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直到天黑,刘家和官府的人都没来找苏清。
关于刘景彰被伤一事,村子里的人却传开了,听说刘景彰还昏迷未醒,孙氏疯了一样的抱着刘景彰一直不撒手。
虎子听到消息,第一时间来找了苏清,问清原委后,气的脸色铁青,心中怒气翻涌。
他相信若不是刘景彰被废了,他现在一定拿着刀冲进刘家杀了他。
自苏家出来,虎子大步往桃妮家走去。
宋家已经关上门了,虎子“咣咣”砸门,“宋桃,你出来!”
桃妮娘过来开门,笑道,“是虎子啊,找桃妮!”
“嗯,我有事问她!”虎子淡声道。
天色黑,桃妮娘也未看清虎子面上的神色,只热情的道,“进来说话!”
“不用,我就在这等着她!”
“那行,我去给你喊!”桃妮娘转身进了院子。
半晌,桃妮才磨磨蹭蹭的走出来,心虚的看着虎子,“虎子哥,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事?”
虎子一把将她拽了出来,一直走到东墙根才停下,回头冷冷看着她,“桃妮,今日你和苏清一起被刘景彰暗算,后来你醒过来,为什么不求救,为什么不去救苏清?”
桃妮脸色惶白,惊讶道,“苏清?她,她怎么样?”
“回答我的话!”虎子冷喝一声。
桃妮吓了一跳,缩着肩膀后退,靠在墙上怯懦柔弱的看着虎子,“我、我当时被迷晕了,后来醒了以后迷迷糊糊,忘了发生什么。”
虎子猛的一眯眼,“你真的忘了?”
桃妮眼睛一眨,眼泪淌下来,握住虎子的手臂,急迫关切的道,“虎子哥,你相信我,我当时真的迷糊了!你快告诉我,苏清怎么样?刘景彰有没有把她、”
“没有!苏清没事!”虎子用力将桃妮的手甩开,冷冷看着她,“桃妮,你知道苏清是女子是不是?过年三十那天,你在我家门外偷听到了我和我娘的话对不对?”
桃妮面露慌色,支吾道,“是,我、一早就知道了。可是、我从来没想过要害苏清,我一直都把苏清当初最好的朋友!你相信我,咱们是一起长大的,我怎么会害苏清?”
“好!今日的事我当你真的是被迷晕了,不再追究,但是我现在明白的告诉你,我喜欢的人是苏清,我要娶她。就算今日她真的被刘景彰侮辱了,我也会娶她!”虎子一字一顿坚定的道。
桃妮猛然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着虎子。
虎子冷冷瞥她一眼,转身而去。
“虎子哥!”桃妮大喊了一声,想到方才虎子厌恶冰冷的目光,心中钝痛,哽泣出声。
……
次日,桃妮一大早便去找苏清,看到苏清,直接哭了起来,“苏清,我对不起你,我昨天被迷晕了,醒了以后忘了发生什么,我真的迷糊了。”
她哭的泣不成声,满脸悔恨。
苏清眸光深了深,却还是走过去,安抚的拍了拍她肩膀,“我没事,刘景彰没有得逞!”
“苏清,我好恨我自己,你要有事,我就不活了!”桃妮趴在苏清肩膀上,哭声道。
“不关你的事,别哭了!”苏清轻声安慰。
“苏清,你相信我吗?”
“信!”苏清淡声道。
桃妮眼尾一扫身后走过来的身影,哭的声音更大,“苏清,我发誓,如果你受到伤害,我一定以死谢罪!”
“别说傻话了,我们亲如兄妹,你怎么会害我?”苏清故作轻快的道。
她相信桃妮是被刘翠骗了,可是她不明白桃妮昨天醒了以后为什么没通知人去救她,桃妮没有理由害她。
现在看这丫头哭的这样伤心,心中释然,也许她昨天真的被迷晕了,又惊又怕,醒来后忘了发生过什么事,稀里糊涂回家去了。
她们一起长大,一起上山下水,一起卖鱼挣钱,她刚醒来的时候和爷爷吃不上饭,桃妮把身上所有的钱拿出来给了苏老,她之前出事坐牢,桃妮急的直哭,每天来照顾苏老,洗衣做饭,像是亲人一样,他们那么亲近,她怎么会怀疑桃妮?
大壮上前,心疼道,“桃妮别哭了,事情我听虎子说了,我们都相信你。而且苏清没事,你别自责了!”
桃妮满脸悔恨,“就是我笨,听信了刘翠的话,才害了苏清!”
“真的不怪你!”大壮劝道。
桃妮回头看向一直不说话的虎子,“虎子哥,你还相信我吗?”
虎子顿了一下,才微微点头,“相信!”
大壮立刻笑起来,“看吧!咱们在一起那么久,谁是什么样的人怎么会不知道?别哭了,坏人得到了报应,咱们应该高兴才对!”
桃妮擦了一下脸上的泪,哽咽点头。
坏人的确得到了报应。
苏清他们一出门便听到村子里的人都在议论刘家的事。
刘景彰废了,孙氏疯了。
有人说看到城里的一个少爷自刘家出来,猜测定是孙氏看到刘景彰和那好男风的少爷在一起做了不好的事,所以冲动之下砍了刘景彰的命根子。
也有人说,是刘景彰喝醉了酒意图染指自己的亲妹妹,被他娘撞到。
……
到是没有人提到苏清,苏清趁乱离开的刘家,那个时候刘家下人都慌了,谁也没注意到她。
傍晚,苏清自城里回来的时候,在胡同口碰到了刘贵。
一夜之间,刘贵似苍老了几岁,脸上皱纹深了,连之前身上不可一世的气势也没了。
他站在墙下的暗影中,脸色阴暗,直直的看着苏清。
苏清毫不畏惧,淡淡道,“你可以报官,我们公堂对质!”
刘贵不说话,只阴狠的盯着苏清。
从昨天到现在孙氏都是疯疯癫癫的,所以他只能问吴妈和下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吴妈和送刘景彰孟业达回来的车夫不敢隐瞒,忙将知道的都说了。
所以刘贵明白,是他们家有错在先,即便告到衙门,也占不了多大便宜。
他心里恨,恨苏清,恨孙氏,也恨自己的儿子。
他多次告诉过刘景彰,不要再招惹苏清,可是刘景彰偏偏不听,一直弄到现在不可挽回的地步。
这样的祸根,大概从他和孙氏勾搭在一起,让孙氏抛弃襁褓中的孩子嫁给他时就已经埋下了。
他没了儿子,精神也一下子垮了,连报复苏清的心思都没那么强烈。
“苏清,景彰残废了,这个仇我一定会给他报的。我不会报官,但是我也绝不会放过你!”刘贵阴狠的道。
“随时奉陪!”苏清语气淡淡。
“清清!”
胡同口,二花缓步走过来,握着苏清的手往家里走,高大的身体将她挡在身后,警惕的看着刘贵。
他对于发生的事似懂非懂,但是知道苏清有了麻烦,所以过了晌午就在这里等着苏清回家。
直到出了胡同,二花回头看去,见刘贵已经走了,才松了口气,转头对着苏清道,
“清清,我会保护你,不让任何人伤害你!”
“好!”苏清暖暖一笑,握紧了他的手。
……
深夜,刘贵喝的醉醺醺回家,将过来扶的下人推开,一路踉跄的往后院走。
刚进后院便听到“嘤嘤”的哭泣声,他皱眉看去,见树下坐了一个纤细的人影。
“哭什么哭?烦不烦?”刘贵走过去,见是自己的儿媳周红娇,忍不住脱口斥道。
周红娇吓了一跳,忙起身拭泪道,“儿媳见过公爹!”
“嗯!”刘贵缓了缓脸色,道,“这事委屈你了!”
刘景彰残了,最难受的人当然还是周红娇,她才刚刚嫁过来,连孩子都没有,后半辈子就要守活寡了。
早知道,她还不如嫁给苏清。
想到这里,周红娇眼泪又流下来,却不敢哭出声,只不断抽噎。
“别哭了,赶明儿我让人给你打两套首饰!”刘贵安抚道,说完转身回屋,脚下一趔趄顿时向着一边倒去。
周红娇忙扶着他,“公爹小心!”
“没事!”刘贵满身的酒气,摆了摆手,却已经站立不稳。
“儿媳送公爹回房!”
“去书房!”刘贵吩咐道。
他懒得回去看到孙氏那张哭哭啼啼、疯疯癫癫的脸。
“是!”周红娇搀扶着刘贵,摇摇晃晃往书房里走。
刘贵半个身子靠在周红娇身上,眼睛半闭着,口吐浊气。
已经很晚了,下人们都睡了,周红娇不好意思再喊人,只得红着脸想尽快把他送回去。
刘家人没有一个好读书的,书房也不过是一个摆设,外室摆满了附庸风雅的字画,内室则是个卧房。
周红娇扶着刘贵躺在床上,给他脱了鞋,探身去拉了被子向给他盖上。
此时刘贵翻了一个身,猛然将周红娇压在了床上,壮硕的身体因为醉酒难受的扭动。
周红娇大窘,用力的推着刘贵,“公爹,你醒醒!”
刘贵迷迷糊糊睁开眼,只见身下女子杏眸含波,白面羞红,尤其是扭动挣扎的身体不断的蹭着他,蹭的他邪火烧起,呼吸一热,低头对着女人的脸吻下去。
“心肝,让我亲亲!”他粗粝的舌头在女人脸上乱亲,嘴里秽言秽语。
周红娇大惊,挣扎的更加用力,“公爹,你醉了,我是红娇啊!”
“娇娇!”刘贵胡乱的喊着,酒气熏人,一双手沿着女人的薄衫探进去。
“不要,来人啊!”
“刺啦”一声,女人的衣领被扯开,露出粉红色的肚兜和鼓鼓白肉,让刘贵更加失去理智。
周红娇疯了一般的想逃,却被男人一下子甩在床上,头磕到床栏,一阵天旋地转。
刘贵脱了衣服,猴急的扑身上去。
床帐落下,遮了里面不能见光的画面。
女子的声音从求救到呜咽,被黑夜吞没,像是落水的人,一点点沉下去。
------题外话------
明天男主要醒了,大家记得追文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