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年,洛城再也没敢拨打出那个电话,再也不敢回到这片土地,去面对那个说着不爱,却真的爱到深沉的男人。
洛城还是那个洛城,没心没肺的花花大少,在美国也勾搭上了不少的美人。只要不提到“宋初慈”这三个字,他都是正常的他,大大咧咧、爱玩爱笑。
曾经有位超模刚刚登上了《缪斯》,一不小心在洛城的面前提起了那位著名的宋主编。洛城顿时脸色煞白,过了许久,才声音难听地问道:“宋主编,怎么样了?”
那位美国的超模奇怪地看了洛城许久,接着道:“挺好的呀,宋主编真是个厉害的人,原本我和负责摄影的那位大师有点歧义,结果宋主编路过摄影棚的时候中和了一下,拍出来的照片真的非常棒,非常非常棒。”
听了这话的洛城,稍稍松了口气。
很快,那些模特又开始聊起了接下来要开始的“奈德兰”五月时装秀,洛城沉思了许久,最终还是接下了“奈德兰”的邀请,决定亲自去往伦敦,参加这场时装秀。
和洛城估算的一样,宋初慈是不会亲自参加五月时装秀的,在这里他非常“安全”。
大概是一年没有回华夏的缘故,在这场“奈德兰”的五月时装秀上,洛城竟然发现了自己从未见过的好苗子。这美人实在是太美了!恰恰就是洛城最喜欢的那种,使得他原本还有点失落的心情竟然一下子激动起来了。
为什么失落?大概是因为在这里没有碰上某个人吧。
原本洛城很想像以往的多次一样,与美人结识,吃点美人的豆腐,然后再成为好友。但是这一次他却撞了铁板,居然碰上了席择这个恶神!
洛城是绝对想不到,他原以为席择已经不和自己计较了,但是第二天他的经纪人温雅就把他打包带回了华夏,再也不允许他逃避在美国,不肯回家。
其实回华夏是事在必行的。
缪斯公司在华夏,作为一个华夏模特,虽然美国也有很多的通告,但那里毕竟是洛城的家,他不可能一辈子都躲在外面不回去。而且谁说在美国就可以彻底躲过某个男人的?
宋初慈这一年里不是没去过美国,只是他从来没刻意地去找过洛城,而洛城每次出席什么活动的时候也会特意调查一下,这个活动有没有邀请宋初慈。
刚刚踏上华夏大地的一瞬间,洛城的脑海里就回放起了一幕幕的画面。
那个晚上的情景对于宋初慈来说是午夜梦魇,而对于洛城来说,也深深地烙印在了心里。他不是没看到宋初慈惨白的脸色,在他的记忆里,那个男人一直荣辱不惊、强大淡泊,仿佛没有任何可以撼动他的东西。
但是那个晚上,他的话却让那个人神色骤变,目光里全是哀伤,仿佛他再说一句,这个男人就会彻底崩溃。
在气愤痛苦过后,洛城也有想过回去。他想,即使那个男人曾经龌龊到了那个地步,即使一切都是那个男人的苦心设计,但是如果那个男人现在真的是爱他的,或许,他能够为了对方放弃尊严,接受他。
但是兄姐的再次提醒与约束,却让他好不容易动摇的心思再次坚定起来了。
走在华夏首都飞机场中,明亮的阳光透过赶紧的落地窗照射进屋内。阔别一年再次回到这个国家,再次闻到熟悉的空气,洛城竟没有觉得一点思念,反而感受到某种奇怪的情绪在胸膛里积淀,一步步地加深。
一年了,宋初慈大概再也不想理他了吧?
当年他曾经说过,我是天,你是地,我们间的差距就是天壤之别。
但其实在他的心里,他却想到的是另一个含义——
“宋初慈,我实在看不透你,我是地,你是天,你比我聪明太多,冷血……太多。”
少年喃喃的自语很快消散在机场嘈杂的声音中。
回到华夏后肯定会再次碰见宋初慈,这是洛城早就做好准备的,不过他绝对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快就碰上!
那是一场晚会,时尚界内的很多人都参加了,当洛城在会场中看到宋初慈的时候,他正举着一杯香槟酒,微笑着与一旁的女士说话。他的笑容绅士儒雅,高贵有礼,经常惹得一旁的女士掩唇低笑。
洛城脚下的步子顿时一滞,心中一痛,接着他便一如往常地和自己的女伴说道:“绒绒啊,我和你说,别看我很久没回来了,但是华夏的事情我可了解了……”
——原来,只有他还记得那些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吗?
宋初慈的沉稳淡定让洛城原本想好的话全部化为了灰烬,他有想过一见面的时候,这个男人非常嘲讽地看着他,对他抱有敌意;他也想过,这个男人对他真的有一点感情,但是两人却不知该如何向对方开口。
然而洛城万万没想到,当宋初慈和他的女伴来与洛城搭话的时候,他竟然会装作一副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谈笑风生,甚至能对自己说上一句:“我记得下个月《缪斯》的封面人物就是洛先生,合作愉快。”
洛先生。
说得这么冷淡,就连表情都没有一点破绽!
洛城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他甚至这次丢下了徐绒绒,自己一个人跑到了洗手间里开始抽烟。到美国后,他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抽烟,虽然不喜欢这个味道,但是每次抽起来却感觉好像真的能宣泄烦恼。
洛城就在洗手间最里面的一个隔间里抽烟。
烟雾缓缓地盘旋上升,抽完第一根是第二根,抽完第二根还有第三根。
当他抽到第四根的时候,隔间的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这个高级会所的洗手间隔间确实很大,所以这门被踹开的时候并没有碰到洛城,但却也让他吓了一跳。
当他抬首一看,忽然看到那个俊美儒雅的男人时,洛城不知怎的心中一酸,下意识地就是一句冷嘲热讽:“宋先生,旁边那么多隔间,你不知道这里有人了吗?”
冰冷的镜片将宋初慈的目光隔绝在后,他轻轻垂首,这种俯视的目光让洛城心中不悦。但是没等洛城再开口,只见宋初慈的嘴角泛起一抹冷笑,道:“专门找在这间隔间,足足呆了二十分钟。洛城,你这是在勾引我。”
内心最深处的想法被人一下子剖开,洛城心里一慌,他随即冷静下来,道:“你这人真是不要脸到极致了。我勾引你?宋先生,你有什么好让我勾引的地方?你长得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身材硬邦邦的,我会需要勾引你吗?”
“我不是你喜欢的类型?”
“我喜欢明喻那种类型。”
“洛城,我不喜欢别人冤枉我。”
直接忽视了对方的鬼话,宋初慈意味深长的目光在洛城的身上停留了许久。
没等洛城揣摩完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便见宋初慈忽然伸手将那隔间的大门倏地拉上,接着低笑着说了一句“记住,今天这一切都是我一手策划的”,然后便突然吻上了他。
这个吻来得突然强硬,洛城在呆滞了一瞬后,便赶紧地推搡反对。但是宋初慈的双臂却如同全世界最牢固的手铐,紧紧地拥住了他的腰身,不让他逃离一丝。
舌尖灵巧地钻入口腔内,吸吮着那里头的津液。当嘴唇相碰的时候,洛城已经开始沉沦了,而当之后宋初慈忽然将一道凉凉的液体灌入他的口中时,洛城却整个人一怔,不敢置信地看向宋初慈。
男人目光漆黑,深沉复杂。
“这一次,是我给你下药,记住了。”
接下来的事情,洛城这辈子都没办法忘记。
在那个隔间里,他们不知道外头到底走过了多少人,他们只知道疯狂的做|爱。
一切和三年前的一样,仍旧是宋初慈下的药,只不过上一次他装作英雄救美,而这一次他却直截了当的霸王上弓。
洛城的心里一片冰凉,但是他的身体却火热滚烫,甚至到后来完全无法止住喘息与呻|吟,即使隔间外还有人,他也将声音放肆地叫喊出口,被做得哭了出来,因爽得哭了出来。
一年没有再和这个男人一起了,即使知道曾经的一切和现在的一切都是对方处心积虑的阴谋,洛城也无法忽视自己的心跳正一点点地加速。
他和这个男人的负距离相处,当这个男人撞进他身体里的时候。
他仿佛感觉自己和对方合二为一了。
这一刻,无论这个男人曾经有多么的龌龊,干过多少丧尽天良、下流无耻的事情;
这一刻,无论他们的相遇充满了多少的算计,这个男人曾经对他的那些利用;
洛城都不在意了。
他太爱这个男人了,即使对方不爱他,他也好爱好爱。
在达到高|潮的时候,洛城紧紧地咬住了宋初慈的肩膀。他的身体在颤抖,无尽的快|感在他的脑中爆炸,即使是被如此粗暴地对待,他也能感觉到那种舒爽到极点巅峰的快|感,好像他就是这么的下贱,贱到明明知道对方只是利用自己,却仍旧情不自禁地爱上。
洛城的啃咬一点都不轻,在达到顶峰的同时,宋初慈也吃痛地闷哼了一声。
鲜血从洛城的牙齿周边慢慢渗透出来,仿佛还不够,洛城紧紧地咬着,始终不愿意松口。
第二次的性|事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开始的,后来即使被做到头昏脑胀、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洛城也咬着牙,一边哭一边道:“我要杀了你,宋初慈,我再也不爱你了,我再也不爱你了!”
“只要我爱你,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