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睡这段时间。”贺腾顿了顿,道,“爸,我想过了,她要是实在不愿意,干脆离婚算了,以后,她爱咋样就咋样,记不记我们贺家的情,也随她,我们贺家养了她十二年,也不指望她有良心。”
贺芷兰有些失神的绕开了院子回了自己的屋子,之后,她直听见贺忠国压着声音怒骂贺腾的话,却没有听见贺腾有没有应嘴,但是,贺忠国是绝对不会允许贺腾和她离婚的。
贺芷兰扪心自问,重活一世,如果,现在,贺腾要和她离婚,她愿意吗?
答案很显然,是绝对不愿意的。
离了婚,她能去哪里?还能去哪里找得到贺家对她这么好的家人?她不能当白眼狼,养熟了就跑,她要留在这个家里,好好孝顺爸爸。
摸着时间,算准备贺冬雪洗完碗应该回房间了,贺芷兰才出了屋子去找贺冬雪。
贺冬雪的成绩算是中等,但是,她一直都很勤奋,洗完碗,她就在她自己的房间里做暑假作业,听到贺芷兰在门外敲门叫她,她本来不想应的,但还是开了门。
“找我干什么?”贺冬雪虽然开了门但是却一个人挡在门口不让贺芷兰进去。
“你在做作业吧?”贺芷兰扯了个笑。
贺冬雪一愣,这还是贺芷兰从小到大头一回对她笑呢。
贺芷兰长的很好看,这是全校人都知道的事情,学校里不知道多少男同学在暗恋贺芷兰,但是贺冬雪一直没觉得贺芷兰哪里好看,整天板着张脸好像谁都在欠她钱一样。
可现在,贺芷兰突然的冲她这么一笑,贺冬雪还真被笑蒙了,别说,贺芷兰还真是好看。
回过神来,贺冬雪挑挑眉,“关你什么事?”
“我就是过来看看,你要是做作业,哪里唷不懂的可以来问我,我教你。”贺芷兰连忙解释,“你马上要升高三了,很多课程跟不上,你要是有空,我帮你复习。”
“用不上,别以为你考了京都大学多了不起,才不用你假惺惺,谁知道你会不会坏心眼故意往差里教!”贺冬雪防着贺芷兰就像防小人似得,特别是在这个家直能供一个人读书的时候,她就更担心贺芷兰会这么干了。
贺芷兰在贺冬雪那里吃了闭门羹也不生气,这要是以前,她早就发脾气了。
贺芷兰是想,她以前那么混蛋,贺冬雪不喜欢她要防着她也是应该的。
下午,贺腾跟着贺忠国上了山,贺冬雪一个下午在家里做作业,贺芷兰在家里转了圈,找事情干,最后,把一家人的衣服全部给洗了,扫了地,擦了屋子,直到真的找不到事情做才回屋子去休息。
旁晚的时候,贺腾和贺忠国回到家,看到院子里晒着的一家人的衣服,一看,愣了下,正巧,贺冬雪伸着懒腰从屋子里走出来,贺腾就道,“冬雪,不是和你说了,看你的书,你洗衣服把爸的洗了也就算了,怎么还把我的一起洗了?哥的衣服,自己会洗,你要读书,别浪费时间在这上面。”
“洗你自己的就可以了,爸的衣服自己会洗。”贺忠国跟着道。
贺冬雪一愣,看了眼院子里晒着一家人的衣服,揉了揉眼睛,不是她哥和爸洗的,也不是她洗的,那一定是她家那个了不得的嫂子洗的了。
“爸,哥,我一下午都在屋子里做作业,才出来,衣服不是我洗的。”贺冬雪指了指贺芷兰的屋子,道,“大概是她洗的。”
贺冬雪这人比较实在,不是她洗的,她不会去认这个功。
贺冬雪一说,又把贺腾和贺忠国给惊了一下,贺忠国一笑,很开心,“这孩子,病才好就洗了一家人的衣服,也不怕又病了。”嘴上是这么说,可贺忠国却开心的很,心里想着,这孩子,果然真的变懂事了,都知道帮家里人洗衣服了。
这放在以前,贺芷兰可不会做这种事情,家里人再忙,衣服放在那里,她洗衣服的时候,也只会把她自己的一份洗掉,别人的,就是一只袜子都别想她会动手帮着一起洗掉。
贺忠国嘀咕着然后去了贺芷兰的屋子,想说去看看她会不会洗了一下午的衣服又生病,贺冬雪朝着贺腾挤眉弄眼的,把贺腾拉到了一边去说悄悄话。
“大哥,你说,这女人,这几天是不是这里烧坏了?”贺冬雪拿着手指点了点贺腾的脑子,“中午会把蛋让给我,还要帮我洗碗,我做作业的时候还说要帮我辅导功课,我一直都没理她,没想到下午她一个人一声不吭的把我们的衣服都给洗了!”
顿了顿,贺冬雪又问,“哥,你相信爸说的她是真的变懂事了吗?但愿如此,不然,我们这个家还真是要被她搅和的乱七八糟。”
说完,贺冬雪又嘀咕道,“她要是真的能变懂事,我还能勉强忍她这嫂子,长的是全校最好看的,成绩有最好,勉强能配上我伟大的哥哥!”
贺腾扫了眼何冬雪,“学习累了就四处去走一走,别一直窝在屋里,对眼睛不好。”然后,贺腾迈着大步就往贺芷兰和他的新房走去了。
屋子里,贺芷兰正在和贺忠国说话,贺腾走进来,冷眼扫了眼贺芷兰,又扫了眼屋子,细心的贺腾,一眼就看出了贺芷兰把屋子收拾过了。
贺芷兰柔声细语的在和贺忠国说话,贺腾没认真听,所以听不太清楚两人究竟在说什么,但是,贺忠国却一直在笑,似乎,贺芷兰是在和贺忠国说她在学校读书时候的趣事。
贺芷兰六岁被带进这个家里,贺腾正好十五岁,没几天就参军入伍,但是,仅仅是那几天,他就知道,他这个未来的媳妇是个脾气不好的丫头。
这些年,因为在部队不自由,贺腾几乎是好几年才回家小住一段时间,看着贺芷兰越来越胡搅蛮缠,越来越冷漠自私,他心里也是越发的不喜欢,但是因为父亲疼,所以他也一直没有吭声。
但是,十二年了,贺腾却从来没有听过贺芷兰用这样小女儿的姿态和贺忠国柔声细语的说话,更没有听过贺芷兰和谁提起过她在学校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