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蛙没动,好像忘了一开始计划的,是它跟殷东联手。猴老祖也没动手,也像是忘了一开始计划的是要对毒蟒王的子孙们下手,而是盯着毒蛙,防备毒蛙倒戈。
殷东不管他们想什么,就想试探一下,他的功法对七彩毒蟒王是不是也有克制作用。
想当初,他还是淬血期的小菜鸟,碰上海蛇王那个老怪物时,近身战时,他就能压制海蛇王了,不知道七彩毒蟒王这样的陆上毒蟒,他还能不能压制?
事实证明,殷东碰上蛇类对手时,只要在一定范围之内,绝对是全面克制的。
那一道活灵活现的龙影,扑击而来,七彩毒蟒王就感到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压制,绝对压制,让它全身骨头都要吓酥了,完全不敢反抗,连闪躲的动作都变得笨拙无比,很快被殷东撕掉了一大块的血肉。
转眼间,那一大块血肉精华,被殷东指尖传出的吞噬之力,给吞噬干净,整个人都跟吃了补药一般,格外舒爽。
殷东看着七彩毒蟒王,简直就是看到了一条移动的宝药,黑眸都放光了,很想把这条毒蟒王养在身边,没事割点血肉,补一补。
七彩毒蟒王受伤之后,猛的逃蹿,跟殷东拉开了距离,蛇眼里闪过惊惶之色,“咝咝”的叫了几声,传来一道意念波动——人类,我们并无仇怨吧?
殷东意犹未尽的收手,再朝猴老祖一指,坦然说道:“猴老祖家最疼爱的几个小辈,被你家的毒蟒吃了,我们就找了毒蛙带路,一起来找你要点补偿。”
这话没毛病,可是七彩毒蟒王恨上了毒蛙,淬了毒的眼神看了毒蛙一眼,决定等殷东和老猴子走了,就收拾毒蛙。
毒蛙也懂毒蟒王的意思,心里有气,这条蠢蟒蛇,明显是柿子拣软的捏,不敢冲人族小子跟老猴子撒气,要拿蛙当出气筒了。
可是,它也无可奈何,刚才那个刹那,它背弃了盟约,没有跟殷东一起联手攻击毒蟒王,殷东跟老猴子肯定不会帮它了。
如果可以,它现在就想逃了,可是老猴子虎视眈眈的盯着它,毒蛙相信,只要它敢逃,那个奸诈的人族小子,就会联合毒蟒王把它干掉。
所以,毒蛙不敢逃,只能保持沉默。它的沉默,同样给了毒蟒王极大的压力,更兴不起一丝反抗之意,决定妥协。
七彩毒蟒王传来一道意念给殷东——人族,你想要什么?
殷东也惦记着船队,不想跟七彩毒蟒王纠缠太久,就说:“你随便给吧,蟒蛇蛋要一些,药草什么的,多给点,其余的,你有什么都给点。我不挑的。山不转水转,也许以后有机会再见,我们也是朋友了,我能帮你的,也会搭把手。”
听殷东说要蟒蛇蛋,毒蟒王本来有气,听完以后,蛇眼中幽芒闪动,竟然觉得这是一个交好殷东的机会,跟这个人族小子搞好关系,说不定以后还真有求于他的时候。
于是,本来是被迫给出补偿的,现在毒蟒王是愉快的给了,还主动拿了不少蛇蜕当蛇皮袋,装了不少蟒蛇蛋和各种药草和矿石,总之,装了十五个蛇皮袋,每个蛇皮袋都有十多米长。它还派了一群毒蟒送货。
返程,自然不是走暗河了,因为还带着货呢。毒蟒们用蛇尾卷着蛇皮袋,从崖壁攀爬上去。殷东也偷了个懒,跟猴老祖一起跳到蟒蛇背上,客气的跟毒蟒王告了个别,直接无视了毒蛙乞求的眼神。
他可不是滥好人,毒蛙在战斗爆发时选对袖手旁观,就是背弃盟约,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所以,他才不会要求毒蟒王放了毒蛙。
海边,庞大的船队静静的停泊在海面上。两个变成雁阵的船队,再度变阵,组成一个椭圆形,破浪船队在前,乘风船队在后,运煤船混杂在两个船队之间。
小宝住的棚屋隔壁,老朱他们正在接受齐教授他们医疗小组的检查,秋莹坐在棚屋前,看着隔壁抬出来的战士,心里揪紧了。
这些战士只是闻到了毒蛙喷的毒气,就被毒倒了,殷东还要近距离跟毒蛙打交道,冒的危险更大。他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是不是出事了?
秋莹只觉得坐立不安,却还是强迫自己坐着不动……她本来想站着的,可是腿脚发软,根本站不住。
她现在负责管理整个船队,不能自乱阵脚,否则,整个船队都要乱了。
“秋姐!”
忽然,管理团队的姜霞跑过来,气喘吁吁的,脸上还带着气愤之色。
秋莹不想听姜霞说话,什么事都不想管,可她还是按捺着性子,问道:“有什么事吗?”
姜霞喘了喘气,愤怒的说:“船队里又有人在兴风作浪了,说是船停在这里太危险了,要求船队不能停,还说殷东如果活着,就能追上来。”
秋莹的心痛了,痛得呼吸都停了,铁青着脸,森然说:“谁想走,自己滚下船去!”
“是啊,我也是这么说的!”姜霞说完,也在秋莹身边坐下,又道:“可是我们管理团队都有人说,老朱他们都这样了,我们停在这里,万一毒蛙追上来,大家都得死。”
听到这里,秋莹的心又像是被刀捅了一下,锥心刺骨的痛。万一被毒蛙追上来……岂不就是在咒殷东死吗?这一刻,她心头的怒火腾的燃烧起来。
姜霞也是气坏了,愤愤然说:“哼,毒蛙能追上来,前面的海里就没有更厉害的海怪吗?殷东不回来,就把那些白眼狼丢下去,让他们自己去对付海怪!”
秋莹冷哼一声,沉着脸没说话。
反正她是不会让湾鳄拉船走的,那些湾鳄听她的,没她的吩咐,连驭兽战士们都指挥不了。她就要等殷东,谁想走,就离开船队。
“你们家老爷子,找我们说了好多回了,要把你弟弟放出来,让他回到船上来。”说着,姜霞朝左右看看,又压低了声音说:“你们家老爷子没少抱怨殷东,说你没名没分的跟了他,他一点彩礼钱都没出,还不肯照应你唯一的弟弟。”
秋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向姜霞,张了张嘴,都不知道要说啥了。
姜霞很替殷东不平,愤愤然说:“谁家有殷东这样的孙女婿,不得当个宝稀罕着,你家老爷子稍不如意,也不问是非曲直,就先给他扣个黑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