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苍梧刚刚开口,烛阴就将手指放到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片刻之后说了一句:“听,他们来了。”
话音刚落,苍梧寝殿的大门就砰的一声被撞开,阿雅和鞠涟急冲冲的跑了进来:“大人,有人强攻众神之巅,大天神好像要撑不住了,您……”
阿雅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了寝殿中的烛阴,那张与姬安白一模一样的脸让她忍不住愣神,后面的话半晌也没有说出口,倒是姬安白,听到这话连忙就跑了出去。
“烛阴,我先过去找我夫君了。”话说完的时候,人都已经不见了踪影。
苍梧立在原地没有动,烛阴见状也只能留下陪他,抬头看了一眼阿雅和鞠涟后,苍梧淡淡出声道:“你们出去吧,回江陵宫待着不会有事,别乱跑,阿雅,保护好自己。”
说完这话,苍梧便挥起了衣袖,带出的风将两人安安稳稳的送出了寝殿,而大门也随之关上,烛阴沉默了一会,才开口问了一句:“你若是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就快问吧。”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苍梧好久才憋出这么一句话来,烛阴沉吟道:“一个深爱着安白的人,苍梧,她不是妃儿,她叫姬安白,是你的娘亲,你知道她为什么会给自己取名叫妃儿吗?”
“因为安白的夫君,在他们相遇时,被世人称作霖王,她是他的妃,所以才会叫妃儿,你明白了吗?安白是妃,却只是狄远泽一人的妃,他们之间,任何人都插不进去。”
苍梧点了点头,硬生生将自己收敛到了心中:“我明白了,但是我娘只有一个,她已经死了。”
说完这话,苍梧从软塌上站了起来走向门外:“走吧,我要亲手杀了那个害死我娘的人。”那样平淡的语气,像是在说一件平淡的小事。
但是苍梧自己却很明白,他现在要去做的,是一件冒天下之大不韪之事,弑父!姬安白一路狂奔,还没有赶到地方,就看到了半空中交缠在一起的四道身影,狄远泽立在中间,与大天神斗了个不相上下,而杭薇与花斐将其余诸神包圆,不让他们参与
到两人的战斗中。
以三人战百人,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就这样出现在了姬安白的面前。“将我的安白交出来,我可以留你一个全尸。”狄远泽的语气中充满了寒意,到了这众神之巅之后,他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寻到姬安白和烛阴,无法确定她们是不是遇到了别
的事情。
否则对付一个大天神而已,根本就用不着耗费这么长的时间。姬安白立在原地没有上前,也并未出声,这半年来,她几乎是丝毫不敢懈怠,却也只勉强踏入了一级神的境界,根本就无法与大天神抗衡,而她的夫君,竟然已经可以以
碾压大天神的姿态,出现在她的面前。
看着半空中的那一幕,姬安白是骄傲的,那是她的男人!但是与此同时,心中也忍不住的酸涩,她没有办法想象,这半年来,狄远泽究竟都经历了些什么,若不是忍受了常人不可忍受之苦,又怎么会拥有这般让人无法比拟的力
量。“全尸?一个毛头小子竟然也敢在本尊面前大言不惭,你真的以为凭你这一两下就能够杀得了我吗?”大天神已经杀红了眼,以狄远泽的年龄,竟然能够压得他喘不过,丝
毫没有还手之力,只有躲闪的份儿。
这对于大天神这样常年身居高位的人来说,根本就是一种耻辱。
狄远泽缓缓抬起眼帘:“那你不妨试试。”话音刚落,狄远泽的周身的空气开始急速的旋转,速度越来越快,化作了一道道看不见的利刃,仿佛要将空间都撕裂一样。
“你……”大天神惊骇得说不出话来,不过这么多年,他这个大天神也不是白当的,竟然硬生生的挨了下来,只不过这一次之后,大天神浑身鲜血淋漓,显然已经受了重伤。
狄远泽笑道:“到现在,你还觉得我没有能力杀你吗?”说着又准备再次凝结空气利刃。
姬安白见状便知不能再等下去了,否则大天神恐怕真的活不了太长时间。“夫君。”一声轻唤,姬安白飞身向前,那一刻,狄远泽浑身的动作猛然一顿,转过头时,正正看到姬安白越来越近的身影,不管不顾的将大天神扔到了一旁,张开双臂接
住了那一道身影。
两人紧紧相拥时,姬安白甚至都能够感觉到狄远泽剧烈的心跳,歉疚的说了一句:“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不,没事就好,只要你没事就好。”狄远泽的声音有些颤抖:“该说对不起的是我,这样一次次的将你弄丢,都是我的错。”姬安白很明白,当时的情况,狄远泽也没有办
法阻止。
这根本就怪不到他的身上。
但是即便如此,这个男人还是在不停的道歉,密集的吻略过了她的额头、脸颊……
赶来的烛阴与苍梧正好看到眼前这一幕,苍梧眼中的落寞一闪而过,原来这就是她的男人啊,果然,很优秀呢。苍梧记得很清楚,在他救下姬安白的那一天曾见过这个男人,那时候的狄远泽在他的眼中,弱得如同蝼蚁,而如今,这个男人却已经君临天下,甚至连他的父亲也毫无反
抗之力。
而从那时候到现在,也不过才半年的时间而已。
有这么一个男人陪在妃儿的身边,应该更好吧。苍梧轻笑着摇了摇头,彻底死心,烛阴见状有些于心不忍,重重的咳了两声:“你们俩倒是注意一下场合,要腻歪也等这事儿过去了行不?这么多人呢,怎么也好意思的!
”听到这话,姬安白脸红了一下,轻捶着狄远泽的胸口,但是即便如此,狄远泽也没有将她放开,只是改做轻揽着她的腰肢,杭薇与花斐也不再阻挡诸神,退回到了两人的
身边。花斐有些着急的问了一句:“落白呢?怎么没有见着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