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对视一眼，皆是面面相觑。我抬起眸子上前几步，“您若还当我是徒弟便告诉我！”
掌灵眉头微微皱了皱，半晌长长叹了口气，神色有些古怪，“红灵仙尊。”
“红灵？”
掌灵点了点头，“这一次处理犼尸一事不光阳系出了力，阴系势力也纷纷前往，但很可惜，犼尸的力量和速度都要远远超过我们的估计。众人皆伤正准备回去，这时候一直没有露面的红灵仙尊却出现了，她的目标从一开始就瞄准了苏凌。
之后她并没有回阴阳道，而是回了冥灵，带着阴系所有人。”
听到这个答案我却有些诧异起来，先前种种还历历在目，红灵对我的决意应该很明显了才对，既然不是为情，难不成小凌身上真有她想要的东西？
我收敛心神，心思重新冷静下来，朝着掌灵微微作揖旋即转身离去。我对红灵的感情的确复杂，但对苏凌的感情却十分纯粹，爱慕与感激。我欠了这个女孩太多，如果两人之间非得灭一人，护一人，我的选择不会有丝毫迟疑。
顺着掌灵指的方向我径直离开阴阳道，如今的冥界破败不堪，满目疮痍，冥火源河内波涛不断仿佛在记录着这场大战。
周遭鬼差身形不断穿梭，无数逃出地府的厉鬼正在冥界内逃窜，有两只逃昏了脑袋径直朝我飞来，我虚空一指，一簇冥火将这两只恶鬼焚为虚无。
赶来的两名鬼差身形一滞，隔着数丈距离便停下朝我作揖，“道尊！”
我点了点头，“敢问两位差大哥阎王爷在哪。”
他们连连摆手满眼惶恐之色，“不敢不敢，阎王爷如今正率领地府府兵镇于那冥灵门前，他特地吩咐小的等您进入地府便第一时间通知。”
“有劳！”我沉沉点头，旋即顺着两名鬼差指的方向朝前走去。约莫横跨半个冥界，我终于另外一端看到了府兵身影，远远望去黑压压两片鬼潮正在对峙，仅从规模上看的确是地府府兵更上一层，但冥灵的府兵实力却要远远强于地府，我甚至能够在其中感知到灵元的气息。
冥灵府兵背后还站着一群人头鸟身的怪物，自然便是灵乌一族，他们规模虽然不大，但每一只的实力都要超越寻常灵首，如果地府和冥灵最终相战，恐怕败的会是前者。
不过越是如此我也越感激阎王爷。
我飞到阎王身边，后者身上也带着些许伤痕，看见我过来冰冷脸上终于浮现出一抹柔和，“赢了？”
我轻应一声，扶住阎王爷的背悄悄为他治疗伤势。屹立在灵乌一族背后的灵乌王察觉到我，眼神中掠过一抹复杂，像是兴奋又像是凝重，他偏过头去望向身后冥灵府，好像在问着某种答案一般，但回答他的却只是死寂。
我能确定他收到了某种回答，因为这家伙回过头来脸上兴奋之色却逐渐取代凝重。半晌他缓缓浮上天际，“我当预言之子是哪般神圣，没想到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六眼灵泉若是在本座体内我足以改变整个冥界，哪还会像你这般废物？”
阎王爷脸色一冷就要动手，灵乌王眼神中浮现出一抹忌惮，他知道若是我和阎王爷联手自己必死。但我却伸出手阻止了阎王爷，“我来便是。”
后者脸色有些凝重，“你确定？它毕竟是成名已久的妖精，你刚刚与犼魂一战，消耗应该还没有恢复吧？”
我轻声笑了笑，旋即虚空踏出几步，“如果连个妖精都收拾不了，我就真成废物了。”
灵乌王口中发出一声长鸣，尖锐鸣叫中满是兴奋之色。一双鹰眸死死锁着我，翅膀猛然一抖，无数根羽毛带着破风声直朝我面门刺来。右掌一挥，劲气将羽毛吹得七零八落，但有一根还是刺破劲风狠狠扎在了我的右臂上。
羽毛一刺入身体，我便感觉周身灵泉向着伤口涌去。低头一看，羽毛居然扎根在我体内不断吸收着灵泉，拔下那根羽毛，火光一闪将其焚为虚无，身上伤势被灵泉悉数治愈，“这便是你的金手指吗？”
兴许是这态度激怒了灵乌王，这家伙眼睛一瞪居然朝我飞速掠来，周身羽毛根根直立，他的身后隐隐凝聚成一只巨大灵乌像，其间蕴含着令人侧目的毁灭力量，那力量我十分熟悉：灵泉！
“灵乌古像！”
伴随着一声巨吼，古像狠狠撞在我的身上，这家伙口中再次传来一阵尖锐鸣笑，但却忽略了横亘在我和他之间的灵泉铠甲。
“将灵泉当成锈铁去使，谁是废物不言而喻。”
冥火涌上右腿，毫无花样横踢出去，灵乌王的翅膀被我生生踢断一根，身子登时如同断线风筝一般倒飞出去，稳下身形眼神中已满是恐惧之色。
阎王爷脸上写满震惊，冥灵鬼潮中那几道隐晦目光也尽数收敛起来，我踏着虚空向前走去，“你应该也注意到了，我到现在没有使用道术。”
灵乌王眼神一滞，调转身子扑棱着那半拉翅膀就要往灵乌一族内逃窜。
“在整个地府面前让你逃走，人冥两界谁还能认可我元门的力量？”我轻笑一声，眼中勾玉微动。绿色火焰从周身喷薄而出将灵乌王的身体尽数吞噬，凄厉哀嚎声顿时响彻地府，听得人心头发憷。
我余光瞥了一眼冥灵府的方向，那里仍旧古井无波，心头不由得浮现出一抹诧异，灵乌王的实力在阴系也是一员悍将，红灵为何一点反应没有？
火势越烧越盛，灵乌王不断向红灵求救，可惜别说红灵的身影了，连底下鬼潮都没有任何反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