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大的卧室内。
邬芳芳好似一只受惊的小鸟,蜷缩在我宽阔的臂弯里。
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垂落在她晶莹如玉的香肩上,妩媚的眼光,微微泛红的鹅蛋脸,让她显得越发的动人。
在我略显野蛮的动作下,她好象一只误入狮群的小牛,挣扎、嘶叫和怒吼已是徒劳。她又哭又笑,又惊喜又害怕,嘴里呢喃着,心里欢喜着,身体享受着……
良久,我才吐出一口浊气,重重的趴在她身上。
“凡哥你真棒!好猛啊!”邬芳芳娇羞无比,“等宝宝生下来以后,如果你不嫌弃我的话,咱们结婚好不好?”
“不好。”我果断拒绝。
“为什么……凡哥你嫌弃人家吗?人家的第一次和第二次都给了你啊。”邬芳芳身子颤抖了几下。
“不为什么,咱俩不合适。”我叹了口气,淡淡的说道,“我在城市里打拼,每天跟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仇家也非常的多,整天被人家寻衅挑事,无法给女人安稳的生活。”
闻言,邬芳芳叹了口气,把我抱得更紧了,象是担心我被一阵风给刮跑了,再也无法相见。
“有空的话,我再回来看你。”我略带歉意的说,然后找到了虎鞭酒。
邬芳芳嗯了一声,送我下了楼,目光温柔得象刚过门的小媳妇。
经过这场波折,我回到家里,已经感觉很疲倦,甚至都没有练拳,直接躺在了床上,感觉身上忽冷忽热的。睡了一整个下午,黄昏时分我才醒过来,肚子居然不饿,于是慢慢的驱车到了“夜色酒吧”。
胖子让后厨给我弄了点吃的,吃饱喝足了,我又点了根烟,这才缓过劲来。
只是没想到,八点钟没到,就有一拔人冲进来搞事。为首的不是别人,正是坐着轮椅的孔东辰,此时他仍旧身缠绷带,右侧的腿已经从膝盖部位截肢。此人脸色晦暗,好似木乃伊刚从金字塔里跑出来。
跟着孔东辰的,就是阿火那帮人。阿火的样子也挺惨,头上缠着厚厚的绷带,远远的看过去,竟象一只特大号的棉签,头部无比硕大。
来的足足有十多人,虽然他们都两手空空,但是眼神特别凶煞,腰间也鼓囊囊的,象是藏着凶器。
陈瑜和胖子不敢怠慢,都跟在我身后迎了出来,场子里的保安们也严阵以待,做好了发生冲突的准备。
“陈凡,想见你一面挺难啊。”孔东辰坐在轮椅上,目光异常的阴沉。
“现在不是见到了吗?有事说事吧。”我语气平静。
“草!你什么身份,敢这样跟东辰哥说话?”阿火那帮人,顿时怒容满面。
大约他们已经习惯了,人们在面对孔东辰时低声下气的模样。况且,我在孔家的势力里,也只是个小角色而已,论地位无法与孔东辰这样的嫡系相比。
孔东辰抬起手掌,慢慢的摆了摆,目光又如同刀锋般直视着我,象是要把我看穿。
“我听说了一些你的事,”孔东辰冷冷的说,语气象是西伯利亚的寒风,显得异常的寒冷,“最近你跟我婶子走得挺近,甚至她把座驾都让给你开,你小子威风得厉害啊。”
听他这么说,我心里顿时苦笑了一下。
我就知道纸包不住火,我跟杨琴的那点事情,肯定瞒不过明眼人。孔家的人,未必就没在暗中观察着,或者在杨琴身边安插眼线。
“我和琴姐如何,似乎不用你来管吧。”我一字一顿的说。
“是吗?你小子挺拽!我也不晓得,你哪里来的自信,居然敢顶撞劳资!”孔东辰眸中,喷射出了火苗。
“东辰哥你只要说句话,我们立即将这小子的狗头摘下来。”阿火那些人气势汹汹,纷纷将手摸向腰间。
“草!”陈瑜和胖子也都紧张起来,亮出了手里的棒球棍。
现如今,我们场子里有好些铁质的棒球棍,拿在手里沉甸甸的,挨上一下绝对骨断筋折,威力还是相当可观的。
我咬紧了牙关,也捏了捏拳头。既然他主动挑事,我也不介意给他点教训。
否则的话,要是照现在的情况发展下去,我很可能被打死打残,也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兔子急了还会咬人,东辰哥你何必如此。”我呵呵的说道,“还有,阿火你忘了上回的事情?你得罪了我,是琴姐让人抓你过去的。”
阿火的眼神中,顿时多了几分忌惮。他当然晓得,我如今是杨琴身边的红人,以他的身份完全惹不起。不过孔东辰是他的老大,他又不敢不听话。
孔东辰眼珠转了转,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说道,“其实,大家也是自己人,都是为了孔家而努力奋斗。陈凡你拿酒来,向我敬酒道歉,我就不再追究。”
“让我道歉?我做错了什么?”我不爽。
“你是个农村娃,刚到城市不久,很多道上的规矩恐怕还不懂,”孔东辰邪邪一笑,“你的地位不如我,却屡次冒犯我,这特么的叫以下犯上,你还敢说你没错?”
“拿酒来道歉,这是最低要求了。”阿火等人跟着起哄。
“来人啊,东辰哥远道而来,可能喉咙有点干了,给他来一扎冰啤。”我挥了挥手。
立即有人照着办,搬来了一箱冰冻的啤酒。
反正大厅没有客人,孔东辰也就被扶下了轮椅,坐在了一侧的沙发上,他也招呼我坐下,说是想跟我好好聊几句。到了这个时候,气氛已经没有那么剑拔弩张了。
我心里保持着警惕,跟他保持着距离。
没料到,也就在此时,孔东辰从兜里摸出一枝烟,看了我一眼,“兄弟,借个火呗。”
我怔了怔,并没有想太多,掏出火机就凑了过去。
冷不防,孔东辰突然抄起一只啤酒瓶,咣当一声砸在我脑袋上。他用的力气极大,我只觉得眼前一黑,好象天灵盖都被掀开了,身子晃了晃,血水混合着啤酒从额上淌下来。
“草泥马!敢动我凡哥!”陈瑜和胖子见状,都是火冒三丈,立即冲上来护住我。
孔东辰拿着半截啤酒瓶,嘿嘿的冷笑,“姓陈的小子,知道为什么给你开瓢吗?我兄弟阿火,被你逼着用酒瓶砸自已。你做初一,我做十五喽。我这个当大哥的,无论如何也要替手下的小弟出头是吧。”
“出你麻痹!”我眼前直冒金星,都快站不稳了,但是心中的邪火却是越烧越旺。
如果我手上有把刀,肯定立即捅起这货的心窝里。
陈瑜和胖子搀扶着我,一脸的紧张,也不知道是否要开战。
“老大干得好!再给他一个狠狠的教训!”阿火那些人兴奋不已,也都围拢了过来。
孔东辰扔了那截酒瓶,自己掏出打火机,把烟给点着了,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把烟气尽数吸入肺里。他狭长的眼眸里,骤然亮起了凶残的光芒。
瞧见他这副模样,我就晓得,今天的事不可能善罢甘休,孔东辰亲自带人来,就是想以势压我。大约他以为,凭着他的狡诈和事先的准备,可以稳稳的吃定我。
“行……我认栽,我向东辰哥道歉!”我咬了咬牙,假装虚弱的说道。
“这就对了嘛,跪下来说话。我听说你以前给王子坤下跪过,大约做这种事已经习惯了。”孔东辰大咧咧的说,有种意气风发的征服感。
我挣脱了陈瑜和胖子,扑嗵一声跪了下来,然后不顾着地上的碎碴扎人,膝行向前,凑近了孔东辰。
“凡哥……”陈瑜他们,眼中都透出了浓浓的失望,没料到我这么丢人。
可是他们哪里想得到,接近孔东辰的一刹那,我闪电般在地上摸了一把,捡起了一块锋利的玻璃碴。拼尽了全力,我从地上弹起来,伸手朝孔东辰颈上抹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