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沫沫这一天精神高度紧张,为什么沫沫看到自己不是装病就是想要提前溜掉,合着背后的主谋之人,竟然是何瑾言啊。
“李沫沫,你可真够可以的,就因为被何瑾言吓唬了一下,你竟然险些连咱们两个人深厚的革命友谊都能割舍掉?”想到这一点,苏琪胸腔里便就控制不了那熊熊燃烧的火焰,脑海之中都是浮现出她们两个人认识的画面。
那年开学的时候,在苏琪得到季思沉的帮助下,顺利交上了学费,经过一番周折后,苏琪便跟着季思沉一起来到了女生宿舍楼前。
“这里就是了,苏琪,以后有什么不懂的事情可以随时到办公室来找我,我基本都在。”
季思沉逆着夏光,炫眼夺目,他站在苏琪的面前,与她高了半个头,将她带到宿舍楼前的时候,他甚至都不听苏琪道谢,便就急匆匆的离开。
因为她知道,还有很多新生要陆续的进校,他必须要抓紧时间去帮别的同学的忙了。
然而苏琪依然是盯着他离开的身影,到底还是从唇齿中吐露出来了一声谢谢,随后便提起自己的行李箱,一点点挪到了宿舍楼中。
到底还是知名大学,大学里的设备都是最新的,宿舍楼中也有电梯,充分解决了学生们的行李问题,苏琪乘着电梯来到了五楼,按照手册上所写的位置,来到了502宿舍房门前。
苏琪站在门外深呼吸了一口气,想到一会儿就能见到在这未来大学四年里要接触的室友,内心还是会泛起一些波澜,当她手中的门手把轻轻拧开的时候,一阵吵闹的声音便传入她的内膜中,当宿舍内的室友们看见站在门口的苏琪的时候,原本喧哗的声音倒是安静了下来。
苏琪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的来临从而导致原本热闹的宿舍此刻格外安静,这种拘束感倒是让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就在她进也不是,不进去也不是的时候,一名女生连忙从床上跳了下来,随后跑到门外,将她接了进来,口吻之中到处都充满着十分快乐的语调:“是新来的吧,傻站着干嘛啊,快进来啊。”
于是,在她的带动之下,气氛又逐渐回暖,倒是化解了这一份的尴尬。
那个时候,在苏琪的眼中,沫沫就像是一名从天而降的天使,由上天专门将她派了下来,来拯救她的一切,从那个时候起,苏琪对沫沫就比其他室友的感情还要好很多,而沫沫的性格也是吃的很开的人,她虽然玩心重,但也能分辨的出谁和谁是真心待她的,因此沫沫也正是因为看中了苏琪这一点,与她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两个人在学校之中,一起走过风风雨雨,她们两个人的每一个第一次几乎都是一起度过,第一次喝酒,第一次一起去图书馆自习,第一次一起跑去外地旅游,甚至连她们的第一次感情经历,都有她们两个人的身影。
苏琪曾以为,她们两个人是不可能因为一点小事而争吵,即便是有争执,她们也从来不会因为这点不开心而上升到彼此的友情上,可是这一次的经历,倒是让苏琪开始对这份友情微微有些动摇。
尽管现在,沫沫低着头,用着最无辜的语言给她道歉,她心中的怒火都无法让她平息下去。
良久后,苏琪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化解了这份尴尬,她才回过神,原来她们两个人站在这晚上的街头上吹了不少冷风,就连她手中捏着的手机都快要僵硬的捏不住,只是,当她看见手机上跳跃的名字的时候,她的怒火便燃烧的更旺盛了。
沫沫用余光看见了那三个字,想劝苏琪不要对何瑾言发火的时候,却没想到苏琪当机立断的接了电话,却不言语。
电话中,男子带着磁性而又低沉的嗓音说着:“琪琪?你现在在哪里?”
“何先生,你又有什么事?”苏琪没好气的反问着他。
何瑾言一本正经的开着车,手机用着支架架在他的面前,视线与他的水平度刚刚好,十指骨骼分明的放在方向盘上,他的心中有几分疑惑,他似乎并没有惹怒苏琪,可是听着她说话的态度,显然并不好,纵然他早已习惯了她那阴阳怪气的腔调,便和她没有任何争执,继续说着:“我来接你回家,妈妈晚上的飞机,一起吃一顿饭吧。”
苏琪用着余光,下意识的撇向了沫沫的身上,她思索了大概五秒钟后,便痛快的报了一个地址,爽快的态度,甚至让何瑾言都有些不太可信。
“你疯了,你让何瑾言过来,是想让我和他当面对质吗。”沫沫听完苏琪对着他报了一个地址后,心里便开始慌了起来,如果让何瑾言知道这件事情告诉了苏琪,他的手段和他的脾气,她不敢想象的出来会对她做出什么样心狠手辣的事情。
他可以摧毁一个家庭,就可以摧毁她薄弱的一个人。
显然苏琪并不将她的话放在心上,她到是想看看,何瑾言到底敢不敢这么做。
二十分钟后,一辆熟悉的林肯车停在了她们两个人的面前,沫沫下意识的走向苏琪的身后,而苏琪却毫不犹豫的走到了他的面前。
与沫沫上次见到何瑾言的模样相同,他依然穿着那天穿着的黑色风衣,完整的将他那修长的线条承托而出,英俊帅气的脸上并不像那天那样严肃,反倒是温柔了起来,他的目光一刻都不曾停留在沫沫的身上,而是将那炽热的目光停留在苏琪的脸上。
沫沫微微喘了口气,看来他那残暴的一面,从来都不曾在苏琪的身上激活过。
“琪琪,我们走吧,再不走的话恐怕路上会堵车了。”
C城好歹也是大城市,早晚高峰都会出现,而且堵车起来是非常可怕。
苏琪却不慌不忙的将沫沫从自己的身后拽到前面来,拉着沫沫的手,态度认真,语气严肃的问着:“何瑾言,听说你想置她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