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警官来的时候我还在消食中,他一脸诧异的看着仍旧躺在床上的我,犹豫不决的道:“苏小姐……你……什么时候起来?”
我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了,“我早就起了好不好。”
“那咱们现在动身吧。“
我强撑着身子才站了起来,心里已经把林秉给骂了几百遍了。
周警官看着我这奇怪的走路模样,尴尬的咳嗽了一声,“苏小姐这腿是怎么了?”
“被狗咬了。”
“哦……”
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后,我几乎是从车上爬下来的。
由于屁股被打,我只能趴着。
本以为十来分钟就到了,可是没想到这一趴就趴了一个小时,下半身蜷缩着都快麻木了。
我冷着脸狠狠的瞪了一眼林秉,气他昨天晚上下手为什么那么狠。
林秉淡淡的回望着我,幽幽的说了一句话。
他说,皖白,你想吃虾吗?
“我想吃你。”
他幽然掀起凉薄的唇瓣,眼神中的深意已经不言而喻,“我当你这是诱惑我了。”
“……”
周警官的朋友家坐拥一个大豪宅,经他所说,这位朋友是在市长手下的小职员。
但光看他所居住的地理位置和这豪宅,就知道一个“小”字肯定是抵挡不住的。
“哈哈哈!周哥你来了!”
来者约莫三十多岁,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面容平凡,身高大概在一米七左右。
他乐呵呵的跟着周警官勾肩搭背的说了几句子客套话,后者转过头来介绍着我和林秉。
“这是苏小姐,还有她的先生,姓林。”
那人一副恍然的神情,然后和我们握了握手,“你们好,我叫张霖。”
周警官连客套都没有,直接说明了自己的来意,表示我们被诬赖成杀人犯,如今找不到证据,希望他可以帮忙找找。
“冯正初……这个名字很耳熟啊。”
周警官眼睛一亮,旋即欣喜的问道:“你有没有什么印象?”
张霖的眼珠子在眼眶里头转悠了几圈,隐隐闪烁着精明之色。
“你也知道我的规矩,可不是白做事的。”
“我知道……这次你要什么?”
听周警官这口气,貌似已经不是第一次来求他帮忙了。
张霖摸着下巴思索了片刻,忽然伸出手来指着我,“我要她。”
我脸上波澜不惊,没有丝毫慌乱。
其实,我早知道他会让我留下来。
周警官的脸色唰的一下就变了,他知道我的实力,又怕自己朋友吃亏,于是连忙弯下腰朝着他耳边凑,声音压得再低我也听得到:“这个可不行啊,苏小姐不是一般人……”
“那我不管,我就要她。”
周警官还以为他是看上了我,手足无措了半天继续硬着头皮说:“苏小姐有丈夫了,你这……这不是摆明了找事吗?”
张霖一脸诧异的看着他,从嘴里飙出一句脏话:“我次奥老周,你该不会以为我要弄这丫头吧?我可没这心思。”
周警官愣了一下,旋即长舒了一口气。
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像是撂下了一块大石头似得。
“那就好。”
张霖对着我招了招手,“丫头你过来。”
我倒是想过去啊,可身边这个眼神锐利的男人实在是太吓人了。
他似乎知道我在顾虑着什么,然后对着林秉善意一笑,“借你老婆五分钟。”
林秉冷眸一斜,淡淡的嗯了一声,旋即主动的后退了几步。
我才走到张霖身边,他就将我一拉,进了房间。
“丫头。”他不怀好意的嘿嘿笑了起来。
“怎么了?”
“我知道你是道士,能不能帮我个忙?”
我诧异的瞪大了眼睛,将他从上到下的打量了一番,这人身上也没有鬼气阴气啊,分明就是一个普通人,怎么知道我是道士?
“你要干嘛?”我防备的看着他。
“别紧张,就是想让你帮点小事而已。”
“小事?”
张霖告诉我,他有一份十分重要的文件在市长那里,但是拿不出来。
“我保证,那不是什么贪污文件,就是一个档案而已,如果你帮我拿出来了,我就告诉你冯正初背后人是谁。”
我拧着眉头,犹犹豫豫的扫了他几眼。
“真的只是普通的档案?”
他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是不是你当时就能打开看看啊!要是贪污的,你直接不给我拿过来不就得了。”
“也是,不过你咋知道我是道士?”
一说到这个问题,他就朗笑着道:“以前对这方面有点了解,都说修过茅山术的人眉眼间特别透亮。再加上刚才老周跟我说你不是一般人,我就觉得你肯定是道士。”
“透亮?”
“是啊!可能你自己都注意不到,那双眼睛老有神了,明亮亮的可好看。”
我刚准备回答,身后的房门却是一下子被人打开。
林秉冷着一张俊脸拉住了我的胳膊往外拽,淡淡的话语渐渐响起:“五分钟到了,失陪。”
“哎大哥……大哥……我还没说完呢!”
当天晚上,我就拖着自己这“受伤”的身体潜入了市长的家里。
走上楼梯的时候我就往身上贴了张隐身符,嘚嘚瑟瑟的朝着书房里走。
书房中的桌子上摆放着密密麻麻的文件,我找了十来分钟都没有找到带着张霖名字的档案袋。
就在这个时候,屋外隐隐传来了说话声,我急忙把文件放回原位。
本以为是市长回来了,却发现并不是。
“什么?!没有证据释放?!”
“是的……”
“怎么可能!”
“因为监控没了,所以证据不足……”
这两道声音都颇为熟悉,我从书房里走出来一看,发现不是别人,正是冯正初以及……高粒粒!
他们怎么搅合到一起去了?
“真是个废物!枉费我废了那么多心思送你进警察局!一点用都没有!苏皖白没有弄进去,还让那个姓周的也钻出去了!”
“高小姐实在是不好意思……因为上面一直在力保那个姓周的,我也没有办法……”
我诧异的挑着眉头,心底一直不解的事情渐渐的清明了。
原来这一切……都是高粒粒搞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