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一个随意发善心的人,却也看不惯滥杀无辜。
虽然这个女鬼并不是一个手上未沾染分毫血腥的人,但是她是被人害死的啊!
如果帮她报了仇,没准她以后就不会再害人了。
这样的话,总比让她永世不得超生要好的多吧?
道士走上前来,对着林秉道:“这小丫头说的不错,我虽然是捉鬼的,但遇到那些枉死的呢,也会超度他们投胎转世的。”
“林秉……”我锲而不舍的继续唤他的名字。
林秉的眼神中有着松动,我继续道:“你杀了她,冥王也不会放过你吧……”
这红衣女鬼曾经说过,伤害同类,是会遭到冥王的惩罚的。
林秉收回了手,淡淡的瞥了我一眼,“冥王他还动不了我。”
为什么?
这句话我没有问出来,估计问了他也不会告诉我。
那红衣女鬼没有了林秉的束缚,也是捂着胸口从墙上落下。
她刚准备逃离,道士就已经眼疾手快的在门上贴上了一道符。
红衣女鬼本就是重伤,现在是怎么也跑不出去了。
她咬了咬下唇,没有丝毫惧怕,声音中还带着宁死不屈的倔强:“要杀要剐随便你们,反正我现在这个样子……丑陋无比,当个鬼都作践了我自己。”
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对着她柔柔一笑,“我们没有想要杀你的意思,相反,我们还要救你。”
“救我?”红衣女鬼微微一怔,不解的看着我。
“你之前说过,你是被人害死的。”我摸着自己的下巴,“俗话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我身边这位大师是捉鬼的道士,他也不是不分青红皂白的乱抓一通,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或许……能帮助你重新投胎。”
我说完这话,就把道士给推了出去。
道士朝前一站,风姿绰绰,他摇头晃脑的说道:“本道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叫王星,家住栗山县……”
“你真能帮我?”
王星的话还没有说完,红衣女鬼就打断了他。
王星点了点头,脸上有点尴尬。
“我呢,正如那小丫头所说,不是……”
“你能帮我杀了那个贱男人吗?!”红衣女鬼再一次的打断了他的话,声音急迫也充满着期待。
王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笑容有点牵强,“当然了,我的实力你要放一百二十个……”
“如果真能帮我杀了他,我保证以后不再作恶。”
“……”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女鬼竟然不给王星丝毫面子。
王星显然觉得自己的脸上挂不住,当即也不说话的走到一旁坐着了。
红衣女鬼围绕着王星转悠来转悠去的,纤长的指甲勾着他的道士服。
林秉拉着我坐在床上,一副冷漠的神情对着我。
我躲开他的视线,小声的道:“我自作主张你不会生气吧?”
“我生什么气?”
也是……我做什么事情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我拍了拍自己的脑门,真是的,他明明是个鬼啊!
人鬼殊途,本来就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我竟然……竟然在意起他的想法。
“你如果真的能帮了她,也算是给你积了阴德,没什么不好的。”
林秉的大手圈住了我的腰,把我往他的怀里拽。
“这就算是积阴徳了?”
我一直以为,积阴徳是要超度那些死去的人。
“积阴徳分好多种,那些个开扎纸店的,卖棺材的,只要是给死人好好的处理好他的尸体,都算是积阴徳。当然,帮助鬼重新投胎转世,或者超度,也算是一种。不过后者,一般都是道士神婆们做的事情。”
林秉摸了摸我的头发,我只觉得他像是在摸小狗。
“那我积了阴徳,会减少身上的阴气吗?”
我打开了他的手,连忙问着。
林秉沉默了一会,才点了点头:“会,不过也不太明显,因为你现在身上的阴气实在是太重了。”
听到这话,我不悦的瞪了他一眼,还不都怪他!
“王星,你别卖关子,你倒是快说啊!”红衣女鬼那焦急的声音忽然传来,我扭头一看,发现她正蹲在一脸温怒的王星面前,讨好的拉扯着他的袖子。
王星白了她一眼,道:“好吧好吧,你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红衣女鬼点了点头,立马把她的事情说了出来。
“我名叫张水怀,是……”
我听完整件事情,也为张水怀身上发生的事情而愤怒。
难怪死后成了红衣厉鬼,竟然有这么凄惨的过往!
原来张水怀是栗山县的一个大户人家里的千金小姐,因为家族才不得以的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
可是在相亲那日张水怀才发现,自己的相亲对象不是别人,正是她之前遇见的那个一见钟情的男人项兴平!
能够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张水怀自然是满心欢喜,不过半个月就和对方谈好了亲事,风风火火的嫁了过去。
刚嫁进去的时候二人夫妻十分和睦,可是谁知道没过三个月,项兴平就出轨了。
不仅出轨,还让她当场撞见了!
这栗山县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偏偏他们两家在这县里还是有头有脸的家族,这么丢人的事情如果传了出去,指不定会被怎么唾骂呢。
于是张水怀决定后退一步,让项兴平把他的那些个情人给断了。
项兴平当时答应的好好的,可谁知道没过不久张水怀竟然直接撞见了他在卧室里和别的女人做爱!
“我当时也是怒极了……冲进去拿起台灯就砸在项兴平的脑袋上,他流了好多的血……后来事情闹的有点大了,项家的人觉得家丑不宜外扬,就一直宽慰着我说是他心没有定下来,但是项少奶奶的身份肯定是我的……”
张水怀抽噎的说着,血红的泪珠不住的流淌。
“可是我哪里想到项兴平是这样一个残忍的男人……他在我晚上睡着的时候,在屋子里洒满了油,一把火把我烧成了这副模样……”
我看着张水怀如花般的容颜,惋惜的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