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去。
我的刀法已经相当熟练。
据我的判断,自己可能已经达到了那个绝世刀客十岁时的水准。
说起来有点可笑,实际上那位刀客在十岁的年纪,已经把部落里的青壮年都打败了,初步显露出了锋芒。
“继续练下去,我的刀法可能会晋入一个难以想象的地步!”我心头振奋。
如果想彻底打败东洋人,以及神秘莫测的蜀中唐门,我赤手空拳的过去,显然是不够的。
所以呢,掌握一门犀利的刀法,那就很有必要了。
之前我曾经想过,要遍访名山大川,寻觅那些隐世不出的高手,向他们拜师学艺。
现在看来,我简直得到了一个便宜师父,赚得相当的大,哪怕为此付出了一千万,也是相当值得的。
绝世刀客的经历,价值远远超过那点钱,哪怕让我现在掏腰包,我也在所不惜。
这样的东西,有钱买得到吗?显然不可能。
天蒙蒙亮的时候,我休息了一会儿。
邬芳芳似乎知道我练了一夜的刀,所以没敢过来打扰。
靠近中午的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没想到,居然是许可可打过来的。
“陈师兄,不知道你有没有空?”许可可试探道。
“咋了?你还想约我不成?”我乐了。
“是啊,就是想约你……约你来咱们武馆看看,指点一下后辈。”许可可说。
她这样的要求,让我很难拒绝,毕竟她知道我练过咏春,也亲眼目睹我将她师父都搞不定的东洋强者一招击倒。
“好吧,反正我也没有别的事,过去看看也无妨。”我思忖着答应了,“罗师父情况如何了?”
“我师父还在医院,但是已经脱离了危险,有师弟师妹轮班看着。”许可可语气黯然。
“没事就好,”我点了点头,“如果缺医疗费什么的,尽管跟我说。”
“师兄你真是大好人!怎么没有早点认识你!”许可可挺激动,给我报了一个地名。
我对省城不太熟悉,只好打开手机,用电子地图定位,确定过去的路线。
匆匆的吃过早餐,我和邬芳芳赶了过去。
那边是位于院校区的一间武馆,咏春两个大字远远的就可以看见,人气还是挺旺的,估计之前罗绮衣师父已经打出了名声,吸引了不少弟子。
“欢迎陈师兄!”许可可穿着灰色的练功服,带着一帮年轻得略带稚气的面孔,在门口列成了两队。
“不必这么隆重,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我讪笑道。
“可你是本省功夫界最耀眼的新星,未来的宗师,我们都想向你讨教两招。”许可可说。
“小小年纪不学好,学人家拍马屁。”我简直无话,跟邬芳芳一起步入武馆。
这间武馆倒也特别,完全是那种体育馆的风格,平时摆了不少木人桩,但是只要有需要,随时可以改造成排球馆、兵乓球馆甚至篮球馆,只需要把相关设备弄过来就是了。
据我仔细的观察,他们武馆的弟子,也大多是附近高校的学生,还有不少青春靓丽的小妹妹。
“陈师兄是八极拳高手,也精通我们咏春拳,实力能力相当的强,”许可可当众说道,“下面我们欢迎陈师兄给我们表演两招。”
众弟子排着队鼓掌。
我听到这话,顿时直摇头。
“可可妹子,你说的不对,”我叹息道,“拳术其实不宜表演,实际上是杀人术,只是和平年代,那些狠辣的招数用不上来。”
“是吗?还有这个说法?”许可可难以置信。
“看着吧。”我微微一笑,走到了木人桩之前,沉腰坐马,陡然的出了招。
每一拳打出去,都蕴满了内劲,隐约有风雷之声,嘭嘭几下,那些木桩应声而断,旋即我一记重击,整个木桩腾飞了起来,在半空中四分五裂,散落在三丈之内的空地里。
“太猛了!这还是咏春吗?”武馆弟子狂喜。
“师兄你这拳头,确实能杀人,难怪那个东洋鬼子,经不住你的一拳。”许可可苦笑道。
我拍了拍手掌,给邬芳芳递了个眼色,后者会意,立即拿出了两千块钱说是买木桩的钱。
一般来说,象这样的木桩并不贵,一千来块钱就可以了。
许可可想拒绝,但是被邬芳芳硬给塞到了手里。
“任何拳法,都不可以小看,”我扫视着在场的学员,淡淡的说道,“拳法其实不分高下,主要是看练拳者的实力。同样的一拳,被普通人打出来,可能只是让人略感痛疼,但是由真正的高手打出来,那就足以致命。还是那句话,拳术不是用来表演的。”
“说得太好了!”许可可带头鼓掌。
这会儿,她已经不敢让我演示功夫,在场的木桩虽然多,估计也不够我虐的。
虽然不演示,但是我可以指点,所以许可可让弟子们摆出拳架子,当场练了起来。
看着这些初学者,我心中苦笑不已。
有好些人完全没有天份,拳架子都扎不稳,重心更是不对。
可是没办法,我只能挑了两个看得还比较顺眼的小妹妹,轻声指点了两下。
对方不停的点头,然后照着练了起来,虽说没有立竿见影,但是也比从前好一些。
没想到,也就在这个时候,武馆门口突然喧哗了起来,好几个穿着跆拳道练功服的青年,昂首阔步的走进来,眼中写满了挑衅。
“怎么又是你?!”许可可有些生气。
“对啊,又是我,”领头的那个,操着生硬的汉语,冷冷的笑道,“我们‘全一’武馆是传承自大韩民国,练的是跆拳道正宗,现在来向你们挑战,分一分优劣,看看哪国的功夫更强。”
“原来是踢馆的。”我简直无语。
武馆敢开张收徒,就免不了要被踢馆,如果打不过前来挑战的,甚至被打伤打残,也没有脸面继续开馆。
“这些人是邻街的,挺嚣张,觉得我们抢了他的弟子资源,所以隔三岔五的来挑战,”许可可悄声对我说,“说来也是巧,这些人好象知道我师父几时出门,专门挑我师父不在的时候来搞事。”
“是吗?这也太没品了。”我无奈摇头。
“许家妹妹,用你们华夏的话来说,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对方继续说道,样子气势汹汹,“你们一再拒绝接受挑战,是不是没有信心?如果怂成这样,开什么武馆,收什么徒弟?趁早关门算了。”
“朴诚庸!你太过份了!我师父住院了,难道要广而告知?”许可可不服,挺了挺小胸脯。
“你师父住院了,是不是被人打的?”对方冷笑,“我看你的实力也还勉强,就由你来接受挑战,我的段位不高,刚刚拿到黑带五段,足够当你的对手了。”
我打量着对方,发现此人腰间悬着黑色腰带,实力不象是很低,身上隐隐也有内劲涌动。
要知道,跆拳道黑带的意思是,在黑暗中也能发挥自己的能力,一段至三段是黑带新手的段位,四段至六段则是高手水段位。
象这个朴诚庸,自称是黑带五段,已经算是难得的高手。
许可可虽然是女生,但是也晋级到了内劲高手的水准,只不过,她象是比较缺乏实战经验,所以有些胆怯。再加上昨天罗绮衣的重伤,可能令她心里蒙上了阴影,畏惧与人动手。
朴诚庸的咄咄逼人,许可可显得有些举棋不定,把目光投向我,样子楚楚可怜的。
“没事,天塌下来由我撑着。”我平静从容。
这话似乎给许可可注入了些许能量,她当时就精神一振,缓缓的走到一处空地,朝对方摆了摆手。
“朴师兄必胜!大韩民国必胜!”那几个跆拳道弟子喊叫起来。
“靠!”我无话可说,简简单单的一场切磋,怎么扯到了这么远,还棒子国必胜?
朴诚庸捏了捏拳头,缓缓走过来,他一边走,身体内由而外的震颤,竟然发出了一阵爆豆般的声响,仿佛放了一挂鞭炮,声势相当骇人。
我倒是很清楚,此人的内外功夫都练得不错,骨质坚硬若铁,所以才有这种外在的表现。
“你输定了!”朴诚庸冷笑,陡然起了鞭腿。
看到此人的出招,我立即皱紧了眉头。
因为这个棒子比许可可高一个头,而且两腿比例很长,腿攻展开之际,居然袭向了许可可的胸脯。
用脚去踢妹子的胸部,这个算是骚扰了吧?
不但我不爽,邬芳芳也一脸恨意,牙齿磨得咯咯作响。
“啊!”许可可有些始料未及,不知道对方如此的无耻,慌忙支起胳膊招架。
但是一声闷响之后,她的胳膊就遭到了重击,她那张可爱的脸蛋上,也浮起了一层红晕,整个人倒退了好几步。
一招占了先机,朴诚庸精神百倍,不断的抡腿攻击,施展了连环踢,确实有股疾风骤雨的意思。
许可可刚才被踢到了胳膊,好得痛得抬不起来,立即落在了下风,勉强的支撑抵挡。
所有人都看出来,她的落败只是时间问题。
朴诚庸这个对手,无论是身高还是力量,还是凶猛的打法,都完全克制了许可可。
“不太妙啊!”我微微皱眉。
半分钟之内,许可可就中了对方一脚,摔在了地上,头发都零乱起来。
众目睽睽之下,朴诚庸也没好意思继续上去追打,而是立即停了下来,胸口微微起伏,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咏春拳,不过是垃圾拳而已,怎么能跟我们跆拳道相比?”朴诚庸大声说道。
“垃圾!垃圾!”他的那些同伴也跟着起哄。
“住口!”我站了出来,“你们是不是泡菜吃多了上火,跑到这里来撒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