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离欢的话让北辰昇心下无奈,他知道莫离欢同郡千机一定是闹矛盾了,不然的话莫离欢不会如此,不过莫离欢越是如此,北辰昇越是觉得不能让莫离欢如愿。
北辰昇不是一定要把同郡千机安排在一起,只不过是因为北辰昇担心莫离欢一个人出去会有危险,他才觉得郡千机是唯一可以把莫离欢保护好的。
若不是北辰昇自己有事情的话,说不定他就会亲自陪着莫离欢出门,悦俐也是有事要做的,以至于莫离欢的身边只有郡千机可以陪伴的。
“我们所有人都是担心你一个人在外面会有危险,所以我们希望你身边可以有人陪伴,你能明白吗?”
感受到北辰昇神情认真,莫离欢知道师兄也是为了自己好,只不过她有着自己的坚持。
“但是就算是出门的话,你可以陪着我啊。”
“可是我有事要忙。”
“那悦俐也可以陪我啊。”
莫离欢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让郡千机陪自己出门,郡千机看得出来莫离欢是真的在排斥和自己一起出去,北辰昇甚是坚持。
“悦俐也有事,所以只有郡千机可以陪你。”
北辰昇的咄咄逼人令莫离欢恼羞成怒,她瞪大眼睛看着北辰昇。
“在这驿站里有那么多人,师兄为何一定要郡千机陪我?”
莫离欢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情绪,可能她经过知晓了郡千机同顾城欢之间的故事后,她就觉得自己不应该继续同郡千机纠缠下去。
面对莫离欢的质疑,北辰昇没有言语,他以为莫离欢是会明白他的用意,可现在很显然莫离欢涉及到郡千机的事情,整个人就会变得很不理智,这不是北辰昇认识的莫离欢。
莫离欢这句话说完之后她也才真正的意识到自己方才所言确实伤了北辰昇的心,她欲言又止,北辰昇只是看了她一眼便转身离开,只留下莫离欢在原地神色懊恼。
眼看着北辰昇离开,莫离欢心里很不是滋味,她也回了卧房。
莫离欢猜到北辰昇是生气了,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才能够让北辰昇开心,可她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要是出现在北辰昇面前,估计北辰昇还会更生气吧。
月心磬来到莫离欢卧房的时候就看到莫离欢万般懊恼的样子,月心磬来到莫离欢身旁,打趣她。
“这是在想着要如何哄你师兄了?之前你在院子里的时候怎么就没想着不和他拌嘴呢?”
“我也没想到自己会对师兄发脾气,我以为我会一如既往地平静,可我还是错了。”
“要我看你就是对郡千机动了情。”
“动情了吗?”
月心磬的话让莫离欢有些不知所措,她一直想要去避开这样的一个事实,因为她觉得既然郡千机的心里迟迟装着的都是旁人的话,那么她为何一定要对郡千机纠缠不清呢?
“离欢,你能告诉我你心里是如何想的吗?”
月心磬很想知道莫离欢心中所想,莫离欢也没有想到月心磬会如此直白地问自己。
“我只是知道他是我的未婚夫婿,可是我不信这个,虽说这门婚事是师尊同山泉圣人在多年前定下来的,当时的郡千机还是孩童,可是不管怎么说他的心里都是顾城欢,我不想打扰到他原本的那一颗心。”
这是莫离欢心中的坚持,如果说郡千机的心里一直装着的都是顾城欢的话,那么她是绝对不会打扰到郡千机的,因为她被那段故事给感动到了,尤其是郡千机说的那一番真心话。
“那你就不想问问他,看他是如何想的吗?”
“其实此事不用问的啊,我同他本就是第一次见面,就算是彼此有婚约在身,那也没什么的。”
之前郡千机对莫离欢的好,莫离欢都知晓,她在心底里就把郡千机当做自己生命中除了师尊同师兄最重要的男子,可是她很清楚,郡千机对自己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因为他们有婚约在身,师尊的意愿同山泉圣人的意愿是不可违背的。
可越是如此,莫离欢就越觉得这并不是她想要的,她想要的是郡千机可以用一颗真心对待自己,而不是因为那一纸婚约。
月心磬眼看着莫离欢如此表态,她心里也明白莫离欢应当是伤心了。
“你就真的认定千机的心里没有你?”
“星玥仙子,你难道不觉得只是见过一次面就去谈有没有我这件事情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吗?不管他心里有没有我,在我看来,我和他不会有半点干系。”
莫离欢态度明确,对此月心磬也不好多言。
当天夜里莫离欢辗转难眠,纵使她在月心磬面前,在旁人面前都表现出对郡千机的厌弃,她会说那么多伤人的话,可是她很清楚自己已然是放不下郡千机了。
莫离欢认定自己是受不了郡千机对自己的好,之前她病了那么久都是郡千机在身旁照料,也是她只是被郡千机的举动所感动,可是她不明白那种感觉究竟是不是爱。
她想要去弄清楚,可是她又不敢去弄清楚,她知道他的心里有着那个女子,那是住在他心里不可替代的女子,是那样的美好,美好到不忍心去触碰,正因如此莫离欢才觉得自己同顾城欢没有可比性。
她不愿成为阻碍郡千机同顾城欢之间的那个人,哪怕是顾城欢已然离世,可若是郡千机的心里迟迟忘不掉顾城欢,不肯将心中最重要的位置让出来,那么她也不好多言。
翌日一早莫离欢便得知北辰昇同悦俐还有月心磬离开驿站,去了离华城五十里外的村镇,据说那村镇疫病仍很严重,就连月心磬用离欢花配制的药丸都没有见效。
如此一来莫离欢只好被托付给郡千机,可莫离欢是真的不愿同郡千机有什么交集。
水灵儿前来驿站拜访莫离欢时,莫离欢只觉得心里松了口气,不然的话她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在驿站还能做些什么,她不敢下楼,不敢去大堂,不敢去后院,只因她怕遇到郡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