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约约,裴荆南感觉到了异样。
但他并没有细想,只当是丁晨夕的自尊心在作祟,不接受他的礼物。
“现在用不惯没关系,多用一段时间就习惯了,我教你!”
裴荆南把丁晨夕拉到身旁坐下,手把手的教她使用这款时下最流行最火爆的智能手机。
“打电话按这里,上网按这里,手指一滑,页面就变了,操作起来真的很简单,功能是比较多,但你不用管那些功能,打电话发短信,都还是一样的好用。”
裴荆南的脸和丁晨夕的脸几乎贴在了一起,趁机在她的俏脸上亲了一口,声音还挺响:“啵儿!”
“哎呀,你别这样,孟总在呢!”
丁晨夕脸红心跳,捂着湿漉漉的脸颊,偷偷的看向孟祁岳,他完全的置身事外,专注的玩手机游戏,只是脸色更难看了。
“当他不存在就行了,别紧张。”裴荆南说着又亲在了丁晨夕的手背上:“今晚在医院陪我,好不好?”
丁晨夕下意识的看向旁边的陪护床:“你妈妈不过来吗?”
“她不过来,我妈让祁岳来陪我,你如果留下,我就让祁岳回去。”
裴荆南恨不得现在就将孟祁岳踢走,方便他和丁晨夕过二人世界。
丁晨夕低着头,想了想:“好!”
晚饭之后,孟祁岳就被裴荆南迫不及待的赶走,他可不想要这么大的灯泡妨碍他们。
孟祁岳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却无话可说,裴荆南和丁晨夕是光明正大的男女朋友,独处也是应该的。
他驱车在外环转了一圈,很没意思,恰在这时,陆霏霏打来了电话。
“冷琳琳昨天从美国回来,让我们去她家聚聚,你也来吧。”
“好,在哪里?”正愁长夜漫漫无处消遣,孟祁岳爽快的答应。
“蔷薇山庄,108号!”
在路口转了弯,孟祁岳驾车朝蔷薇山庄驶去。
“祁岳,你怎么才来啊,等你好久了!”孟祁岳一进门,陆霏霏就醉醺醺的扑上去,搂着他的脖子,说话不怎么利索。
陆霏霏穿着一条抹胸的米白色蕾丝长裙,体态婀娜,妩媚动人,再加上那迷离的眼神,魅力十足。
她的身子紧紧贴着孟祁岳,胸口在他的身上若有似无的磨蹭。
孟祁岳依然没反应,大手揽着陆霏霏的肩,稳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不禁蹙眉:“别喝那么多酒!”
“我今天高兴,就不小心喝多了点儿,嘻嘻,祁岳,你也陪我喝,你好久,好久没陪我喝酒了。”
陆霏霏满是水晶雕花指甲的手捧着孟祁岳的俊脸,满是酒香的呼吸如兰般拂过他的耳畔。
爱玩,会玩的陆霏霏素来是party-queen,有孟祁岳无条件的包容,她也不怕玩出事。
“祁岳哥,好久不见了!”冷琳琳一袭浅紫色晚礼服,黑发在脑后挽成发髻。高贵大方,端着酒杯走过去,和孟祁岳热情的打招呼:“我敬你一杯。”
孟祁岳接过冷琳琳递过来的酒,唇角一弯,笑容迷人:“两三年没见了吧,长大了不少,我差点儿认不出来了。”
“是啊,快三年了!”冷琳琳笑问:“荆南哥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他有事走不开!”孟祁岳与冷琳琳碰了杯,喝光了半杯洋酒。
“琳琳,你就别想你的荆南哥,他被狐狸精勾去了魂,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刚才我没告诉你是怕你伤心。”
陆霏霏喝醉了之后该说不该说的话都不经过大脑统统倒了出来:“荆南哥真可怜,芳姨伤心死了!”
“什么,荆南哥在医院?”冷琳琳大吃一惊:“他是生病了还是怎么了?”
“还不都是狐狸精的错,我们去那边,慢慢告诉你!”
听完陆霏霏的讲诉,冷琳琳又气又急,泪眼汪汪:“荆南哥太傻了,为那种女人不顾自己的安危,值得吗?”
“可不是嘛,唉……怎么办……”陆霏霏把头靠在孟祁岳的肩上,娇滴滴的说:“祁岳,我头好晕,你送我回去好吗?”
“好!”
“琳琳,我们先走了,再见!”
冷琳琳还处在震惊中没回过神,心不在焉的摆了摆手:“再见!”
把陆霏霏送回家,孟祁岳没进门,直接把她交给女佣,便驾车离去。
孟祁岳的车一溜烟儿就没了影儿,陆霏霏不再装醉,推开女佣,气得直跺脚。
她不禁怀疑自己的魅力,奔到镜子前,看了又看,脸还是那么漂亮,身材还是那么凹凸有致,为什么孟祁岳不再为她疯狂了呢?
难道他心里有别人了?
这个念头钻入脑海,陆霏霏惊出一声冷汗,危机意识前所有为的强烈。
一路的风驰电掣,孟祁岳驾车回到了世外桃源,kingsize的大床一个人睡显得太空,翻了个身,只摸到空气。
床单散发着淡淡的幽香,是洗衣液的味道,不是丁晨夕的味道。
孤单的夜晚,他分外想念丁晨夕的温暖,也许他不该让家政在他留宿后的第二天早上就过来换床单被罩,这个坏习惯应该改掉。
洗衣液的味道伴着孟祁岳入眠,醒来很多次,每次醒来看到空荡荡的半张床,心里就格外的失落。
孟庆芳打电话给值班医生询问裴荆南的情况,意外得知丁晨夕在医院陪伴她的宝贝儿子,顿时怒火中烧。
本已经准备睡下,她立刻换衣服,收拾打扮一番匆匆出门。
赶到医院,孟庆芳被眼前的一幕气得肺快炸了。
丁晨夕在陪护床上睡得香,他的宝贝儿子竟然亲自起身过去给她盖被子。
孟庆芳正要发作,听到开门声的裴荆南回过头,神情紧张的把食指挡在唇上:“嘘!”
傻儿子啊傻儿子,你怎么这么傻?
孟庆芳恨铁不成钢,却又无可奈何。
“她怎么在这里,你叫她来的?”不理会儿子的示意,孟庆芳大声质问。
“是我叫她来的!”裴荆南把声音压到了最低,小心翼翼的看向丁晨夕,她已经被吵醒了,睁着无辜的大眼睛,呆呆的看着他。
“荆南啊,你被她害得还不够吗?”孟庆芳在气头上,全然不顾她的优雅形象,大步流星的冲到陪护床边:“丁晨夕,你给我起来,滚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丁晨夕腾的一下坐了起来,看着盛怒中的孟庆芳:“伯母……”
“别叫我伯母,看到你我就恶心!”孟庆芳挥手就给了丁晨夕一个耳光,落在她的脸上各位清脆:“滚,滚出去!”
“妈!”裴荆南有伤在身,没能及时抓住孟庆芳挥出的手。
丁晨夕被打,他心痛如绞,立刻把她护在了身后:“要打就打我,不许打她!”
“荆南,你让开,我今天非得扒了她这层狐狸皮不可!”
爱子心切的孟庆芳失去了理智,伸手去抓扯丁晨夕,却不想手肘撞到了裴荆南的伤口。
“嗤……”裴荆南倒抽了一口冷气,死死护住丁晨夕,伤口渗出的血很快浸湿了纱布,染红了病号服。
孟庆芳看到那团刺目的红,惊叫起来:“啊,儿子,你流血了……”
“荆南,荆南,你快坐下!”丁晨夕也看到了裴荆南腹部的血红,紧紧抱住他摇晃的身子,按下了呼叫器:“荆南,是不是很痛?”
“还好……”
裴荆南已经痛得脸色发白,说话也有气无力。
他伸出手,摸了摸丁晨夕的头:“别担心,医生说,我身体素质很好,很快就会康复!”
“你这个贱女人,都怪你,滚出去!”
被儿子全然忽略,孟庆芳倍感失落,怒气都发在了丁晨夕的身上,再和儿子说话的时候,态度极为温和:“荆南,你别动,医生马上就来了。”
“妈……”裴荆南拉住了孟庆芳的手,挤出一抹虚弱的笑:“我没事,别担心,你不要怪晨夕,是我叫她来医院陪我,一分钟见不到她我就想她,希望你能理解!”
裴荆南的话不但没有让孟庆芳消气,她反而露出又气又恼的表情:“荆南啊,你太让妈失望了,她有什么好,你这么维护她?”
“晨夕什么都好!”裴荆南看向丁晨夕,神情温柔到了极致:“她坚强,乐观,纯真,有我喜欢的所有特质,妈,我希望你能放下成见,和晨夕多相处一段时间,我相信你也会喜欢上她!”
“我不喜欢她,看到她我就难受!”更别说相处一段时间,丁晨夕就是孟庆芳的一块心病。
“妈,你……”裴荆南正要说话,医生护士赶了过来。
孟庆芳瞪了丁晨夕一眼:“好好养伤,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那好吧!”裴荆南松开孟庆芳的手,在丁晨夕和护士的搀扶下前往诊疗室。
裴荆南在诊疗室内缝合开裂的伤口,丁晨夕焦急的在外面等待。
孟庆芳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她都充耳不闻。
直到孟庆芳放下姿态:“算我求你了,放过我家荆南吧,我就他这么一个儿子,不想再看到他出意外,如果你真的爱我家荆南,就放他一条生路。”
越说越心酸,孟庆芳泣不成声。
听孟庆芳哭得那么伤心,丁晨夕的心里也是异常酸涩。
她喉咙哽咽,艰难挤出三个字:“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