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谢毅下令打开大门的时候,许觅儿上前拿下了挂在墙上的面具,虽然记忆已经渐渐模糊,但是这面具她却记得,是那个自称冥月的人身上的东西,熠熠生辉,散发着刺眼的光芒。
许觅儿的动作引来了不少人的侧目,包括谢毅,但是却没有一人出声阻止,似乎那根本就不是杀戮宫的东西,而是不知道被谁给挂在了上面。
当然,能将面具挂上的人,起码是一个知道杀戮宫所在地的人。
大门打开的时候轰隆作响,但却没有激起一丝灰尘,狄远泽将手臂搭在了姬安白的腰间,他不想再有一丝的隐藏,他自己的女人,本就应该让他自己来守护,至于计谋。
那是在双方实力相差不多的情况下,才能发挥作用的东西,现在,已经没有必要了。
“怎么了?”狄远泽往前走了一步,却发现怀中的姬安白根本就没有动弹,转头问了一句:“哪里不对劲吗?”他了解自己的女人,不会做出任何无意义的行为,特别是在这种特殊的时期。
姬安白轻笑着看了狄远泽一样,转头看向了谢毅:“谢长老是吗?你似乎并不欢迎我们这些人呢,否则,又怎么会在这地方,铺满了蒲树的种子呢?还是说这只是个意外?”
“蒲树?!”沈玉书惊呼一声,然后连连后退,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其余人也是一脸的铁青,虽然没有动弹,但也小心翼翼的望向了自己的周围。
蒲树,是一种长在人体身上的植物,这种植物的种子看起来跟泥土一样,落在土里很难被发觉,一旦被踩上,就会黏在人的鞋底,然后趁人入睡之时钻入他人体内,开始生根发芽。
然而这整个过程的发生,被当做肥料的那人根本就不会有丝毫的察觉,等到有所察觉的时候,就相当于被判了死刑,再没有活下去的机会,蒲树这种东西,只有紫龙森林有。
虽然杀戮宫也是在紫龙森林中,但是按理来说,蒲树并不生长在这个地方,所以现在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发现蒲树种子,姬安白似笑非笑的看着面前的谢毅:“谢长老,你可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这位姑娘端得是牙尖嘴利,这蒲树种子四处皆是,这里是紫龙森林,可不是外面那些温暖的摇篮,自然是处处充满凶险,姑娘若是害怕,便不应该到这杀戮宫来。”
谢毅句句掷地有声,那理直气壮的模样让姬安白轻轻勾起了唇角:“谢长老可不要欺负小女子年少无知啊。”说话时,姬安白轻轻倚靠在了狄远泽的肩头,左手抬起,一朵仙雀花出现在了掌心中。
原本这东西应该在小橘子的那个空间里放着,姬安白自己也只留下了这么独独的一朵而已,还是她觉得这花长得好看才留下的,然而就在刚才,莫盼告诉她这个地方布满了蒲树的种子!
仙雀花和蒲树算得上是天敌,这两种植物都有一种特性,那就是可以大量的繁殖,不然当初这东西也不会动辄就以万株计算,但是仙雀花是酿造琼浆玉露的好东西,对人体无害不说反而有意。
若是在寻常情况下,两种植物相遇,必是要斗个你死我活,但是今天不同,这株仙雀花因为放在莫盼的身边已经有一点时间了,所以产生了一丝灵智,生长得更是鲜活无比。
但此时,姬安白手中的仙雀花却像被霜打了了一样,蔫吧着抬不起头,产生灵智的仙雀花,比一片仙雀花加起来都要强,出现这种反应,只有两个可能。
要么,此地的蒲树种子数量相当多,多到一个让人咂舌的地步,要么,这里有起码一颗,比姬安白手中的仙雀花还要强的蒲树!是那种成型的蒲树,以吸食各个族群的血肉精魄为生。“谢长老应该认识这东西吧?用不用我来告诉你,这东西,叫做仙雀花?还有,蒲树虽然是生长在紫龙森林里,但是这个地方,是紫龙森林的偏东南方向,而蒲树却适合生长在西北方向,我说得没错吧,谢
长老。”
姬安白脸上的笑意渐浓,她将仙雀花扔到了地上,原本能够完美伪装成泥土的蒲树瞬间粒粒破开,伸出了嫩绿色的柳条,蒲树还有一个别称,叫做蒲柳。
狄远泽的脸色黑得都快能滴出水来了,他亲眼看到那些蒲柳将仙雀花缠绕包裹,然后撕了个干干净净,分毫不留。
“谢毅,你找死!”狄远泽眼中跳动着愤怒的火焰,一掌拍在地上,蒲树的柳枝寸寸断裂,全部失去了生命气息,不过眨眼的时间,谢毅已经被他拎在了手中,双脚远离地面,全身瑟瑟发抖。
见狄远泽想要直接将谢毅杀了,姬安白连忙出声道:“夫君且慢!”狄远泽手中的动作轻顿,将谢毅扔到了地上,但却踏上了他的胸口,让他无法动弹。
“夫君可还记得,晋安姬家,有一门魂儡术?”
狄远泽不太明白姬安白的意思,这魂儡术他记得,不过现在金嘉玉和诺诺都不在,就算知道似乎也没有什么作用,不过既然姬安白问了,狄远泽还是点头回了一句:“记得,可是……”
“柏儿,来。”姬安白朝司熙的方向挥了挥手,刚才因为冥月和许觅儿之间的事情,司熙将小家伙抱远了些,所以即便是姬安白招手,司熙也是走了片刻才走回来。
小家伙一见到自己的娘亲,立刻就扑了上去:“娘亲~”
“柏儿,金叔叔他们这些年,是不是教了你很多东西?”姬安白的语气轻柔,除了在狄远泽面前之外,她甚少出现这样的语气,至于金嘉玉教了不少东西这件事情。
当然是小家伙在跟自己娘亲说话时,毫无防备说出来的。
果然,小柏儿轻轻的点了点头,姬安白又接着问了一句:“那么其中,有没有一门叫做魂儡术的术法?”虽然这样问着,但是姬安白的眼神中却没有多少担忧,仿佛是认定了小家伙一定会魂儡术一样。“魂儡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