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春已经好几天了,这天气已然开始转暖,虽然在南国的Y省四季并不是那样的明显,但只要用心的话还是很容易地发现茶社外的草坪上已以开始了新一轮的青色。路边的落羽杉开始悄悄地 发出了新芽,而芭蕉树也撑破了外面草绳的束缚,努力地向上生长着,向一边拓展着。
而此刻的涵星却在茶社里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刚刚做得一个美梦还没到头,就突然急转直下,变成了恶梦,让他猛地一抽搐就给惊醒了。看看墙上的钟表,才两点多一点。
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转身从边上的拿过自己的水杯到外面的开水要桶里放了一杯开水,再回到办公室里怔怔地想着刚才的梦。
其实梦境也很简单,就是一个不知名的地方,一家四口人正在院子里坐着温馨,突然就传来了一阵枪响,子弹横飞。他刚要起身去拉身边的涵天辉和涵天悦,金郁馨就一下子趴到自己身上,一下子把自己从椅子上扑了下到,那满脸的血,一滴一滴地流下来,溅到自己脸上,那模样吓人极了。
他伸去拉开她,却发现自己已然是两手血淋淋的,原来她后背也不知已经中了多少枪。他喊了一声宝贝,金郁馨迷离地眼神看了他一眼,用尽所有的力气喊了一声:“快跑!”回头找一双儿女,却也不见了踪迹。他就抱着她的身体大吼一声“馨——”一直子就把自己给喊醒了。
离开家之后虽然有时也做恶梦,但众没有今天这样的血惺惺的让人心胆俱裂,一时心神再也集中不起来。
《周公解梦》上说梦见血是好事,是发财或是遇贵人的象征,但那是限于是自己流血,而这中像孩他妈流血的的恶梦还真不好说。也有人说梦是反的,但涵星却不这么认为。
他把最近的各种情景再想了一遍,好像自己也没有哪里有什么明显的纰漏啊,只是最近那女局长连着来这里喝过了几次茶,点自己亲自来给他泡,其它的也没有什么可疑的。
不过再想想她看自己的那眼神,好像有哪里也不太对对劲,就是想不起来。再想一下她除了第一次来也就是那次聚餐以处,其它的情况都是来了就自己点,并且点的各类重来也没重复过。多数情况还是涵星给他推荐的品种。
这说明她本身并不是一个特别爱茶的人,但却经常的来这是,并且只让自己给她泡茶,这双是包含了一个什么信息呢?
难道她已经看出了自己的本来面目?
如果是那样的话,她为什么又不急着抓自己呢?
别管他自己有没有发现,但最少自己这边也该动动了。根据自己的《安全守则》,在一个地方最多不得超过三个月的规定,自己也该动动了。
作为这种类型的人,最安全的方法就是自己严格地遵守给自己定的《安全守则》,不能在一个地方超过三个月,生活不能太过规律,并且随时做好转身就跑的准备等。
准备?装备?是该准备一份装备了。
他端着水杯,站在办公室里向外看着悄悄地流过红河水,再把目光看向河对面的越南小镇,深深地作了一次深呼吸。
下午两点到四点正好是店里最清淡的一段时间,他跟谭婶说了一声,就自顾自地向外走去。而那个所谓“义务工”查德悄悄地站了起来,向四周看了一眼,也跟谭婶说了一声,在后面五十多米慢慢地跟着他向前走。
只见涵星慢慢地走向前走了两个红绿灯,然后右拐进一条繁华的不太宽的小路。查得抬头一看,是清风街,再向前走,却发现已经找不到涵星的身影。他慌忙向前奔去,刚过临时招呼站,就被人一把纠住右肩膀一带,紧接着脖子也被按住,差一点就要被按一个嘴啃泥,只是头部接爱下水道时再被人重新拉起来。
抬头一看,涵星正一脸邪笑着盯着自己,浑身的鸡皮疙瘩一下子全落了。
“你干嘛呢,吓死我了。”查得用手拍了一下自己的小胸口埋怨着。
涵星一把推开他,自顾向前走去。
“喂,说你呢,乐哥,干嘛去啊?算我一份。”他快步追了上来,涵星不理他,直顾向前走,然后转身进了一条小街道,再向前走了几步,进了一家野外训练装备店。
这家店门口一片军绿色,并用那种鱼网一样的东西在门头上作了一点装饰,不仔细看的很难发现这里居然还有一家户处用品店。查得也跟着进去,看到涵星已经为自己挑了一套防水贴身衣,还有一个防水呼吸面具,戴在眼上试了一下,大小正合适。然后再转着,找到一柜台,看到那边放着成卷儿的小细线一样的东西。
涵星拿出一个样品,轻轻地拨开那头认真地看了一下。
“一卷儿多少米?”涵星问。
那漂亮的女服务员一脸的迷死人不尝命的样子,“三十米,别看它软,却能护挤压,通气效果非常好。来一卷儿?”
涵星拿起剪子剪了那头,用嘴含住一头,再捏住鼻子试了一下,还行,在这卷儿缠着还能通气,说明质量还是靠得住的。再从桌上拿了一张薄薄的塑料中空硬纸板压了压,不变形,挺硬的,就它了。
“大哥,不会要从红河去来个沉底凫大逃亡吧?”查得揶揄着涵星。多日来的相处已让他和涵星说话时毫无顾忌,就像认识多年的老朋友一样。
涵星瞪他一眼,他就不敢吭声了,“怎么?要不要也来一套,也备下次被别人砍的时候能及时逃亡?”涵星也不给他客气,直接一句话说到当初他的窘态。查得脸一红,不过很快脸就恢复了那种红白萝卜色,“嘻嘻,我还真想。不过当时我是中了别人的埋伏,想跳也跳不进河里,要不我早跑了,还能让你看了这么长时间的好看。要不这样吧,你现在就跟我走,主动总比被动要好一点儿,你说是吧?”
涵星付了款,漂亮的女服务员用一个黑色的塑料袋给他装了一下,涵星接过转身走出了店门,查得在他后面嘤嘤喳喳地说个不停,一点也不注意场盒,仿佛周围走过的人都是听不懂人话的动物一样。
涵星恨不得逮住他狠狠地打一顿,想想他的发音出不准,不去认真听其他人还真听不懂,也就算了。
“喂,大哥,我跟你说真得,咱们趁现在还没有什么特制措施,咱们很容易就能一起到泰国,到时候你打拳我给你作经济人,咱们的生意我敢保证一年之内就能突破一千万,到时候吃香的喝辣的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儿吗?”
转过弯池星特意顺着这边路南边没有人地方走,脚踏在青青的草坪上发出“吱吱”地声音。
这家伙就像一块口香粮一样粘在涵星的屁股后面喋喋不休,涵星一看周围没人,把东西放在地上,伸手一把抓住他的领口把他按在树上。
“闭上你的鸟嘴,是不是贩毒还得拉着我啊,我很忙,别来烦我。”涵星低声地向他咆哮着,而对面的那家伙虽然脖子被压住,小脸憋得通红,但还是挤出了一脸的笑,“大哥,你怎么知道我就是贩毒的,这东西来钱快,要不跟着我干,四六分成,你六我四!”
看来这家伙也就是嘴欠,涵星无奈,放开他独自走着回到了“思乡茶社。”刚才那梦太血惺了,对涵星的打击也是挺大的。总之这最近一周必需要离开,不能再耽搁了。
涵星虽然是无神论者,但对梦境也超乎寻常地感觉,他认为梦境在某种情况下就是对未来的一种预测,有时还特别灵验。记得那次中考前,他就曾梦见一幢楼,结果第二天到紫阳一中考试时却发现那幛楼和他梦境中的一模一样,那一年涵星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紫阳一中。
传说美国有一叫David的年轻人做了一个梦,两个德国士兵在身后拿着两支步枪在身后追着自己,并不断地开枪向自己射击,还好由于自己跑得比较快,并且和很灵活,才能幸免于难。
跑着跑着就跑进了一片大树林,沿着林中的小径一直向前跑,突然前面出现了三条小路,向哪跑呢?这时冥冥之中好像有人对自己说跑左边那条,那边有人救你。他也顾不上犹豫,直接冲左边的小路就奔跑了过去。
跑着跑着就跑到林边的一座小房子前,一个老婆婆坐在房子前编竹筐,他连忙身老太太说要她救救自己,但由于语言不能,他只好用手势辅助表示,对方终于明白了他的危险境地,她把竹筐放在地上,转身用力抹开身边的一个小水缸,揭开了水缸下面的一块石板,下面就露出一个小小的地洞来。老妇人用手一指,David就一下子跳进了那个只能容下自己的小洞里,老妇人马上把石板放在原处,再把水缸抹回了原地。
做好这一切时,她再次坐下来编自己的小竹筐。这时两个德国纳粹士兵冲了过来,用德语询问是不是看见一人从这边跑了过去,那老妇人用手指了一下左边的小路,那两个纳粹士兵就朝她所指的方向追了过去。
老妇人赶忙挪开了水缸,再揭开石板,用手指了一下右边的小跑,David就赶忙朝她所指的方向跑了。
谁知十年后David作为盟军的空降兵在诺曼底登陆。由于降落时有强烈的风,把他给吹得偏离了正常的方向,所以与队友失散了,而自己的装备也被挂了树上。刚要去取,却听见了枪声,他吓得马上就跑,后面的两个纳粹士兵边朝这边跑边开枪去打他。
还好自己跑得快,并且跑得时候左窜右跳,才使自己避免了被击毙的命运。
一看前面出现了一个小树林,他马上朝树木里面冲了过去。
这时两个纳粹士兵继续跟着他跑。
他跑着跑着,眼前就出现了三条小路,冥冥之中有一人好像对自己说跑左边,有人会救你!这时他想起十年前作过的一个梦来,他迅速地朝左边冲了过去。
和梦中一样,一幢小屋前面有一个老太太正在编竹筐,他直接用手势告诉她后面有人在追杀自己,随后就听见一声枪响。
那老太太马上站了起来,搬开了右手边上的一个水缸,再揭开水缸的盖子,再拉开下面的一块石板,他迅速地跑了进去,跟梦里一样,刚好能够容下他。她把那块石板按原样放好,把水缸挪回去,然后再继续编他的竹筐。
刚坐好那两个士兵就到了,他们问老妇人有没有见过这高的一个年轻人。老妇人点点头,用手指了一下左边的小路,两人就冲了过去,她却接着再去编他的竹筐。
老妇人看着那两个人跑远了,David听见那老女人把自己的身体上的石板再挪开。David边跑上来边回忆当时的片断,这时那老女人连忙又指了指右边的小路,他就连忙跑了过去,很快地他找到了他的队友及大部队。
十年前的一个梦在最危险的时刻救了自己的命,所以涵星也从来不敢轻视自己的梦。
他关上自己办公室的门,从黑色塑料袋里拿出刚买的装备,把自己的衣服全部脱下来,慢慢地穿上刚买的那个紧身的防水贴身衣,再把那个呼吸面具拿也来试了一试,正好!他把面罩给解下来,再把那块塑料拿出来轻轻地剪了几块,再把这几块组合一个漂亮的小花儿,用火机烧了一下,于是它们就真成了一朵小荷花了。
涵星拿起那一卷细管从那朵小花儿中心穿了过去,再把剩下的几块小塑料板剪成花蕊,把这些花瓣儿和细管用火烧了,确保它不被会变形,或是影响通气。
最后再把细小细管的另一头依们粘到那个呼吸面具上,再次戴上它试了试它的通风一下,感觉还不错。
有了这些装备,就不怕他在水底游泳了。涵星这样想着,不自不觉地走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