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以为,安安不会答应我的要求。
毕竟,这个显得有些过份。
但是我没想到,芊芊在询问了安安之后,那个“丝蕾”俱乐部的老板竟欣然同意,只是求我不再追究。
我立即反应过来,自己在江湖上出了名,过往的那些事迹被有心人添油加醋,估计我已经被打上了“心狠手黑”的标签。毕竟,我的老板杨琴就是这方面的典型。
谈妥了事情,我又跟果果聊了一聊,她答应在离开场子转行当主播之前,替我培养出一个新的红牌妹子,接替她继续替场子赚钱。在我看来,芊芊潜力极大,只要稍加培训,就足够成为场子新的摇钱树。
芊芊虽然不情愿,却也挺无奈,我觉得她情绪不高,就找巧姐来跟她聊。反正是各种忽悠,说以她的姿色和谈吐,绝对能迅速捆住许多土豪的心,让人家心甘情愿的为她消费。同时,芊芊的收入,只会比在安安那里更高。
为了让这个极品大美女放心,我甚至和她拟定了一个待遇优厚的保底合同。只要芊芊的出勤率足够,一门心思的替场子赚钱,她的最低月收入就至少有一万五。
“来咱们场子上班,你就能够经济独立,不需要任何人的包养。”我郑重的说。
拿着新签署的合同,芊芊心情忐忑的离开了。
只是,这位极品大美女前脚刚走,小茹又跑来找我。
大白天的,大学里应该还在上课,小茹却专门翘课,捧着一个包装精巧的礼盒来找我。
“凡哥,这个给你,是人家的一点心意。”小茹笑盈盈的递上礼盒。
我怔了怔,苦笑道,“让我来猜一猜,这里面是什么,应该是套套和小跳蛋吧?”
在此之前,小茹用礼盒坑了我两回,至今我还是记忆犹新。
“没有,怎么可能啦!凡哥你是我的男神耶!”小茹尴尬的笑了笑,亲手剥开了礼盒的包装。
里面竟然是一个晶莹的大瓶子,瓶内装满了五颜六色的小巧千纸鹤,将瓶子塞得满满的。
“啥意思?”我故意装傻。
其实,我在念初中的时候就知道了,这是女孩向心仪男生表白的一种方式。
“凡哥你懂的,咱们在一起吧,我喜欢你,你应该对我也有一丁点好感。”小茹羞涩的笑道,直视着我的双眼。
瞧见她这副模样,拒绝的话刚到嘴边,我又有些于心不忍,硬生生把话咽了回去。
“家里叫我去相亲,说我年纪不小了,最好谈一个男盆友,毕业后就结婚。”小茹继续说道,“我念书比较晚,明年毕业都到了24岁,同龄人很多都当了妈,而且有的还生了两个小宝宝。”
她如果不说,我还真不知道,原来她年纪比我还大一些。我一直以为,小茹也就跟我妹妹陈婉儿年纪相仿。
“为啥认定了我,我又不是什么好人,”我无奈的叹息,“如果你知道我做过的那些事,接触过的那些人,你只会有多远跑多远,绝不会再想嫁给我。”
“不,凡哥你又骗人了,”小茹坚定的摇了摇头,“无论别人怎么看你,怎么抹黑你,你都是我心目中的男神,而且是唯一的那个。再说了,金无赤足,人无完人,谁都有点黑历史的,只是有的人多一点,有的人少一点。”
小茹的话让我郁闷坏了,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她,到底是说她痴情呢,还是说她蠢透了。
“这样好了,我替你物色一个新的男神,”我心里冒出一个主意,立即说道,“保证年轻有为,人还特别靠谱,家境也很富裕。把我忘了吧,咱们真的不适合。”
小茹轻轻把千纸鹤的罐子放下,眼眸中已经有了一层雾气,小嘴也撅着,象是随时可能哭出声来。
讲真的,我这辈子最怕见到的不是尖刀,更不是枪口,而是女孩的眼泪。
所以我赶紧安抚她,好说歹说,许了不少空头支票,才把这个傻妹子送走了。
办公室里清净之后,我叼了一根烟,开始给刘明打电话,“师兄,听说你还是单身,有没有兴趣交女盆友?什么,你说每天练拳和上班没空闲?不要紧,我替你牵线搭桥。妹子特别单纯,而且是奔着结婚去的,你可不能辜负人家。”
听到我的介绍,刘明兴奋坏了,他也见过小茹两三回,对这个大三妹子挺有好感。
“行了,就这样吧,你们试着处一处,合适的话就在一起。”我立即拍板。
“谢谢凡哥,改天我请你喝酒。”刘明笑得嘴都歪了。
解决了这件事,我又继续在托尼的监督下训练。
现如今,我已经渐渐适应了拖动八十斤的轮胎,托尼立即给我加量,把重量一口气提升了三十
斤。
练得浑如雨下,我有许多次想要放弃。每逢这种时候,我都告诫自己,走上了一条无法回头的道路,只有不断的变强,才能保护自己所爱的人。
训练结束之后,我累瘫在地,真是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甚至没办法抬起眼皮,也没有办法动一动手指。
“真辛苦啊……简直象脱了一层皮。”我满嘴苦涩,肩头和胳膊都是火辣辣的痛。
休息了一会儿,我感觉好多了。
刚刚洗完澡,换好一身衣服,阿斌居然给我打来电话,说我爸陈镇南吵嚷着要出去玩,把本市的景点逐个逛一遍。
“没什么,这个要求不过份,”我点头答应,“别说是我的亲爸,就算是乡下的普通亲戚来了,也得领着他们逛一逛公园,到处走走看看什么的。”
“行吧,那我领着老爷子出去。”阿斌立即答应。
“看好他,别让他挥霍败家,那两千块若是花光了,他的伙食费就由你来出。”我说道。
“放心吧凡哥,我会尽量盯着他,不让他有可乘之机,”阿斌立即说,“但凡是有彩票开奖点,投注站,麻将馆,娱乐会所之类的地方,我都不让他接近。”
等到阿斌领着我爸出门,我也出了门。
因为,杨琴来电话,让我和宾少一起去看望王三爷。
这个任务实在是令人蛋疼,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小陈凡象是被粗鲁女保安来了十几次猴子偷桃,已然隐隐作疼。
我跟杨琴说,这么干很不妥当,还不如不见,大家保持距离。
要是杨琴坚持要这样,还告诉我,王家赔偿的三百万已经到账,既然人家已经服输认怂,我们也应该大度一点,以胜利者的姿态去看一看。
我还是不肯去,杨琴就说是死命令,让我们代表她去,好歹修复一下彼此之间恶劣的关系。
这个时候,我才弄明白了。杨琴既得了好处,心底也有些贪生怕死,担心王家把仇恨埋藏,有朝一日爆发出来,要了她的小命。
挂了电话的时候,我心里问候了杨琴全家。这样的破差事,居然好意思叫我去,摊上这样的老板也是够呛的。我之所以肯去,也是看在王樱的份上。
不管怎么说,我睡了王樱,三爷相当于我的准岳父,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心中有些忐忑,我驱车来到了那家私立医院,宾少开着防弹迈巴赫也到了。一如既往的,宾少手里拎着进口水果,这回好象是什么银座蜜瓜,据说非常昂贵。
我看着两手空空的自己,也怪自己情商低,只是不知道该买什么去看望。
进了病房之后,我们就发现,买什么礼物来都没卵用,因为王三爷还躺在重症看护室,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状况挺凄惨的样子。以他现在的状况,别说银座蜜瓜了,什么瓜也吃不了,只能通过导管供应点流质食品。
王三爷虽然起不来,神情也挺憔悴,但是眼睛还是睁着的,他嘴巴张了张,象是有话想说。
我们凑过去听的时候,却听到了一阵沙哑低沉的声音,有气无力的,完全不知所云。
陪在三爷身边的,就是如今的王家主事者,三爷的亲哥王跃进。
“你们来干什么?猫哭耗子假慈悲,赶紧走吧!”王跃进脾气火爆,当场咆哮道。
我摊了摊手,扭头就想走,但是宾少把蜜瓜放下之后,居然说,“王大爷,人老了就该顺应自然规律,该退休就退休,现如今是年轻人的天下。”
“你说啥?懂不懂得什么叫做尊重前辈?”王跃进火气更旺,“劳资和三爷混迹江湖的时候,你们还只是精虫而已。仗着有杨琴那个贱人撑腰,你们就敢骑到老前辈头上尿尿?别得意的太早,有你们哭的时候!”
王家落到这般田地,王跃进心里不痛快,发几句牢骚很正常。
谁能想到,宾少这个疯子,突然象是嗑错了药,陡然从腰间拔出枪来,枪口顶着王跃进的额头。
“草泥马!老狗一条,居然还敢这么嚣张?信不信本少爷抠一抠扳机,送你上西天?”宾少阴森森的说道,语气阴冷如毒蛇。
瞧见他这副模样,我也是吓了一跳,怀疑他喝了成吨的三鹿奶粉,否则不会这么脑残,当着医护人员的面前拔枪威胁别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