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怔了怔,有些呆呆的,她连忙接住柒长旋,将他拥入怀抱。
柒长旋含着笑,看着公主精致的面容,嘴里吐出殷红的血液,缓缓地道:“念儿,不要为我伤心。好好的活下去,一定要快乐,不要再有这么多忧愁了,我还是比较喜欢看你无忧无虑的笑容。”
公主眼角流出眼泪,划过她的脸庞,掉在了柒长旋的身上。她伸出手指擦拭柒长旋嘴边的鲜血,磨挲的手指轻微的发颤,她痛苦地呢喃,一遍一边地呼喊着柒长旋的名:“柒长旋!没本公主允许,你不许离开!柒长旋!……”
柒长旋扯了扯唇,含着淡淡的笑:“公主,柒长旋可能遵守不了你的命令了。”话落,他如墨的双眸骤然闭上。整个人丧失了生机。
“柒长旋!!!”
她的心好痛,好痛。看着最爱的人这么死在自己面前,她的心宛若刀割。这样让她怎么受得了?
她的反应太迟钝了吗?竟然连他话的意思都没反应过来。
公主抱起柒长旋,脚步踉跄地向殿外走去。她南宫雪念不同于一般女子,她长年习武,力气自然大于普通女子,所以能抱起一个人,并不是稀奇事。
在临近大殿门前,南宫雪念突然顿住:“皇弟,你的皇位,皇姐替你保住了。现在乱党已除,就好好做这皇帝,佑这天下昌盛吧!”
能够做成什么样,就不是她的事了。
她的声音透着无尽悲凉。乌黑的长发轻飘,随风而舞动。一袭青衣血迹斑斑……
走出殿外,朝她自己的寝宫走去。她周围景象仿佛入不了她的眼,就向是一抹虚幻。
到达寝宫,南宫雪念低头看着已经冰凉的尸身,苦苦地一笑。
柒长旋,你既然选择先离她而去,让她好好活着,这是要让她愧疚,活在痛苦中吗?
“柒长旋!我偏偏不如你愿!!”
没了你的世界,她南宫雪念独活有何用?她决不苟活!要死一起死!!!
南宫雪念将柒长旋缓缓地放在地上,然后从袖中掏出一个白玉小瓷瓶,打开塞子,将小瓷瓶送到口边,倾倒。
完后,白玉小瓷瓶掉落在地上,转动了几圈,然后骤然停下。
南宫雪念的嘴角边涌出乌黑的血液。
她一笑,倒在了柒长旋的身上,抱着他,合上了双眼。
她都想好过,毒药也是提前准备的,她本来就没打算独活。
柒长旋既然无法在一起,我又不能忍受你我阴阳相隔,我便来陪你。
有你在的地方,无论如何,我愿相陪。--南宫雪念
在某一个客栈中,一个房间处,床曼垂下,一位绝色佳人躺卧在床上。
薄缕青衫,乌黑的长发如丝绸般柔顺,她的肌肤白凝如玉,娇嫩可弹。薄唇轻抿,双眼闭合。如蝴蝶羽翼般的睫毛轻颤,散发着点点星源。
那是由银色的月光从窗外映射进来的。倏地,她猛的睁开了双眸,寒光一闪而逝,她侧头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眸中带有丝丝愕然,下一刻,她微微蹙眉。
这里不是她所熟悉的地方,樱儿将她带到什么地方了?难不成是将她给带出宫了?唔……那正好,省了她找办法出去。
君梓汐伸了个腰,起身,下了床。
迈步走向窗边。
“看这天,现在也看来不好出去。”君梓汐看着窗外的天色若有所思的说道。月亮即使亮,繁星也点亮漆黑的天空,唔…她还是睡个觉先,事情明天做也不迟。况且看这地方,她也找不到方向。怎么会找得到那山庄?
她还是好好养精蓄锐吧。
君梓汐又走向床,躺在了床上,合上了眼睛。也不知道这古代有没有可以制作人偶的材料。
不过……那场梦…着实让她感到真实。
龙凤宫。
帝冥轩到现在都还没睡。他去处理事情,脑海中竟然出现了君梓汐穿新娘装的样貌,搞得他心烦意乱,简直没法处理事物。
他就这么磨蹭,磨蹭了许久,终于勉勉强强给弄好了。其实还有一大堆在那里堆积如山,至于什么处理好,不过是帝冥轩安慰他自己的一个假象而已。
帝冥轩摇了摇头,想将君梓汐给甩出脑中,可是他越不想去想,可偏偏就越想越深。
帝冥轩走向床,褪下衣袍准备入睡。可刚一合上眼睛,脑海中竟然又出现了君梓汐穿着新娘装大红的样子。
白凝如玉的肌肤,妖艳勾人的精致妆容,嫣红娇嫩的饱满红唇……徘徊着,徘徊在帝冥轩脑海中,只得让他一阵口干舌燥……
辗转反侧未安,睡不着。就在帝冥轩准备起床,去降降火气时,救星出现了。
慕雪樱出现,施了一个法术,将帝冥轩给弄昏。简单直接的说是将人给敲昏的,至于那敲昏帝冥轩的脏物,就是--平底锅。
慕雪樱走了出来,看了看帝冥轩,思索了片刻,最终决定凭空变出一根丝线,然后套在了帝冥轩的手腕上。
一道像之前那种深绿的光沿着丝线攀到帝冥轩,涌在了他的头部。就这么过了片刻,慕雪樱将丝线抽回,然后嫌弃地甩了甩手。
自言自语地呢喃:“你嫌弃我,我还嫌弃你呢?将你有洁癖!叫你这么讨厌!!如果不是看在她的面上,我才懒得管你!哼…”
这个夜晚,这里平静,大家都沉入了梦乡。而另外一个地方--久艺山庄则是暗波涌动,杀机大显!!
血液的腥味充斥着这里,吵闹的喧哗,痛不欲生的嘶吼声音……乱,很乱……黑色密不透风地笼罩久艺山庄。
“酒儿…逃,快逃……”
“不,爹地,酒儿不走。”落酒儿稚嫩的童声带着痛苦。
“酒儿,不要任性了!!”
“不!!我不!!”
“小姐,我们走吧!!”
……
晨曦光辉,太阳初升。久艺山庄经历了悲惨的洗冶。一个夜晚,原本一个好好的山庄就此陨灭。
尸行遍地,艳红的鲜血触目惊心。
落酒儿冷冷地看着一夜之间大变样的山庄,安静得非常,安静得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