哑磁性的嗓音闷闷地回答:“……也会有坏心眼的时候啊。”
对,果然深夜吃的东西,不该是翻热的饭菜啊。
轰淡淡地瞥过那放在桌面上的料理,又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将那个惹人怜爱的身躯搂在怀里。
一室美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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