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孙婆不出声，低着头，莫小榭起身，扭动了下放松放松。
“既然你们都不想说，那这件事情到此为止。我也不亏待你们，给你们点钱，你们走吧？”
“不行，我们不走，现在工作这么难找，席家的仆人待遇又这么好，我们不想丢掉这个饭碗。”孙婆赶紧拒绝。
说实话席家对待仆人还真的挺好的，从来不会看不起仆人，命令仆人干活也不会大呼小叫。
管家康伯也很慈祥友好，尤其是对凤云这种小姑娘，那更是当闺女一样，好的没话说。
可以说康伯是老暖男了……
“可是主子问话，仆人不答，有意瞒上，这又该让主子怎么办呢？通常不解释，或者没话说了，我都会认为是默认。除非你们说出否认的话来，我再考究考究？”
莫小榭现在也有些怀疑凤云居心叵测了。要不然刚才随便瞎掰的话，为什么凤云会心虚？
她不是义正言辞说席侽脏了她的身子吗？
现在又为什么不解释了？这不得不让人怀疑，凤云有意陷害席侽。
当然，莫小榭现在还只是猜测。她没有十足的证据，只能口头上刺激刺激两人，逼她们说出实话。
孙婆见瞒下去也不是回事，可是一边是胜似亲女儿的干女儿，一边是高待遇的工作。她很难做出决定……
于是，孙婆选择了撒谎。
“少夫人，凤云这孩子一向乖巧，没做过什么大错事。你知道的，孩子都会犯点小错。小错什么的，就不说了。”
“孙婆，这话说的不对。大错小错都是错，有时候，通过小错这件事，就能看出一个人的品行问题。”
莫小榭否认了孙婆的话，她明明是在袒护凤云。自己的女儿呢，怎么不会袒护？
就在这时，张姨和芳姨嘀嘀咕咕了几句，却被莫小榭逮了个正着。
“张姨芳姨，你俩在说什么，是不是关于这件事的？”莫小榭问道。
康伯也投去了目光，全家上下的仆人都比较害怕康伯，因为他是管家。饭碗都掌握在他手里，他想让哪个仆人吃不上饭，随时都可以。
所以，没人敢在康伯眼皮子底下撒谎。
“也不全是关于这件事，是关于凤云的……我们也是闲聊，没什么的。”
“有时候某件事的突破点就是在闲聊上，所以我希望，你俩实话实说告诉大家。”
莫小榭很较真，她现在最需要知道的，就是有关于凤云的事。
莫小榭这段时间一直在学着观察别人的脸色、眼色，张姨和芳姨总是怯怯的看着莫小榭，时不时还互相对视一眼，眼里透着慌张。
莫小榭一看就知道两人有事瞒着，说不定这事就是关键。
莫小榭犀利的眼神紧紧的盯着两人，弄得两人不知所措。
无奈，只好实话实说。只不过，要对不起孙婆了。
她俩商量了下，决定先给孙婆道个歉，然后再告诉大家。
“孙婆，实在是对不起，你想保饭碗，我们也想保饭碗。所以，这件事情，我们就不帮你瞒了。以后大家还是好朋友，好同事哈……”
孙婆见状，急得忙给两人使眼色，与其说是使眼色，倒不如说孙婆是在用眼神警告两人。
可是，孙婆毕竟只是个老仆人，而莫小榭是女主人，两人的身份地位不可比较的。
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保饭碗该怎么做。
“少夫人，你千万不要怪罪我们。我们和孙婆做了这么多年席家的仆人了，难免有些感情，就帮着瞒下来了……”
“快说。”莫小榭微微皱眉，不想磨蹭。
“其实，凤云……凤云的手脚不干净。我的玉镯，芳姨的项链都被她偷走了。我们发现后，孙婆给她开脱，说了点好听的话，就没有再追究了。毕竟孩子小，做错事很正常的……可是，就在前天晚上，她又偷了，我们本来是不想忍的。可是听孙婆说，凤云很可能成为少夫人，我们就不敢揭发她了。我们也不知道，她偷东西是干嘛去了。”
莫小榭觉得好笑，孙婆也太有自信了，居然说凤云要当少夫人了？
那她这个正牌少夫人该何去何从？凤云想当少夫人，她莫小榭同意吗？
孙婆见自己被揭穿，实在是傲不起来了，深知这张老脸不堪入莫小榭的眼，便死死的低下来。
“你也太痴心妄想了点，凭什么觉得你会当少夫人？我告诉你，席家少夫人的位置，永远只能是一个人的。那就是，我的老婆，莫小榭！”
席侽搂住了莫小榭，语气更多的是对凤云的警告和挑衅。
莫小榭没有躲开，经张姨和芳姨这么一提，莫小榭就觉得这个凤云不是什么好人。
偷东西……品行有点问题，所以撒谎诬陷人对她来说，只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莫小榭渐渐的相信席侽了，可接下来凤云掏出的一张纸条，又颠覆了莫小榭的思想。
只见，那张纸条上写着：小凤云，晚上来我房间，小心行事，别让人看见了，我等你。
光一段字证明不了什么，可是字迹酷似席侽，如出一辙！
莫小榭立即怒了，狠狠地推了一把席侽，眼神里满是哀怨。
“席侽，你该解释解释下了吧？”
席侽也有点懵，连他自己看了这段字，都觉得是自己写的。可是，他从来就没有写过这些。
“我是想解释，可是，这真的不是我写的。我没事做招惹她干嘛，我的心里只有你，你要相信我。”
“席侽！”莫小榭扬起手掌，作势要打席侽。
那一瞬，康伯都受到了惊吓，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忌讳看到血腥的一幕。
可莫小榭终究没能下得去手，手掌停滞在半空中。
康伯没听见响声，便睁开眼睛，可谁知，刚好就看见凤云偷偷的笑了。
康伯一看就觉得不对劲，立即指着凤云问：“你笑什么？”
闻言，莫小榭和席侽同时看向凤云。莫名有一种被耍的直觉。
不对，凤云此时应该觉得非常委屈，而且，她喜欢席侽，应该会想护着他的。莫小榭要打席侽，她却是一副看戏的模样，显然有诈！
莫小榭在心里庆幸着好险没打席侽，要不然心里得内疚死。
莫小榭终于是忍不住了，大步走到凤云面前，一把掐住了她的下巴。
“你笑什么？在耍我，是吗？”
“没有没有……怎么会，这张纸条确实是少爷写的，绝对不可能是冒充的。”
凤云现在慌张了，极力解释着。
莫小榭冷哼一声，彻底相信席侽了。
“是吗，那你心虚什么？我又没说是冒充的？你怎么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难不成，你还要告诉我，你有读心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