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我唇上的血全被付墨蚺带到嘴里来了。
热唇混着热血,血腥味混合着他的香味,竟产生一种令人着迷的味道。
狠狠的激吻,叫我忘记了呼吸,舌尖翻搅着,他吻得用力,叫我几乎喘不过气来,感觉都窒息,脚底发软的时候,被他一把手托住了后腰,然后又在我口腔掠夺了一番,才松开。
这时候,屋子里已经没人了。
墙面都已经恢复了正常,付墨蚺拥着我,低头,额头抵着我:“媳妇……虽然,我一次又一次的失去你,可是,能够得到现在的你,我愿意再等上那么多年……”
我心跳一顿,哼了一声,却忍不住的发笑:“那可不,我多好啊!”
好到我自己都觉得诧异,我为他做的这么多事,我从来都没想过。
而他倏而笑了,我这会儿也顾不得其余人,只是瞄着他:“你为什么笑啊。”
他捏捏我的脸:“因为你笑了。”
我这莫名的心口一顿,嗯了一声,不知该说什么时,听他又叹息——
“他这次或许会怕,但很快又会卷土重来。”
“为什么?我们都说了不要他,不理他不就行了,各自过各自的……还是说,是天规搞的鬼?”
真真的是经历多了,所以,脑子转的也快。
付墨蚺这叹口气,嗯一声,然后下一秒又抱住我:“别怕,我降得住。”
降得住才怪,心里吐槽可是面上没说话,只是享受这一刻吧——
“这次又委屈你了。”
他没说话,就是拍我的背,好半天才轻笑:“不提这个,接下来我们有几日空闲,我想……带你去看看悔儿。”
我眼睛一亮,差点没跳起来:“真的吗?”
付墨蚺颔首,这次倒不跟我瞒着了,“之前没有心,去不成,如今……没问题,正好,也去问问阎罗,当年天规的事,他知不知道。”
我对此是迫不及待的,毕竟,生产到如今,我都没看过我自己的孩子!
“什么时候什么时候!”
激动的几乎跳起来,我抱着他胳膊,感觉自己像是个小孩儿。
“现在吧,抱紧我。”
付墨蚺说着已经主动搂住我的腰,他带我往下沉的时候,我已经搂住他,但不知道是不是我看花眼了,我好像看到门墙处,苏修眠来了……
再到阴间,我的心情是截然不同与以前每一次,这种激动而澎湃的心情从未有过。
只不过,付墨蚺还要打那大骷髅的。
“呆在我身后。”
一如当初的红扇飞舞,不过,又不同于上次的他,他好像是知道我喜欢红袍,下来后就黑袍退却成红袍,那红袍翩跹中,红扇飞舞间,朱砂灼灼,美的叫人窒息,而他的修为果真是极大,直接长扇飞了一圈,那黄土骷髅就直接轰然倒塌!
“走!”
一扭头他就抱紧我,然后再度往上走时等再回神,就到了那阴间!
阴间,来了很多次了。
唯独这次最得我心意,最让我激动,紧紧抓着付墨蚺的手,掌心全是汗,以至于路上都走了多少,完全没有印象,就已经到了阴司地府前。
“来者何人!”
一排排的阴差在门前站着,直接就拦住我们的去路。
付墨蚺直接道:“去告诉孟婆,付墨蚺来找。”
说完,阴差居然直接松开:“不必了,孟姑娘说过,您来了,直接进去即可。”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孟姑娘三个字,我心里咯噔的一下,感觉有些……不舒服。
“不是孟婆吗?怎么就忽然成了孟姑娘。”一路走进去的时候,我说着,付墨蚺则拍拍我的手:“那只是世人眼里,她真实的样貌其实很年轻,也会随着心情而变化,不过,她和阎罗殿下不一样,听说阎罗殿下是千面郎君,心善则见美男,心恶则见夜叉,你待会儿看看,他是什么样……”
付墨蚺不说这茬儿,我还记不起当初那梦,一说,我就记起来那个少年梦。
那个在梦里一口一个本殿的阎罗殿下,还有那句“天”,到底会不会是他?
这么寻思的时候,已经看到一个七岁大的小娃娃,从里头走出来……
那一刻,我直接懵了。
眼前这地方,虽是阴间,可里面亭台楼阁,小桥流水一样不少,而那个雌雄莫辨的小娃娃跟付墨蚺站在一起,简直就是小号翻版!尤其那袍子,都是红色,又全部披散着发,非要说区别……那就是他眉心没有红点。
“悔……”那一刻我激动的伸出手去,我想去拉着他,我想喊他,我都快哭了,可是,他从我旁边过去了,被孟婆拉着……或者,我该说是孟姑娘。
“悔儿,快过来见过你父亲!”
孟姑娘比那婆婆的样子美了不知道多少,甚至比柳妃……比琪姐……比我!
都好看一些。
“悔儿见过父亲。”
稚气的奶音也是雌雄莫辨的,款款的一施礼,别提多好看,我的心都快化了,又走过去——
“悔儿,我……”
我抓着他的胳膊,蹲下来试图说我是妈妈,是母亲时,他却忽然一把甩开我,我这一屁股坐在地上,屁股疼,可是……心口更疼,因为我亲眼看到他抱紧了孟婆,亲耳听到他喊了一句“娘亲”却不是对我,而是对孟婆!
“娘亲,悔儿害怕!”
当悔儿说出这句话时,我已经被付墨蚺扶起来:“简简,你没事吧?”
他关切的语气和眼神让我本来想发火——
发火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可是他这么关切的样子,我压下来了怒火,生气是不能得到想要的结果,深吸一口气,我看着那边儿:“怎么回事?孟婆,你不解释一下吗?”
我把矛头对准了孟婆,没有对付墨蚺,可我没想到,付墨蚺居然替孟婆说话:“简简,你先冷静一下,这件事一定有原因……”
“废话!我当然知道有原因,而且我已经够冷静了,你闭嘴!”
终于还是没压住暴脾气,对付墨蚺喝完,眯眸看向孟婆,不管她多漂亮,她在我眼里还是那个老东西!老女人!
“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悔儿明明是我的孩子,是你亲手接生的,你……”
我起初是多么理直气壮,可是后来,她只用一句话就把我给打败了:“可是,喂养他的是我,叫母亲也没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