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男人们便是一片哈哈声。
大家迅速地拿着那两支烟分别在嘴上噙了噙,还相互传换着,最后到了涵星这里,涵星摇了摇头,嘿嘿一笑,心里直觉得恶心,就不怕得传染病?
不噙就不噙吧,也没人在乎。
刀疤脸一摆头,一个人迅速地爬在墙上,又一人站在他肩膀上,弯着腰,胖子和眼镜儿两边扶着,再有一人弯腰爬在第一个弯腰人的后边,刀疤脸在另外两个人的搀扶下,爬上最高的位置,于是一个传说中的螺旋三人梯就这样组成了。
三个人扶着墙慢慢地站起来,刀疤脸终于用左手抓到了顶部的钢筋,右手伸过墙去,把两支烟丢过去。
按理说这三人就应该下来了,可三人偏偏还在那里倔强地挺立着。
特别是刀疤脸,他伸出去的右手还在外边凭空等着。
“在等什么呢?”
涵星问他边上的挺壮实的同铺的你。
“嘘,别吭,有好戏看。”
这时最下边那人已经开始颤抖,边上两人赶快扶住,同时用手抓住第二个人的脚用力向上举,以减轻最下边一人的压力。
刀疤脸好像有点吃力了,“快点了,姑奶奶!老子撑不住了!”
这时听见那边“叽叽喳喳”地一声喧闹,还有“该你了该该你了,快点儿,快点儿”催促声。
“接着!”终于有了回音。
“今天表现不错,作为奖励,奖一送一,接着!”那边又一女高音喊道。
刀疤脸终于接住了,三个慢慢地下来。一堆男人一哄而上,挤到一圈儿去抢。
“他妈的,还有规矩没了,站好队一个一个来。”
于是乎,大家一溜水地乐呵呵地站成一排,等候老大的统一安排。
老大首先对大家进行了一顿思想政治教育,“你们他妈的就没见过女人,一个个都他妈的那个熊样,就不能给老子保持个好的形像,老子的脸都让你们这群不要脸的东给丢尽了。特别是哪个谁,强奸犯,你他妈的祸害的女人还少吗?就数你叫得欢!”
这时住在八铺的“强奸犯”嘿嘿一笑,“这不是家花没有野花香嘛,这是什么地方,你不知道?老大你不也是第一个冲上去的吗?再说了,还有我的一炮呢。”
大家“哈哈”地一阵大笑。
刀疤脸刚要发怒,那边女号突然传来一声悦耳的银铃般的声音:“喂,强奸犯,你行不行啊,要不过来吧?老娘强烈要求被强奸!”
一阵女性放荡地笑!强奸犯脸腾地红了,居然说不出话了。
刀疤脸快步到强奸犯面前,抬脚就是一脚。“他娘的,丢人,你不是能奈吗,咋不吭了?来,今天看在有你一炮的份上,你先。”
强奸犯马上激动的浑身颤抖,“谢谢老大!”
伸手接过一团红色物体,快速地跑到西南角没有的地方,好像是怕人抢了似的。看看大家没动静,这才很投入地从左到右狠狠地嗅了一下,然后颤抖着双手小心展开,放在鼻前再次很享受般地眯着眼睛闻了一阵。
涵星看得真切,居然是一个红色的――女性裤头!
涵星觉得十分的恶心,这个世界上居然有这么多变态的人!
这时刀疤脸又拿出另外的一个“秘密”武器,是一件粉色的女性胸罩!接着又是一阵骚动!
晚上休息的时候,大家又是一翻争夺,最终是刀疤脸占用那个粉色诱惑胸罩而五铺小帅气抢到了那个红色小内内。
一般来说,无论看守所还是拘留所,都是喜欢欺负新来的,涵星也不例外。
大约九点左右,刀疤脸开始发号施令,命涵星负责抹地板,十三铺壮汉负责明天早上的打扫,而十二铺则负责晚上点更。很明显睡在邻铺的他也才到不久,而点更的十二铺则次之。
涵星到外边水管上找到一条破裤子,沾了水,叠方正,先把窗台柜子和炕边抹干净了,洗了再用脚踩着把地拖了一遍。一群人都在瞪着两眼像看恐龙样的看着他。
“有什么问题吗?”涵星感觉奇怪,这在学校常干的活,再普通不过了。
三铺胖子瞪了涵星一眼,似乎还在怀念被涵星呛的那一回,“你小子是不是以前来过啊,轻车熟路的。”
“我对这地儿没感情!”涵星这么模糊地回了一句。
九点半,一声悠扬的笛号音划破夜空,刀疤脸迅速地关了灯。只听见屋顶上有脚步声传来。有人“嘘”了一声,“点更的来了!”
于是大家一片寂静。
只听半空中一人高喝一声:“三十九号女号”,然后就听一女声回答:“应到十四人,实到十四人,完毕!”
按理说到这里就该完了,偏这点更人又加了一句:“开灯查人!”
涵星很负责任地确定这点更人就是今天送他来的那个警察A。涵星的印象中他是一个毛寸头,肥头大耳,眼睛还比较小,记得下午涵星办交接手续时,这警察A就站在涵星身边一直狠狠地瞟当时给涵星为手续的桌子对面的一个漂亮的女警察。
一段时间的沉默以后,再次响起警察A的声音:“一号张倩菲”
“到!”
“二号牛志雪。”
“到!”……
直到点到最后十四号。
这时不知谁小声嘟哝一声“妈的色狼!”
另一声音赶快说:“别吭,到这儿了。”
然后听脚步声到了隔壁女号。
“四十号女号!”
“应到十二人,实到十二人,完毕!”
“开灯验人!”
又在重复前边的故事。
终于完了,涵星清晰地听见他来到了正房顶。然后就见一束手电筒的灯光从正顶上的玻璃小窗照进来,终于轮到了,涵星想,估计又得点到了。
“十八号男号!”
十二铺的已经端坐着等了,顺口接道:“应到十四人,实到十四人,完毕”
“睡!”
就听见脚步声要远去。
“报告长官,十八号男号强烈要求验明正身!”话没说完就有人在捂他的嘴了。这声绝对不是十二铺,也不是十三铺。是谁,涵星还真没听出来。
“滚!”
于是整个世界安静了。
十七号男号又在重复着他们刚刚的故事,只是没人“强烈要求验明正身”,所以很快就走了。
当差不多听不太清警察A点更的时候,大家终于忍不住了,一掀蒙在头上的被子哈哈咯咯地笑起来,只是不敢太大声。只是笑着笑着就忍不了,终于声音大了起来。
突然,一道刺目的光束照进来,直接照到五、六、七、八铺,于是,这个号子里再次安静了。
“他妈的,刚才谁强烈要求验明正身的?你们四个,给我站阳到上去,老子让你笑到天亮,笑到最后!不许穿衣服,快。”
涵星转过头,看着他们穿着短裤从被屋里跳出来,穿上鞋就站到了阳台上。
“还有验明正身,快给老子站出去,不要挑战老子的忍耐力!”
还是没人吭声。
“再不站出来,明天都他妈的没饭吃!一号许山仁,打开灯,你他妈的不要以为你有白娘子撑腰就不知是老几了,你还没成仙呢。说,刚才是谁说的?”
刀疤脸许山仁开了灯,慢腾腾地坐起来,向上瞟了两眼,“我不知道,刚才我睡着了。”
“装,再他妈的装,你以为老子是瞎子看不见,是聋子听不见是不是?再给老子找不到这个人,你他妈的就不要睡了。”
许山仁很无辜地看了一圈剩下的人,最后抬手一指,“那,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