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瑶决定了,这婚期她怎么都要往后拖上一个月,以显示自己的权威,至于三位相公的名份,她想来想去还是平夫好了,这几个人的身份摆在这,不可能要堂堂郡子和左相从侧门出入吧?刚才偷偷问了洪玉媛,小白兔还问平夫是什么意思,这里根本没有娶平夫的先例,得先到官府去问问如何办手续,反正所有的婚姻都必须到官府去登记备案,由具体负责的官员来评判吧,这倒是给了她一个拖婚期的借口(貌似她还是不敢理直气壮地拖婚期)。
行程确定之后,婷瑶便同邪星回府打点行李,一进自己的小院,十好几个年青英俊的男人,三两成群地在院内晒太阳聊天,难得春天多雨的时候能有这么艳丽的阳光啊。
要问她家中怎么会有这么多男人,没办法,自家几个相公都是被人服侍惯了的,夜倒是只带了玮剑住进来,轩明在碧都的身份是郡子,带了七八个侍卫和奴仆过来;邪星也不甘落人后,他排场本来就大,原本只他与婷瑶同居的时候,都是差遣的文漓和竹清,现在自己有了房间,便也带了七八人过来。她院里的房舍不多,侍卫和奴仆们都是几人一间,这些人又都长得相貌堂堂,害她好多次想半夜溜到下人房偷听墙角,看看有没有人日久生情,产生N对同性情侣。
不过人虽然多,却半点也不吵,这些人都乖觉得很,平日里根本见不到人影,只要一有需要,就会出现在你面前,婷瑶怎么都没想通,这院子只有这么大,人都是藏在哪的。这么整齐地看到所有人,还真是几个月来的第一次,估计是因为今天回得比平时早了大半天,他们没来得及躲藏。
婷瑶冲文清招招手,“漓文,你过来帮我收拾行李,我已经跟爹爹说了,这次出巡带你去,当掌柜的事,等回来再说,行吗?”
“好的。”漓文本以为他没机会去了,早就整理好了小姐日常要用的行李,闻言喜上眉头,忙跟着小姐到屋内收拾东西,他才不想当什么掌柜,宁可当小厮永远跟在小姐身边。
“除了这些日用的衣物,我还有些办公要用的东西,我一会整理出来,你帮我收拾妥当放马车上就行了。”说得倒是好听,她整个就只张了张口,很多要用的书籍都不知道放在哪里,还落了不少东西,全都是漓文细心地理好的。
电棒带在身上不方便,婷瑶便交给文清,要他找个容易找到的箱子收好,既要藏得隐蔽又要方便她随时取用,还不许告诉几位相公。这种高科技的东西她解释不清,上回邪星问她时,她随口答了句“暴雨梨花针”,说是一按就能放出无数细针,将人击晕的暗器。好在邪星是个高手,对这类小东西没什么兴趣,要不然还真圆不了谎。
第二天一早,李明和洪玉媛先到柳府来与她汇合,再一起出发,龙瑾和姚天还专程赶来送别,一行五辆马车,十来骑侍卫,共二十七人的队伍便开拔了。
五辆马车中,严重超载的应该就是婷瑶的这辆了,本来安排的两位美女共乘一辆,四位男士每两人一辆,不会武功的仆人两辆,结果三位相公一定要跟她挤在一起,洪玉媛也不愿意独自一人一辆车,那样太孤单,最后连李明都挤了上来,说要与她商量公事,随便问了两句在哪打尖在哪投宿,便不肯下车了。
婷瑶暗翻白眼,这马车虽然是豪华宽敞型的,但那是对两个人而言,装下这么多人后还是挤得很,她都坐到两位相公的身上了,没抱到她的邪星满目哀伤,婷瑶娇瞪他一眼,就是他不肯跟李明一辆马车,最先说要上来的。
这么多人,小夫妻也不好当众亲热,总闷着不开口也不是个事,婷瑶想了想,便笑着道:“咱们来玩一个游戏吧,每人定个题目,每人就着题目唱一首歌,必须与别人唱不同的曲子,唱不出来的罚酒一杯,怎么样?”
邪星问道:“为什么不是作诗?”
“我就爱唱歌,每人都得唱。”婷瑶心道:作诗我怕吓着你,中国几千年的历史,要什么题材的诗没有,艳词都有几百首。
见众人人都应了,婷瑶忙叫漓文竹清送酒过来,两侍儿抱了四坛酒放在他们的马车上。婷瑶呵呵地笑,非要灌醉一两个人不可。
首先是婷瑶出题,当然是拣自己拿手的鲜花,领头唱了段经典的茉莉花,见众人都惊艳含笑地看着她,得意地一笑,麦霸可不是她自封的,玉指点着夜宝宝的胸膛说:“接下来是夜。”
夜的俊脸微红,别扭了半天,拗不过婷瑶的坚持,只好唱了首童谣,逗得大伙笑得东倒西歪,原来夜是个跑调大王,而且他办事认真,虽然跑调了,虽然众人都在笑他,他也坚持唱完,只不过唱完后脸红得可以滴出血来。旁人都说唱成这样要罚酒一杯,婷瑶舍不得,代他辩驳道:“刚才说了只要唱首歌就成了,跑不跑调的没关系。”
邪星却道:“那一会我念首歌词成不成?”还不等婷瑶再说话,夜端起酒杯便唱了一杯,其它人逐一唱了一首。第二轮换邪星出题,他的题目,众人唱过后再换人出题,夜依旧跑调,邪星却从第三轮开始耍赖,每回唱的都是同一首曲子,只是将歌词临时改了,轩明倒是有副好嗓子,唱得声情并茂,除了有一轮洪玉媛和李明没能接上,喝了一杯酒,其余每一轮都是夜被罚酒。
婷瑶看着心疼,便道不玩了,换玩扑克。扑克牌她早教漓文做了好几副,但一直没时间推广,过年时想拿出来玩,却因为人少没了兴致。这会人多,婷瑶便兴致勃勃地教他们认牌,这些都是聪明人,不一会便认全了,又将她自己最爱玩的斗牛和斗地主的规则教了一遍,六个人便在车内玩起了斗牛牛,输了的罚酒一杯。玩过几轮后,邪星和轩明便只赢不输了,斗牛牛主要是看手气的,哪有人的手气会这么好,婷瑶严重怀疑这两人出老千,只可惜抓不到证据,便偷偷在夜宝宝的背后写字,要他留神这两个家伙的小动作,夜宝宝不负所望,很快便抓到轩明换牌。
婷瑶挑眉一笑,“为什么换牌,不想罚酒是吧?”轩明拼命点头,“娘子,我的酒量不好,才想赢的,而且我认为玩牌是要各凭本事。”婷瑶半晌无语,没见过出老千出得这么理直气壮的,罚了轩明十杯酒,七天不同房。
邪星暗道好险,所幸他这盘的手气好,不用换牌,见小婷婷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立马摆出受伤的表情,将手中的牌一摊:“小婷婷,我运气好你也怀疑我吗?”既然没证据,婷瑶当然无话可说,众人又继续玩牌。
轩明的酒量还的确是差,十杯酒下肚,脸就红得象只煮熟的虾子,整个人粘在她身上撒娇,婷瑶觉得俊美的虾子十分好笑,乘人不注意亲了他两口,偷偷答应晚上陪他,羽心满意足地倒头呼呼大睡。
有了消磨时间的娱乐,时间便过得飞快,中午稍事休整,吃了点干粮,下午便比计划时间提前到达了祁州的首府——祁阳城。祁州刺史蒋均上午便收到了公文,早早候在城门边迎候,婷瑶不喜欢这种场合,但还是笑着与蒋刺史寒暄了几句,邪星懒得与他们寒暄,用巾子蒙了面,一行人住进了已安排好的官驿。
用过晚饭,婷瑶依约溜进轩明的房间,轩明的酒已经醒了,见她进来忙抱住她,温存一番后轩明叹口气道:“明天一早我要回京都,刚接到母亲的飞鸽传书,说京都来了几名高手,母亲怀疑是魔宫之人,让我赶回去看看。”
婷瑶听后心中突地一紧,总觉得有不好的预感,叮嘱他道:“你带几人回去吧,路上千万小心。”
就在婷瑶他们一行人,乘着马车出发,向北而行,公费旅游的同时,几骑快马由西驰入了京都城。
彦斌带着弟子在津浦县住了四天,弟子们装成普通百姓,以寻人为由问遍了街上的行人——四个月前是否有一名俊美男子在此养伤,但当地的百姓首先想到的都是自己的街坊邻居,实在是不记得有这么两个人来过。萧彦斌只得带弟子们离开,到花都城中寻找婷瑶,因为老石是从花都城将她掳来的。
在花都寻找婷瑶十分方便,花都人就算没见过她也听说过她,一问便能将她的身世全说出来,从她娘怀她后便小病不断,柳老爷每天着急上火说起,听得彦斌耳朵起茧,总算是了解到婷瑶已经到京都当官去了,一行七人便立即赶往京都。入京都境内没多久,便被禁卫的暗哨发觉,有这么多高手进入京城境内,禁卫们一般都会先派人监视,确认无碍后才会撤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