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支持喔!贺云珍刚嫁过来的那几天,陈桂香表面上对她还不错,其实也是一个试探的阶段,毕竟多少有些忌惮对方的家世。
后来大致摸清楚了贺云珍的性格,知道这是个骄懒小姐,柔柔弱弱的无用。
陈桂香在训斥了她几次,见人家着也只忍着没敢反驳,她就渐渐放开了,也不再因为贺云珍有个做官的爹而害怕。
姜彤穿过来之后,没劲儿跟个狭隘的寡妇计较太多,大多都装聋做瞎。
而次种种,加在一起,不仅没让陈桂香有所收敛,反倒越发得寸进尺。
所以这次,才敢堂而皇之进姜彤房间偷拿东西,完全不觉有什么。
什么都不用付出,白得一笔钱财,真的能诱发人的贪婪之心。
卖人参片得到了二十两银子还拿在手上,陈桂香心里已经谋算着贺云珍的全部嫁妆了。
她只知跟身边一些拿了儿媳妇嫁妆的那些人相比,却又忘了别人家是个什么情况,而贺云珍家又是个什么情况。
这时候都是信奉那句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的话。
一点不参假,实实在在字面上的本意,连形式上都做得很足,嫁女儿的人家是真的会在女儿出嫁当天,新娘子被背出门子的那一瞬,朝地上女儿身后,狠狠泼上一盆水,以此来表明这个女儿从今以后就是别人家的了。
女儿不承立门户,不得重视是常态。
平常人家,女子出嫁一般,能有什么嫁妆。
好一些的,能得两个红木箱,两身到四身衣裳,两双鞋就顶够了。差点的就更不用提了,一个光人过来夫家也不罕见。
所以当初贺云珍的十六抬嫁妆一进入燕子巷,才惊得众人说不出话。
当初燕子巷热闹得不得了,哪个女人男人不嫉妒得眼睛发红。
之前卖豆腐的刘婶子说的婆婆拿儿媳妇嫁妆,人一句话不敢说,也确有其事,但他人家的嫁妆,不是两匹布而已。
陈桂香拿这这个当例子,妄图去贪贺云珍的嫁妆。
真不知该说她愚蠢还是恶毒。
城东头燕子巷这片地区,大多数都是一些贫苦清贫的人家。
虽说万安县富饶,但那只一种明面上代表的光鲜的一类人,而不管什么时候,都是穷人贫民占大多数。
别看卢景程是秀才,除了得些人的尊重,却有什么用。
文化人的确能得到尊重,但那也只是一句面子上的应承,实际上又有什么呢。
大家都乐于讨谈论一下些穷秀才微末时被人看不上多年后高中状元金榜题名的励志故事。
然现实中更多的实际情况是,家境窘迫的秀才,迅速利用这个新鲜出的身份,为自己谋取一门有利的婚姻,能短时间内迅速翻身。
这样的的例子不少,一般这样的人结亲的对象都是妻家较为富裕的。
卢景程显然就是这样的例子,但说起来他亲事还要更高了一个层次。
因为他跟官家人结亲了。
这才是让身边人跌破眼镜的原因。
穷秀才取个有钱商人女色不稀奇,但能娶到个官小姐,真真是有本事了。
时下,婚配结亲首要看的,最重要的一个就是门第相当。
门当户这个词绝不会来得无缘无故。
男女两方还未相看之前,头一个打听问的,第一道门槛。
就算门户。
不是一个阶层,能结成亲的,几乎没有,少之又少。
而卢景程能结成这门亲事,实在是他自身太过优秀,优秀到能让对他的知根知底的周夫子能够放下第一条门第差别,给他保了媒。
因为知道此子绝非浅池里的小鱼虾,他有一飞冲天的实力。
男人能看到的是这些,却忽略了另一些事,贺云珍,她握不握得住这个男人?把不把得住这个家庭?
显然她不能。
所以她的结局让外人唏嘘,让亲人伤痛。
陈桂香揣着一包银子回了家,拨出来五两,剩下的全部拿到自己柜子里锁了起来,然后又喜滋滋出门。
她去了卖豆腐的刘婶那里,刘家的豆腐现在都是刘婶基本的两个媳妇在卖。
刘婶自己,就坐在后门门廊处,翘着腿,嘴里磕着瓜子,一边唾沫横飞地跟走廊对门家的妇人说闲话。
一见陈桂香过来了,连忙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瓜子壳,咧着嘴笑道:“这会儿子有事,改日在跟你掰扯。”
“哟,想是有什么急事呢。”那人一边说一边眼睛飞快往那边瞟,“那个不是卢寡妇么,秀才的娘?”
刘婶才不会跟这些好打听的老娘儿们多说,转个背往陈桂香那儿去了。
“等你多时了,老姐姐,咱们这就去吧!”说起来,刘婶的年龄还比陈桂香要大上几岁,叫得这么热心竟是不尴尬。
如此,两人便一同去了回鸣巷。
回鸣巷的地段可不错,这里的宅子也建得漂亮。
有什么回字形小院子,吕字形的院子院子。
青瓦白墙,亮堂规整,瞧着就心里舒坦。
燕子巷跟这里没法比,这里住的都是生活不愁,略为富裕的人家。
陈桂香不太出门还不太懂,刘婶是个爱四处跑的,知道的更多,这会儿正跟陈桂香说着自己知道的
“住这块的人可比咱们那强多了,你瞅瞅多那宅子漂亮。喏,看见前头一家没,二进的院子,就是街口开小酒楼的那家人,我上次还看见了呢。钱婆子家往前走第五家,她家也是个两进的院子,因从别的地收过来的孩子一般来说都要先养几日,拾掇干净了才敢带到大户人家让太太们过目挑选,所以她这房子不小,才能住下这些人。”
住宅最是讲究,什么样的身份住什么地段。
像是这回鸣街住的都是一些有几个小钱但却没什么社会地位的中层百姓,更有钱的大乡绅富豪了可不在这块。
而燕子巷就更是点小人物居住的地点了,做生意莫小商小贩居多,就像陈桂香就是自己做卤菜卖的,在那住了好多年。
由此可见,卢家的家底是非一般的薄。
在卢景程没有考上秀才之前,基本就和刘婶家条件差不多。
陈桂香一边走一边心中想,不过是些小人物却能住这片的好房子,她儿子是秀才,那般会读书,将来肯定更不出息,为官作宰也未可知,如今却还能窝在燕子巷那点小地方,想想都让人难受。
不过片刻,两人就到了一座宅子前面从此侧门走近了,敲了敲门。
几息后,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小丫头来来门,探出一个脑袋来。
脆生生问:“你们找谁?”
刘婶一张脸笑成了些朵菊花,道:“小丫头,我们来找你们钱妈妈,你去通知一声,就说是豆腐家刘婶。”说罢从衣兜摸出一把瓜子塞给那小姑娘。
小丫头*岁的年纪,颇会看眼色,打量了两人几眼,才说:“你们等着,我去叫钱妈妈。”然后哐当又关上门。
陈桂香撇撇嘴,跟刘婶咋舌:“一个牙婆,这么大的牌面?”
“哎哟这话可别乱说,人家门前呢,老姐姐你不知道,你可别小看钱婆子,她做牙婆十多年,在这万安县里可是有口碑的,许多大户人家的内眷都说得上一两句话!再有,就钱婆子的小儿子,前段时间才被她走了门路,送到衙门李师爷当个小徒弟带着,不定日后就出息了。”
陈桂香呐呐,转头又酸起来,一个师爷的跑腿徒弟算什么出息,做的都是些低下行当,却都住大宅子,身边还有丫头奴仆伺候。
一就这短短的功夫,到叫陈桂香心中越发起了要搬家买个新宅的念头。
之前卢景程娶妻子时陈桂香都死不得钱,这省那抠,最后花了比小钱,把那小院子外表拾掇了一番。
别人想从陈桂香手中掏出一个大钱都难,但卢景程是除外,特别是现在,她看着一些不如自家儿子人生活得这么好,心头在滴血,觉得委屈了自己儿子。
等了一会儿,门又被打开了,这次小丫头没说什么,直接领着人进去。
四四方方的院子里,里面有不少人,两人一进去就听见说话的声音。
抬眼一看只见一个穿着葱绿上衣深蓝色长裙的的女人,手里拿着一根藤条鞭,沉着脸训斥前方十几个大小不一面黄肌瘦的女孩。
几分钟后,从正房正厅走出来个人,四五十岁的样子。
眯眯眼,一脸精明模样。
“哎哟,刘妹子过来了啊,快进来说话。”钱婆子上前,脸上堆满笑意,视线不着痕迹扫了一圈陈桂香。
“这个是卢家太太吧,刘妹子之前和我打过招呼,说您摸买个丫头,真真赶巧,我这正上来一批人呢,进来坐,我让她们都上来。”
陈桂香被人一句太太叫的浑身舒泰,闻言就跟着人家进屋,刚落坐,又有些小呀投了比上了茶。
神婆子对这人耳语几句,小丫头点方头,不多时,方才外围院子里训人的绿衣女人,带着一溜十几个丫头进了屋子。
排排站好,个个低垂脑袋,安安静静。
私下八卦,也都说卢家祖坟是冒了青烟,儿子前头才考中秀才,被白原书院的老师看中,收为弟子,接着又娶了主簿家的小姐为妻。
真是眼愁着就要发达了,羡慕煞人!
“你们啊,哪里知道他家的情况哟,这却不是卢家祖坟冒青烟,而是卢小子原就是个读书种。”一个老妇人压低了声音,说的一脸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