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武馆，我并没有回去，而是跟刘明在市里转了一转。
他也把目前“龙庭”的势力范围，有哪些产业，归谁管辖都介绍了，意思是让我提前熟悉一下业务，以后好接管集团公司。
我反正闲得蛋疼，于是就极有耐心的跟他聊。
“现如今，‘龙庭’里大约可以分成三个派系，”刘明介绍道，“第一个派系是我、瑜哥、胖子和阿斌，大家比较亲近，互相提携帮助。第二个派系，是杨琴娘家的人组成的，为首的是她堂弟杨刚，还有好几个年轻人，势头比较猛；第三个派系，则是‘龙庭’的一些元老，为首的是蒙季礼，此人狼子野心，不可不防。”
听了刘明的话，我也挺郁闷，不过很正常。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龙庭”现在是整个龙江的头号帮派，那么多的资源，稍稍分润一丁点出去，就能让人过上好日子，这些人没理由不出来争夺。
“三大派系？哪个最强一点？”我问。
其实，我心里猜测，杨琴应该更偏向她的娘家人，恐怕那个叫杨刚的，目前正是呼风唤雨的风光时期。
刘明思忖了一下子，解释道，“还没有哪个最强，杨琴此人挺有心计的，居然懂得制衡之术，基本保持三个派系之间的平衡，同时也用各种奖励措施，引发派系之间的竞争。哪个派系稍稍强一些，她就会出手打压。”
“是这样吗？”我微微蹙眉，感觉自己太想当然了。
杨琴此女，绝对不可以小看，实在太会玩弄人心了。
我怀疑，她看过《厚黑学》和《帝王心术》之类的书，从里面学到了经验。
转了两三个小时，眼看就到了晚上，刘明又把兄弟们叫来，继续聚餐。
聚餐的地点，当然挑在一个隐秘之处。事实上，是郊外一家不起眼的农家乐，想要出入这里，只有唯一的一条道路。
席间，他们继续劝我当老大。
“凡哥，你如果不站出来，兄弟们可能就死定了，”胖子认真的说，“杨刚一直跟我们不对付，摩擦冲突了好几回，也就是上个礼拜，我和他在宵夜摊偶遇，还打了一架。”
说话的同时，胖子捞起裤管，给我看了一个伤疤，不是被杨刚打的，而是他被追得太紧，从楼梯上摔了下来。
“靠……”我点了根烟，简直无话可说。
阿斌也说，“对啊，杨刚这狗日的，简直不是人。上回公司组织活动，我看中了一个妞，还没聊几句，他就过来搞事，把妞硬生生吓走了。”
“杨刚不行，器狭量小的，难成大器。”陈瑜点评道，“自从他堂姐进去之后，这货就上窜下跳的，到处送钱跑关系拉拢人心，一看就是图谋不轨。”
喝了点冰啤，我分析着目前的形式，也觉得对兄弟们不利。
因为四兄弟几乎都占据着夜场之类的赚钱地方，可是手下并没什么人，仓促之间，很难拉出一支队伍来跟杨刚他们抗衡。
以杨刚跟胖子他们的关系，估计他要是当了老大，绝对会排斥异已，打压我的人。
就算杨刚没能成功上位，另一派的蒙季礼出头了，也只会帮着他的人捞好处。盘子就那么大，好处就那么多，人家都捞走了，咱们只能喝西北风。
“这是要逼我出马啊。”我曲起手指，轻叩着桌面。
“哥，我们只服你一个，杨刚和老蒙什么的，让他们去死吧！”刘明语气寒冷。
我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之中。
一会儿功夫，“龙庭”那边传来消息，说杨刚和蒙季礼都同意，说是要举行投票，选出新任的龙头老大。
“杨刚说要民主一些，让大家来投票，”胖子愤愤不平，“他到处送钱拉拢，人家看在钱的份上，绝对会投他的，此人优势不小。”
“不这样怎么办？大家打一架呗，看谁的拳头大。”刘明嘿嘿的笑道，秀出了他练了很久的肱二头肌。
“凡哥你说怎么办？答应吗？”陈瑜问。
“一帮跳梁小丑而已，”我平静的说，“先答应他们，看看他们玩些什么，咱们谋定而后动。再说了，就算我不当龙头老大，他们也没有资格当。混迹江湖，终究还是要靠实力来说话。”
胖子他们商量了几句，也就暂时同意。
饭后，我来到无人的角落，拿起电话打给了省城。
“哥，你回来了？怎么不来看我？”听到我的声音，巫九很兴奋。
“你可以来看我啊，”我微笑道，“恰好，我公司这里出了一点岔子，有些小角色上窜下跳的……”
听了我的话，巫九怔了怔，说是会尽快过来，明早就带人赶到。
“对了，我婉儿妹妹的情况如何？没人打扰她吧？”我又问。
“怎么可能，你妹妹就是我妹妹，婉儿好着呢，昨天我还去看了她。”巫九笑道，“相信‘青龙帮’的实力，在整个省城，我们几乎是说一不二的，没人敢轻易招惹。”
“那就好。”我打了个响指。
把事情安排好，我心中平静了许多，“龙庭”那边商量好了，说是两天之后举行选举。
接下来，苏暖玉和小雨又打电话过来，说她们逛街累了，让我请吃宵夜。
我没有办法，只好驱车赶过去，带她们到了一家还算上档次的甜品店。
点了一份芒果冰沙，一份红薯西米露，两份奶昔，大家埋头吃了起来。
“明天要上班，真的不想去了……”苏暖玉嘀咕道。
“你随意啊，有土豪包养着怕什么。”韩小雨嘻嘻的笑道，“凡哥如今够阔气，出手就送金条。恐怕银行里的存款，光是利息就够我们吃喝败家的了。”
“差不多吧，陈凡你老实交待，你有多少家产？”苏暖玉看了我一眼。
“没多少，养得起你们就是了。”我保持着微笑，“再说了，钱花光了还可以继续赚，我又不是天天宅在家里玩游戏。”
“那不行，以后你的银行卡给我保管，”苏暖玉郑重的说，“你的都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
“靠，不是说男女平等了吗？怎么财务方面又不平等？”我尴尬道。
“不给也可以，休想爬上老娘的床。”苏暖玉瞪了我一眼。
我没办法，只好敷衍她，答应把卡给她管。
其实我赚钱的门路不少，多办几张卡就是了，只给苏暖玉一张，至少不要因此导致后院起火。
没等我们吃完宵夜，门外闯进来两个流里流气的混混，其中一个看着才二十多岁，其实满脸老人斑。另一个，则是顶着鸡窝头，打着鼻环，衣服上满是金属链子，样子相当的拽。
“哟，好漂亮的小妞……啧啧啧！留个微信号，咱们做朋友呗。”看到了苏暖玉，老人斑很亢奋，立即就凑上来。
他的那个同伙鼻环哥，也贱兮兮的笑着，过来把手搭在小雨的肩膀上，完全无视了我。
“滚开！否则我不客气了！”苏暖玉把眼一瞪。
韩小雨看似柔柔弱弱的，其实也是个暴脾气，顿时抓住鼻环哥的手腕，狠狠的反拧了一下，把此人弄得嗷嗷乱叫。
“怎么回事？你们是跟谁混的，哪个是你们的大哥！”我不爽，陡然站了起来。
老人斑和鼻环哥，也被我的块头吓了一跳。因为我此时的体形，已经可以称得上是彪形大汉了，暴力特征十分明显。刚才，他俩应该是注意力都被苏暖玉和韩小雨两个小美女给吸引了，所以没怎么注意到我。
“哎呵，你问这个干什么？说出来吓死你啊！”老人斑眼珠转了转，语气挺凶。
“让开啊，别挡着大爷泡妞！今晚爷还缺个暖床的。”鼻环哥皱眉，抬脚朝我踢来。
这位应该是整天泡在网吧里，吃着泡面，身材瘦得象麻杆一样，我就算让他踢，也不会造成什么伤害。
但是，那样就太没面子了，所以我从容的一让，轻轻一个铁山靠，立即将此人撞翻在地。鼻环哥的后脑勺跟地板亲密接触，发出了一声嘭的闷响。
“草泥马！”老人班火了，抄起旁边的凳子想砸我。
可是我提前出招，一拳正中他的面门，让他满面桃花开，老人斑显得越发的鲜艳。
“我再问一遍，你们是跟谁混的？”我环抱着双臂，没生好气的说。
老人斑捂着鼻子说不出话，那个鼻环哥哆嗦了两下，弱弱的说道，“我们老大是凡哥，不信你去打听一下，在道上很有名气的。”
“什么？凡哥？有没有搞错！”苏暖玉和韩小雨都怔住了。
我也有些懵逼，难道我离开的这一阵子，江湖又有新面孔，冒出来一位凡字辈的？
“开什么玩笑？他叫什么？”我追问道。
“陈凡！耳东陈，平凡的凡！”老人斑得意道，“害怕了吧，把妞让给我们，再赔个三万五万的医药费，大爷们可以不跟你计较！”
“陈凡？”我脑子里嗡了一下，感觉被雷得不轻。
这特么的是怎么回事？有人胆敢冒充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