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长老膨胀的速度肉眼可辨,几个眨眼的功夫已经和热气球一般大小,身上皮肤被尽数撑碎,露出里面血淋淋的红色筋肉模样极其凄惨。杀猪般的哀嚎声响彻整个天际,但随着时间推移却越来越弱小。
我与掌灵对视一眼同时飞到天际,一左一右倾泻出所有精元力量汇聚成一方遮天蔽日的棺椁将八长老的身体牢牢围困。
“这种东西也想困住本座?”
冰冷声音从棺椁内响起,可这声音与八长老天壤之别。膨胀逐渐停止,但并没有与我预料那般爆炸开来,而是逐渐收缩回笼,勾勒出另外一种轮廓。
一种萦绕在我噩梦中的轮廓:黑灵乌!
棺材内的黑色身影慢慢稳固下来,当我看清其模样之后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我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怪物,即便是先前见过的所有鬼魂加起来都难以比之分毫。
这玩意儿足有三丈多高,双翼展开遮天蔽日,足有五丈左右。一身黑色羽毛覆盖全身,在暗红光线下泛着令人心悸的血色光芒。虽是飞禽的身体却长着人类的脑袋,而且不是一颗,而是四颗!每双眼睛锁定着一个方向,个个表情狰狞无比。眼中眸子呈黑白两色,与我的天眼有几分相似,它在天际扑腾着翅膀,我却总感觉好像有什么眼睛正盯着我,凝目望去眼前景象更是令人骇然:它每一根羽毛上都刻着一张森然脸谱。
灵乌王口中发出一阵尖锐嘶鸣仿佛在庆祝自己的重生一般,我注意到虚游子的脸色十分难看,掌灵脸上也布满阴云,于是凑过去问他们怎么回事。
虚游子攥紧了拳头,“既然这东西出来了,恐怕我宗九层镇鬼塔也被毁了!”我眉头顿时皱了起来,虚游子曾和我说过,九层镇鬼塔中存在着一眼灵泉作为阵眼镇压某个不得了的怪物,现在看来这怪物就是灵乌王了,如此一来岂不是那眼灵泉……
虚游子脸色苍白得朝我点了点头,“恐怕被这厮吞噬了!”
“该死!”我心头一紧杀意涌动,灵泉是我成长的关键所在,决不能被别人夺了去。我正准备动手,可掌灵却先一步将我拦住,他冷着脸朝我摇了摇头,“你现在还不是他的对手。”
“师父您有所不知,我在地府中习得……”
可话还没说完,掌灵便伸手捂住了我的嘴巴,他再次朝我摇了摇头,“我都看到了,你有这份觉悟着实不错,记着!此事将成为你的底牌,在你力量足够强大之前万万不可透露
另外,即便你掌握了那东西也不是此妖兽的对手,千年之前这厮可是犼的坐骑!”
话音刚落,灵乌王口中在再次发出一声长鸣,它身上的羽毛竟在此刻如同有意识一般根根竖起,其中四根激射而出刺在棺椁身上,眨眼间变成四只巨大的黑灵乌将灵泉棺椁吞噬殆尽。
阎王爷曾经告诉过我,阴笏的材料来源于某种异兽,不过当他提及此兽却显得十分忌惮,如今看来就是这灵乌王了。
而这家伙的气息似乎隐隐上涨几分,它能够吸收别人的精元力量,这与之前那些道士的死法安全吻合,事到如今已经不必再去猜测,屠戮珠城分门的定然就是这厮。
我望向他的眼神杀气越来越重,掌灵的劝诫也逐渐被抛到脑后,但就在我忍耐到极点准备动手的时候,后者却横跨一步挡在我身前,在所有人错愕的目光中轻轻作揖,“不止妖尊到来所为何事?”
后者朝南的脑袋微微偏过一个角度,不过看到是掌灵之后眼神明显正色几分,“掌灵将军,倒是好久不见了。”
掌灵轻轻笑了笑,模样显得十分温和,但场面中的火药味即便是傻子都能体会得到,“若是在下没有记错,千年前那一战阁下也只是被犼胁迫并非本愿,如今归来应该不是为了寻仇吧?”
语气仍旧十分温和,但说话间阳系几人已隐隐将灵乌王围住,大战一触即发。后者左顾右盼,脸上逐渐浮现凝重之色,按照掌灵的描述恐怕这灵乌王的力量要比在场所有人都要强上一分,毕竟是能被犼选中的坐骑。
不过阳系势力也不是泛泛之辈,若真动起手来,六打一还真不一定谁生谁死。
灵乌王眼神凌冽得扫了一圈,脸上的傲慢却逐渐被冷淡代替,“千年前一战的确非我所愿,按道理你们道士封印犼我还要感谢一二,但是阳宗道门却趁机将我封印在九层镇鬼塔中,这笔账本尊可不会轻易忘却。
不过眼下,我可不是来找事的。”
他冷笑一声,口中再次传出尖锐鸣叫,嘹亮音波中夹杂着无比磅礴的精元,这帮一千年前的老家伙们可当真厉害得紧。音波方向是阴系一处宫殿,其上牌匾写着秦字,灵乌王展翅一震,那牌匾顿时被碾个粉碎,“无能的东西就该淘汰掉,一只跳梁小丑有何资格进入阴阳道?秦族的席位本尊要了!”
这家伙的目的原来在此,虚游子他们面面相觑全都暗自摇头,就在他们准备回绝应战的时候,一道声音突兀响起,“可以!”
我微微一怔,循声望去是一个黑袍白发的老者,这家伙的声音好像有些熟悉,意外的是,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改变了主意纷纷点头,灵乌王十分满意这答案,朗声笑着向前掠去,可在经过虚游子身边的时候却被后者拦住。
“道门宵小,敢拦本尊?”灵乌王声音傲慢冷冽,根本没把虚游子放在眼里。
“你是如何逃出的九层镇鬼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