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吸了一口气,脸上是满满的惊诧。
难怪转阴后的那只鬼那么强大,我还纳闷呢,这孟家究竟做了什么事情,才能招来那么强悍的鬼魂啊。
“鬼魂和鬼魂之间也是可以吞噬的,看来是那些枉死的人凝聚而成……或者说是吞噬而成的。”王星揉了揉眉心,低低的叹了一口气,“这可真是造孽啊,按照这个推断下来,这么多年死在他们孟家手里的人,没有上百也得有几十啊!”
我咬着嘴唇,“难怪他们孟家那么渴望转阴,毕竟再这么下去的话,那鬼就会超过费天的道行,然后一举将其吞噬……”
“也可以这么说。”
“不过师父啊,他们杀了那么多人,给那小女孩的寿命早就够了吧?为什么还要我的呢?”
“这命不是说给就能给的。”林秉插了一句话:“而是要通过那小女孩自己选。”
我不禁有些汗颜,怎么跟后宫选秀似得。
王星看了一眼时间,冲着我们挥了挥手,“走吧,时候到了,咱们也该把你的命找回来了。啧啧,好久都没有动手了,倒是有点痒痒了。”
林秉扶着我起来,难得关心了一下他,“道观的事情你处理好了?”
“处理不好也没用,两位长老都支持着我,我大师兄虽然是一百个不情愿,但也无可奈何。”
师父口中的那两位长老应该就是云帆和云阳。
我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之前对禁术动了歪心思,那道黑光一直停留在我的脑袋里,虽然时间这么长了仍旧没有什么异样,但一想到有个东西在我脑袋里,可能随时会侵害到我的身体就十分不舒服。
看来,也是该想个办法把禁术的事情解决一下了。
“对了皖白,云阳长老对你颇为赞赏,还希望让我把下一任观主的位置传给你呢。”
我连连摆手,“别了师父,我对那玩意可没啥兴趣,更不想坐。”
“啧,你慌啥,为师自然知道了。何况想当观主也没有那么容易,上百年了,观主都不得娶妻或者嫁人。如今你已经结了婚,还有了孩子,早就不符合规定了。”
“那就好。”我庆幸的道。
一路行到孟家,林秉搂着我飞了进去。
王星轻车熟路的朝着屋子里走,才经过槐树,就听见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我就知道你这个家伙不会放弃的。”
王星当即就是一声冷哼,伸手一杨,一个精致而小巧的铃铛从掌心浮现而出。
他抬了抬手,铃铛飞了起来,急速变大,最后化成一道金光笼罩在周围。
费天的身影缓缓浮现在我们面前,身后还跟着李沫。
“没想到你们竟然还敢来!”
“你师父做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们不过是来降服他的罢了。”我冷笑出声。
李沫当即就爆呵起来:“你胡说!我师父救人无数,怎么可能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你这死丫头三番两次找茬,看我不给你点颜色看看!”
“欺负一个只剩下半条命的人,很有意思?”我凉凉的掀着眼皮看她。
李沫愣了一下,然后将我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怎么回事?”
“你得问问你身边的好师父。”
李沫的脸色蓦然一沉,她直勾勾的看着费天,口中娇蛮的询问着。
费天一脸不耐,“这是你跟师父说话的态度吗?”
“苏皖白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说的是真的又如何?别忘了,他们是我们的敌人!”
“师父!”李沫不可置信的叫着,话语焦灼而蛮横:“你怎么可以这样!虽然我也很不喜欢他们,可我们毕竟都是道士啊!以捉鬼为主,怎么可以做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来!”
费天眼梢满是狠戾之色,他瞪着李沫,后者被他这般恐怖的眼神吓了一跳。
“什么叫伤天害理!难道要任由他们把你师父打死吗?口口声声说什么捉鬼,苏皖白旁边站着的不就是鬼吗!你去收了啊!”
李沫为难的看了看林秉,始终没有出手。
对于这种内讧,是我们都没有想到的。
“我怎么收了你这种窝囊徒弟!”
“我怎么找了你这样残忍的师父!明明是道士却做着那样恶心的事情,这就是你所秉承的执念吗!”
费天脸色铁青,显然被气的够呛,他毫不犹豫的一掌拍在了李沫的胸口。
后者显然没有想到费天会突然动手,连防御的机会都没有,直接被打在了树上。
槐树周围伸出来诡异的枝丫,缠着她将她拉了进去,一如当初的我一样。
“哼,好好在里面反省吧!”
我和林秉对视了一眼,皆是瞧见了彼此眸中的凝重之色。
看来这槐树里,已经有着新的鬼了。
“就凭你们几个人。”费天活动着自己的手脚,满脸不屑,“可还阻拦不了我!”
王星微微侧头对着我们低声道:“你们快进去找到女孩的尸体,再晚点就来不及了。”
“嗯。”
林秉拉着我朝着里面闪去,费天刚准备拦住我们,王星就冲了过来,“你的对手是我!”
走廊里飘散着浓郁的血腥味,闻得我心里头堵得慌。
我朝着记忆中的路走了过去,推开门的时候却发现屋里竟然什么东西都没有。
“该死,被转移了吗?”
“这里有血。”林秉忽然低头看着地上的血迹道。
我们沿着血迹一路找了过去,看见一闪紧闭的门。
我犹豫了片刻,伸手推开。
刚推开的一瞬间,一根藤蔓直接缠住了我的腰将我扯了进去。
“皖白!”
银刃脱手而出,化作一道银色的光刃砍断了藤蔓。
我和林秉背靠着背,警惕的看着屋子里的场景。
碾盘不知道何时诡异的出现,里面散发着浓郁的血腥味,尸块被碾压成了血液,沿着红线缓缓流淌进棺材里。
林秉的左手抹过银刃,冷不丁的朝前飞速刺去,化作上百道光刺,唰唰唰的气势逼人。
棺材里坐起来一个小女孩,粉雕玉琢的模样甚是可爱。
她歪了歪脑袋,对着林秉挥了挥手,“大哥哥,你已经很虚弱了,再跟我玩的话恐怕直接就死翘翘了吧,不如让那位小姐姐陪我好不好?”
她话音一落,我就感觉自己好像被一股神秘力量牵引着,不受控制的朝着她走去。
“皖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