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辛倒吸了口气,神情急切地问道:“你去过石室?你怎么会到那去的?是有人带你去的吗?”
“听前辈的话好似对石室很熟悉啊。”婷瑶不敢隐瞒,将自己被人误当男子抓去凤栖山,然后获救又与轩明一起掉入石室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凤辛听后沉默不语,过了许久,才放开婷瑶的手,牵强地笑笑:“原来是误打误撞进去的,既然有缘,你便戴着吧,这令牌有大用处,你别轻意示人。”
“前辈,那个石室,您怎么会知道?还有这个流凤令,能告诉我它的用处吗?”婷瑶体内的八卦因子集体出来询问,她又多了个宝贝,能不兴奋吗?
“唉,我自己在那住了十年,怎么会不知道呢?”凤辛靠在池边,将双目轻轻阖上,沉浸在回忆之中。
婷瑶不敢打扰,静静地在一旁陪着,许久之后,凤辛才慢慢地说出了自己的故事。
几十年前的凤辛可谓天之娇女,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有着绝世的容貌和绝顶的武功,更有着神医之誉。她年轻时娶慕容轩为夫,慕容轩虽贵为皇族,却愿为她放弃一切,随她行走江湖。但好景不长,几年后,凤辛偶遇一名淡泊俊美的男子——玉昱,虽然论起来,玉昱的样貌、才华、身份没一样比得上慕容轩的,但她就是深爱上了他,玉昱自然也不可避免地爱上她。可慕容轩不愿与他人共侍一妻,强烈反对她娶偏房,引起凤辛的反感,吵闹了几年后,索性一纸休书甩给慕容轩,带着玉昱隐居在早已准备好的石室,不问世事。
她本来答应了权风昱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但与他在石室中生活了十年后,渐渐不耐枯燥的生活,便偶尔乘相公练功打坐时,溜出去花天酒地一番。虽然她的武功心智远高于玉昱,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终于被玉昱发觉了。
那一天,她回到石室,室内已空无一人,唯有一纸绝情信留在桌案上,信纸上斑斑点点的泪痕控诉着她的花心。玉昱从来没有要求过她只爱他一人,是她自己许下一生的诺言,却又不肯遵守,这几个月来,他一直在等她亲口向他说明,他会宽容地谅解,甚至她想纳偏房都可以,虽然与人分享会让他痛苦,可他深爱着妻子,更希望妻子开心;但他希望得到妻子的尊重,不要这样背着他去偷情。可等了又等,半年过去了,妻子依旧没有坦白的意愿,心伤透的他选择离去,放手让妻子过她想过的生活。
直到那时,凤辛才发觉自己错得离谱,她通过自己的方式向相公表白,她会在祁云山的谷底等候他,如果他不来,她也绝不会出谷找其他的男人。入谷之前,她发下毒誓,并封了入谷的唯一通路,表明心意,就这样,在山谷中一住便是四十年。
那枚流凤令,是凤辛所创的天女门的掌门令符,是她送给玉昱的定情信物,玉昱走时留了下来,被婷瑶得到。
虽然这个故事有些伤感,但婷瑶听说令牌是掌门信物后,摸着这块令牌,内心那个激动,自己莫非成了一派的掌门?
婷瑶摸着令牌,内心那个激动,自己莫非成了一派的掌门?
“咳、咳。”婷瑶轻咳两声,唤醒仍旧沉浸在回忆中的凤辛前辈,被温泉熏得红扑扑的小脸掩藏了些许尴尬,她讨好地笑道:“前辈,有这个令牌,是不是就算是呃那个”
凤辛被婷瑶想问又难为情的表情逗得哈哈大笑,笑够了才轻嘲地道:“你想当天女门的掌门人?”
“不是,不是。”婷瑶赶紧摇头,她的脸皮还没厚到当面承认自己贪心的地步,“只是随便问问,我哪有那个本事。”
凤辛笑着嘲弄她,“你想当也没得当了,我当年和昱隐居石室的时候,就将天女门解散了,过了这么多年,当年的弟子只怕也早已作古。不过我的弟子都是受我恩惠之人,她们必会告知子孙,见令如见我,要他们做什么都成,你拿着这枚令符也许有一天会用得上。”
这样啊,婷瑶将令符拿在手中翻了翻,都不知道哪些人是她门下弟子的子孙,怎么求人帮忙?兴致顿失,婷瑶将头枕在池边的岩石上闭目养神,无意识地回味凤辛刚才所说的故事,突然觉得有哪不太妥啊,那个、那个、她猛地睁开眼睛,诧异地问道:“凤前辈,您说您的前夫叫”
“慕容轩。”
“啊?是是那个魔宫的宫主慕容轩?”
凤辛叹了口气,“正是!我知道,他是为了找我,才创建的天刹宫。唉,说起来也是我负了他,所以无论他怎样挑衅,我都不予理会,只是他的性情我无法与他再续前缘。但他慕容家所习的武功,我告诉过他多次,习到最后弊多利少,要他将秘籍烧毁的,唉最后落得如此下场。”
这么说现任的魔宫宫主就是凤辛的儿女啰,婷瑶小心翼翼地询问:“您跟他有没有孩子啊?”
“有啊,一儿一女,今年应该都有五十余岁了。”
“啊?”婷瑶再次吃了一大惊,尽管凤辛说过多次隐居了四十年之类的话,但她根本没当回事,认为是凤辛在吹牛,凤辛看起来也就三十六七岁,还有个十三岁的儿子,怎么可能隐居了四十年?可今天听说凤辛还有五十多岁的儿女,叫她怎么可能不吃惊?她结结巴巴地问道:“前辈,您今年高寿啊?”
拜师
“呵呵!七十八啦。”凤辛得意非凡,任何人都猜不出她的年龄。
“啊?”婷瑶的嘴巴能塞下颗鸡蛋了,“那小昱不是你亲生的儿子啰。”
“怎么不是?十三年前我亲自生下的,从未假手他人。”
婷瑶的下巴立时脱臼,小嘴张得能吞下一枚鸵鸟蛋,不敢置信地颤抖着声音问道:“您您六十五岁生的小昱?”她的计算能力应该没有出差错吧。
凤辛得意地一笑,“那会还没六十五,差了几个月,怎么啦小丫头?想学我这门功夫吗?包你青春永驻,想生到多晚就能生到多晚。”
婷瑶猛摇小脑袋,就算能生她也不会六十几岁还生孩子,到时说不定儿子的孙子,还得管比他小好多的嫩毛毛叫叔爷爷,这不乱套了吗?
猛地又想到另一个重要的问题,婷瑶八卦兮兮地小声问道:“前辈,您您不是说您到谷底里来是等玉前辈的吗?不是说呃不会再找别的男人吗?那么那个小昱他爹”
“嘿嘿嘿。”凤辛颇为尴尬地干笑两声,柔美的脸上泛起两朵红云,“昱儿他爹是从崖上掉下来的,被我救治后自愿以身相许,又不是我自己去找的。”
哦,原来送上门的不算在她的誓言之内,婷瑶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这个毒誓发得高明啊!佩服!佩服!
婷瑶的表情让凤辛更为别扭,忙解释道:“我可不是来者不拒。”
那是,那是,婷瑶非常赞同,看小正太的模样就知道他爹肯定超级俊,如果是只恐龙掉下来,估计会被凤前辈以绝顶武功一脚再踢上去。而后她又揉着胸口感叹:真是万幸啊,夜宝宝是跟她一块掉下来的,否则弄不好会被这女人老牛吃嫩草,啃得渣都不剩。嘿嘿!小正太说凤前辈每天到崖底转悠,难道不是想再捡一个美貌的小相公?
凤辛瞧了她一会,笑着说:“小丫头,女人可千万别随口许下承诺,哎,男人虽然坚强,却也容易受伤害。”
“我从没许过什么不切实际的诺言,办不到的事,我不会骗人的。”
“这样就好,你那个相公长得很俊,小心别被他人抢走了”
婷瑶立即警惕地看着凤辛,凤辛面色一僵,“你那什么表情,难道我会对个晚辈怎样?”
“哦,呵呵,不是,是因为”婷瑶将秋水山庄比武招亲的事说了一遍,心里却道:难道小正太他爹不是您的晚辈?难道掉下来的时候他老人家也有六十岁?
“秋水山庄那点武功不值一提,昱儿都随便打败他们。”凤辛不以为然地淡淡一笑,“反正我是要帮你疗伤的,不如今晚就开始吧。你受伤时年纪太小,拖得又太久了,不是外力能够疗好的,我帮你化了内伤中的毒素后,还需要你自己运功吐纳几个月。我一会先将我门中的内功心法教给你,你现在的年纪练内功也来不及了,我再传些内力给你,好让你疗伤。”
婷瑶按奈住雀跃地心跳,小心求证:“您说的传些内力是指”
凤辛优雅地一笑,仪态万方:“三十年功力,足够你对付这天下的武林中人了,老太婆我还想多活几年,多了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