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明霞赶紧站起来一脸抱歉的笑意,“李总,您别生气了,我敬您一杯。”
李总连眼神都没有甩她一个,盯着白晚,一言不发。
气氛莫名变得紧张起来,李总是江氏争取了好久的大客户,一直没能拿下,今日的饭局也是婆婆唐雪兰费了好大劲才约到的,可不能砸在自己的手里。
“白晚,跟李总道歉!”杜明霞神情严肃,语气不满。
不等白晚动作,李总又往地上摔了一个高脚杯。
“道什么歉啊,老子要她喝酒。”
正欲起身的白晚闻声又坐了回去,我还不想道歉了。
“李总,抱歉,这酒我是不会喝的。”
从容淡定的话语成功的激怒了他。
堂堂李家的大公子何时受过如此羞辱,从来都只有围着他转的。
明黄色的高靠背椅子因为他的突然起身倒落在地,砸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刺耳的撞击声。
“江总,查到了,白小姐被杜主管带去凯宾见李总了。”宋秘书挂掉电话,跟办公室的人汇报。
拿起车钥匙,江书墨就带着一身生人勿近的气息离开了。
早就该防着杜明霞了,明知道她对白晚不怀好意,怎么就没看住她。
恼怒的将油门又往下踩了踩,车子一路风驰电掣。
刚走近包厢门口就听到一声巨响,江书墨心里一紧,三步并做两步的冲了进去。
“李总,让您久等了,看来我的人没有招待好您啊。”
江书墨一步跨到白晚的跟前,将她护在自己身后。
还好赶得及时,不然李总那一巴掌可够她受的。
李总不甘心的收回手,冷哼了一声,将视线转移到一旁的杜明霞身上。
“书墨,是这样的,李总想让白晚陪他喝几杯,谁知道她死活不肯,这才惹李总生气了”
杜明霞自然是站在李总这边。
白晚听到这话气得不行,明显的断章取义,“江总,我……”
“滚!”江书墨冷冷的呵斥,脸色阴沉得可怕。
白晚满腹委屈的拉开包厢的门,身后传来他赔礼的声音。
“李总,我替她陪您喝,直到您高兴了为止……”
养尊处优的江书墨又何曾如此低声下气的赔笑过,白晚吸了吸泛酸的鼻子,一个人坐在饭店门口的花坛上。
本来就有胃病的江书墨空腹喝酒,不一会就喝得头昏脑涨,胃部隐隐作痛。
好在李总已经被喝趴在桌上,交待杜明霞送他回家。
按着阵痛的胃部,江书墨摇摇晃晃的走出饭店。
一阵眩晕袭来,他扶住一旁的石柱子,闭着眼睛大口的呼着气。
胃部翻腾得厉害,他赶紧跑到路边的垃圾桶旁,一股脑的吐了出来。
没有吃过东西的胃除了苦涩的酒水什么都吐不出来,难受的干呕过后,他顺着树干滑坐到地上,脸色苍白。
一旁的白晚早已泪流满面,看着狼狈不堪的他,她在意没有了刚才的委屈,只剩下满满的心疼。
擦干脸上的泪水,她快步跑过去蹲下,将他的手臂架在自己的肩膀上,试图将他扶起来。
不肯配合的江书墨如同一尊雕像,硬是一步都没有挪动。
高跟鞋加紧身包臀裙本就让她有些动作不便,江书墨一个甩手,她便跌坐在一旁的水泥地上。
手掌被粗糙的水泥地磨破了皮,露出点点血痕。
“书墨,你醒醒,我送你回家,你别坐这儿了。”
来不及管自己的伤,她爬起来再一次蹲在他的身旁,手指微颤的佛上他惨白的脸,试图将他唤醒。
江书墨始终闭着眼睛,脸色难看得厉害,豆大的汗珠沿着额头滚落。
身旁的人一直拉他,这让他本就难受的胃更加不舒服,他不耐烦的推了一把。
这次白晚有所防备,没有被推到,但还是因为重心不稳晃了晃。
看着眼前皱着眉头一脸隐忍的江书墨,白晚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又是心疼又是委屈的红了眼眶。
“不回去算了,那你就在这里坐着吧,我也不要管你死活了……”她边抽泣边数落着。
熟悉的声音让江书墨有了些许意识,他用力将眼睛睁开一条缝,映入眼帘的便是白晚哭红的眼。
强忍着不适,伸手将眼前的人儿抱进怀里,他的宝贝怎么在哭了?
趁着他难得的清醒,白晚赶紧将人扶起架在自己的肩膀上。
摸过他口袋里的车钥匙按了两下。
正跟朋友聚餐结束回家的丁欢被突然响起的解锁声吓了一跳。
拖着个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实在是让人累得慌,一心想着快点把他塞车了带回家,白晚完全忽视了车旁的丁欢。
开车门,扶进后座,关车门,进驾驶座,点火,启动。一系列的动作一气呵成。
白晚怎么会跟江总在一起?
丁欢看着远去的宝马车疑惑不解。
手里的手机震了震,是唐慧珊得电话。
“姐,我快到家了,你别担心,那个……你早点休息。”犹豫了一下,丁欢还是没有告诉她刚刚看到的事。
后座上的江书墨发出难耐的闷哼声,脖子上的青筋突起,极力忍受着身体的不适。
白晚看着后视镜里他痛苦的表情,转动方向盘将车停在了路边的一家药店门口。
买了他常吃的胃药后,加快了回家的车速。
“书墨乖,是不是很难受啊,那我们快回家吧,回家吃药了就舒服了。”
到了家门口,江书墨却哼哼唧唧的不愿意动弹,任白晚怎么拉都拉不动。
声音大了点他还不乐意,没办法,只好好声哄着。
墨迹了一会儿,他才慢吞吞的下了车,把脑袋隔着白晚的肩膀上撒着娇。
“晚晚,我疼,不想走路……”
关上车门,白晚扶着他一步一步往家门口走去,嘴里不忘安抚闹别扭的大总裁。
“不疼不疼,墨书乖哈,我们赶紧回家躺着,吃过药睡一觉就不疼了。”
温柔软糯的声音很是受用,江书墨的步伐快了不少。
房间的布置如同四年前一样,除了床头的结婚照被取了下来,其余的没有任何改变。
桌上养的仙人球已经有小皮球那么大了,最喜欢的书籍也依旧摆在熟悉的地方。
“肚子疼,要晚晚揉……”
没有了一层寒冷外衣的装饰,江书墨醇厚的嗓音带着醉酒后的沙哑,好听得不行,只是说出来的话也幼稚得可以,仿佛一个巨婴。
回过神来,白晚将人放倒在床上,下楼去厨房接了杯热水。
“晚晚……晚晚……我好想你……”江书墨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喊着她的名字,深情而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