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您不能这样对妾身……”背后传来江眠哭泣的声音。
我已经走到了门口,原画也已经从远处走了过来。他身上有些伤痕,不知道在哪里弄的。
看到衣衫有些不整的我,原画大惊,快速跑了过来:“世子?”
淡淡看了原画一眼,原画沉默着推到一旁。我站在门口,背对着江眠:“本世子如何对你?”
“世子与妾身已经有了肌肤之亲,怎么可以在与妾身有了肌肤之亲后,抛弃妾身?”
“那你冒充他人,前来欺骗本世子,欺骗皇亲贵族,你可知是多大的罪名?”我站在原地,声音很冷。
我不能想象,倘若我没有去执着地要看绵绵肩上的疤痕,那么等到一切已经发生,我……如今只是想着刚才将江眠当成了绵绵的情动之处,我心头都泛出恶心来:“肌肤之亲?本世子乃是神医,看病切脉,这天下与本世子有肌肤之亲的人多了去了。”
“世子,您不能这样对妾身!”江眠的声音有些惊恐。
倘若是平日里,这样的女子,我会怜悯。或者说,在我对一名女子如此之后,或许我会负责。
南郡,世子府,哪里都养得起一个闲人。
可是如今不同,绵绵还在误会我,而我的心中,除了她再也容不下她人。绵绵想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倘若我将江眠养在世子府,我与绵绵,就再无可能。
我清楚她的性子,甚至比她自己更了解几分。
一声冷笑,我的声音冷到了极致,心也冷到了极致:“从哪里来,就滚回哪里去!”
“世子,你不能敢妾身走,妾身,妾身与世子之间……不是,还有,还有王爷,妾身是王爷亲自认可的世子妃,世子……”
脚下步子一顿,我缓缓勾起唇角:“既然你得到了父王的认可,父王身边正好却你这样粗使丫头,不如就留在父王身边,好好照顾父王!”
“世子?”我听到江眠惊恐的尖叫声,不由暗暗蹙眉。
倘若她真的是绵绵,此时此刻,这样的场景,也不会让她这般失礼人前。她竟然与绵绵有着七分相似,我眉头蹙的更紧。
转身,快速走到她跟前。
“世子?”江眠抬起头,还挂着泪珠的小脸儿惊喜地望着我。
我淡淡一笑:“知道父王为何认可你吗?”
江眠一愣,先是摇头,随即满脸自信抬起头来,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面颊,声音是娇柔温婉的,带着几分得意。
“王爷说,妾身很像一个人。”
“你可知是何人?”
江眠抿嘴轻笑,声音越发娇柔:“王爷说,妾身很像当今的皇后娘娘。”
“那父王是不是还说,你虽然面相有七分相似,可是声音和气质,却差得太远?”虽然是问句,可是我脸上的不屑和嘲弄,根本就懒得掩饰。
江眠面色微微一变,随即又娇声道:“所以妾身虽然一个月前就到了世子府,却在今日才前来侍候世子。”
竟然是偷偷地在暗中学了绵绵一个月吗?
世人只知道宰相府四小姐,蒲柳之姿,呆板木讷。知道绵绵真实容貌的人那么少,可是这个江眠,却差点儿趁着我醉酒骗过了我。
原来这一切的一切,竟然都是父王在背后操作吗?
嘴角勾起一抹嘲弄地笑,我转身往门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吩咐道:“原画,将江小姐送进皇宫去,给皇上瞧瞧,让皇上看看,江小姐是不是与皇后娘娘有七分相似?”
根本懒得理会江眠的诧异声和哀求声,我大步离开了房间。
当天下午,我便见到了父王。
盛怒的父王,已经很多年不曾见过了。尤其是这样沉默以对,眼神凌厉而又冷漠的父王。
我想我的脸色肯定很差,不然父王的脸色不会那么黑。扯了扯嘴角,我望着父王道:“这世上只有一个阮绵绵,哪怕别人长得再像,气质神似,却终究不是她!”
“父王,我不希望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也会顺着您的意思,好好待在府中,不会去见她。”
“但是我不想看到与她有半分相似的女子,父王倘若是想要找美人伴着长兮,不如将那些面孔换一换!”
父王,您不该用这样的方法逼迫我。您明明知道我的性子,这样的方式,只会适得其反。
“长兮,那是当今皇后,你什么时候能够清醒?这天下女子何其多,不止她一人!”
“父王,我不想多说。我会好好待在府中,不会让父王为难,不会给南郡,蒙羞。”
南郡,我与生俱来的责任,我会好好肩负着。我已经与绵绵越走越远,我不能再将南郡抛弃不管。
望着父王苍老的面孔,我叹了口气,身上的酒气很重,看的父王只皱眉头“诚如您所说,我确实不小了。近来府中小姐们不少,长兮会一一和她们见面的。”
听着我的话,父王面色终于缓和了一下,张了张嘴,望着我道:“长兮,江眠的事情……父王知道你心里难受,你既然那么喜欢她,江眠长得”
“父王,有些人,不是找个相似的人伴在身边,就能真的是那个人的。哪怕再相似,哪怕气质神韵模仿的再像,可不是她就是不是她。”
“父王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再立王妃,不就是因为念着母妃?父王,心中的那个人,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我对着父王拜了一拜,神色恭敬道:“长兮不会再犯这样的错,长兮也不会再让父王担心,不会去和他争,不去和他去抢。他是君,我们是臣,长兮永远都会记得。”
“只是我近来很想饮酒,还望父王不要再让人拦着。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长兮心里已经很难过了,饮酒能够让长兮稍稍舒缓一些,还望父王成全。”
“长兮,你……”父王蹙眉。
我微微一笑,淡淡道:“长兮会记着父王的话,会试着与别的女子交流。可是没有了酒,长兮如今,无法面对她们。”
父王定定地望着我,好半响,又是长长叹了口气:“罢了,长兮,你好自为之!”
顿了顿,他又问我:“那位江眠姑娘”
“冒充当今皇后乃是死罪,至于皇上如何处置,长兮就不知道了。”
父王,不要怪长兮心狠。这个世上,我不会让有一个与绵绵相貌七分相似的女子活着。
倘若她没有见到我,没有恋上我,不知道绵绵的容貌,没有刻意去学习,我或许能让她活着。
可是如今,她是断断不能活着的。
不论对谁,她活着都不是好事。这世上,若是有人长得像皇后,又是心中有着愤恨不满的女子,将来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我不会允许,任何一点儿对绵绵不利的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