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滴滴答答一点点的正在流逝,挂在墙上的钟表从十点渐渐划过十一点。
整栋大楼之上,她的舞蹈练习室是唯一带着光点的房间,窗外,透着一些斑驳的月光洒了进来,她的眼神之中却写满了落寞。
舞蹈练习室上,早已没了季思沉的身影,苏琪跪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她丝毫感觉不到地板传来的凉意,整个心尖都是冷透的,又何须在意这一点凉意。
她无法忘记季思沉离开的时候,从他的眼瞳中,看见对她的那一抹失望的神色,纵然他掩盖的很好,可是她仍然能够从这里面找到一些破绽,看穿他的内心想法。
她万万没想到,原来这次辅导员让她伴舞的竟然会是他的节目,她也不曾打听过这个事情,因为在她本就不喜欢所谓的这个安排,对于她不喜欢的事情还要强迫她做到一百分的完美,那简直就是强人所难。
但是,如若她是知道这件事情的背后是有关于她,那么她宁死也会去将这件事情,尽量做到最完美化。
可是现在,她的脑海之中,满脑子想到的都是有关于他最后离开前,带着失望的眼神,以及那留下的一串令她感到窒息的话语,让她觉得,这是她这辈子熬过最难过的时光。
背包里的手机铃声忽然就响了起来,苏琪坐在地板上发呆了好一会儿,这才听见急促的手机铃声,反应过来后,她便一个健步跑了过去,当她看见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的时候,心中的委屈一顷而下,刚按了接听键,还没来得及等电话那头的人说些什么的时候,苏琪倒是自顾自的说着:“我还在舞蹈排练室这里,你快过来吧,我心情很不好。”
而电话那头的人,在听见苏琪如此说着的时候,便连忙赶了过去。
给苏琪打电话的人,正是沫沫,她的室友,两个人十分巧合都是一个系一个班的同学,意外的是,她们两个人的脾气也都十分对的上胃口,刚入大学的时候,她们两个人便很快的就成为了好朋友,一起上下学,一起吃饭一起学习,两个人在一起的日子里,是让她们两个人感觉到人在外地并不寂寞的想法。
等沫沫火速赶到舞蹈排练室的时候,正好看见苏琪坐在地板上,双手环抱着双腿,额头抵在膝盖上,抱着手机正发着呆。
苏琪的余光看见镜子中多了一个人影的时候,她这才连忙转过身子,目光看向沫沫,此刻的沫沫正围着厚重的围巾,穿着一席黑色大衣和褐色的雪地靴就赶了过来,头发上还挂着几滴晶莹的雪花片,因为暖气的烘托,早已化成了水珠挂在头发上,与发丝融为一体。
不知道为何,看见沫沫这样的窘迫,倒是让苏琪轻轻笑了笑,沫沫倒是满脸的不情愿,连忙拍了拍头顶上的雪花,冲着她便问着:“你到底怎么了?这都十一点多了,外面也下着大雪,怎么还不回宿舍?”要不是她感到好奇,平时苏琪下了晚自习后,的确会来舞蹈室排练舞蹈,为元旦的晚会做准备,可是却从来没有这么晚的时间回过寝室,幸好她打了个电话问了情况,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
听见这个问题,苏琪原本挂在脸上的笑意瞬间也变的没有了,尽管沫沫一再的追问,可是她就是不愿意说出口,沫沫没有办法,只能将坐在地板上的苏琪拉了起来说着:“要不带你去吃点麻辣烫暖暖身子?总好过你一直坐在这里的强,不管发生什么事,我这不还在呢吗!”
苏琪穿好了衣衫,收拾好了东西后,跟着沫沫一同下了楼,刚走出门外,便被一股寒冷的冷风吹过,冷风夹杂着一些冰冷的雪花钻到了她的脖子里,冻得她脖子忍不住的微微一缩,沫沫看见后,便连忙将自己的围巾摘了下来,挂在她那雪白的脖子上,自己倒是将衣领竖了起来,满不在意这漫天飞雪和冰冷的寒风。
苏琪看着地上洁白的雪地,尽管是夜晚,白色的雪花似乎是一片光能量,照样能够刺痛她的双目,听说,雪盲症也正是因为这样才容易造成的。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洁白的雪地,她的内心倒是十分的平静了,捂着围巾,她倒是渐渐冲着沫沫开了口:“沫沫,我好像得罪了一个人。”
“什么人让你这么慌神?”沫沫这句话倒并没有说假,像苏琪这种性格的人,从来不会将事情放在心上,即便再难熬的事情,吃一顿好点的伙食也就没什么大事了。
可是能够让苏琪惦记在心里的人,想必一定是十分重要的人,想到这一点,沫沫心中的那八卦的心便燃烧了起来。
“……你知道季思沉吗?”
苏琪这一句话说出来,却倒是结结实实的将沫沫定在了原地,她忽然停下前行的脚步,认真的打量着苏琪,眼神中苏琪能够感觉到她的试探,让她有点不舒服。
随后,便从沫沫的口中爆发出爽朗的笑声,惊的头上的树枝都掉下了小块儿雪块儿以示抗议她那魔性笑声,沫沫却不以为然,带着暧昧问着:“哎,冰山美人也会有暗恋的对象?不过也是,季思沉各方面都优秀,就是家境不太好,但是这又如何,好歹是一只潜力股啊!”
长相帅气,多才多艺,学习成绩也优秀,更重要的是待人谦虚温和,是个正人君子,这么多的优点堆砌在一个人的身上的时候,那他自身的弱点也就会放小很多,像家境不太好这一点,完全可以忽略掉,毕竟他自己就是一个潜力股,有他在,还愁将来没钱花吗?
“要我说你真喜欢季思沉就抓紧追啊,他可是一块儿肉,学校里一群狼都死死盯着呢。”
“包括你?”苏琪带着几分玩味说着。
“不不不,这么说吧,咱俩爱情观不同,我是一个放荡不羁爱自由的人,不想吊死一棵树上。”沫沫开心的说着,所以像这种暗恋的把戏,她从来都做不出,她是一个很现实的人,现实到,人人都以为沫沫是个拜金女。
可是沫沫家自身就是个有钱人,不存在拜金女这么一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