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娘闻声逞强地挺直腰杆,稍稍仰高下巴,让自己显得有底气些,回应的语气并不和善。
“有事吗?”
宗治见状轻呵地笑了下,同情地看着她:“未来嫂嫂看来是在大嫂那吃了苦头啊。”
其实不用猜也知道她这么狼狈,身上那股讨厌的净化气息不害,除了安向晚之外,白楚娘还敢去招惹哪个驱魔师,就她那点修为,完全在他之下。
“关你什么事。”
白楚娘没好气地斜瞪了他一眼,飘身想要从他身边飘过去。
“未来嫂嫂,不打算去给表叔公告一状吗?”
宗治这风凉话说得,看着白楚娘远去的背影嘲讽的笑意更浓。
白楚娘闻声停下,微微侧回身冲他哼呵:“你当我傻子吗?”
蠢货才会顶着这身狼狈直接去告状,难怪听府里鬼火说了他想进五殿谋份差事都谋不到,就他这种脑子,呵呵。
想完继续往厢房飘去。
宗治没想到白楚娘居然油盐不进,不过没关系,有的是时间慢慢挑拨他们。
他不屑地哼了声后,朝前飘了下随即鬼影便消失了。
*
春季的傍晚天色仍然黑得有点早,俯瞰宗府,院里的鬼火犹如鱼群在四周游荡,月光将黑暗中的万物隐约勾践出它们的轮廓。
白楚娘换过一套新衣裳后便去厨房给宗璞做今晚的供奉品,有他生前钟爱的酒菜,为了能进这个府的大门,她这些底牌岂有不好好利用的道理。
东西做好后故意把一边袖子翻上一点,让自己今天在安向晚那伤的地方,假装不经意让宗璞和刘伯看见,要怎么演,她都在心里预备好了。
而这一切也完全顺了她的意愿发展了……
宗璞在坐在偌大的膳厅里,看着白楚娘将供奉品一样样摆上桌,看了几眼后终于注意到了她手腕的灼伤,花白的老眉立即皱了起来,手指了指她的伤口,问道:“这是怎么弄的?”
白楚娘闻声下意识看了眼老鬼指的地方,立即“惊”得把袖子放下来挡着,一脸有难言之隐的神色摇摇头说:“没事,我刚刚在厨房不小心弄到的。”
刘伯却严肃地颦眉:“白姑娘这伤口上有净化阵法残留的气息,白姑娘今天是不是误入了什么干净的地方?”
白楚娘听完又再摆摆手佯装否认:“没有没有,爷爷,刘伯您们不用太过担心我,我今天只是去了别墅那边看阿澈和瓜瓜,没去什么危险的地方……放心吧,我懂得保护自己的。”
“是不是小晚对你出手了?”
宗璞一下子便猜到是安向晚所为,白楚娘只是去恭泽的别墅看看,她都那么小家子气,不是女人生完孩子后,会性情就得更温和吗?
“不不不……跟安姑娘没关系,是我自己不小心碰到的,爷爷您别怪安姑娘……”
白楚娘这是越描越黑,脸上看是人畜无害的可怜兮兮,背地里却毒如蛇蝎。
她这话让宗璞火上浇油,往桌上重重地拍了一掌,愠怒道:“岂有此理,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