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深冬了,但由里地处祖国的最南端,并没有冷的气息,相反的,倒是更多的让人体会到的是秋的凉爽。偶尔一阵北风刮来,出就带来一瞬间的凉意。在滇南市,穿一件薄薄的毛衣也就够了。
开业也有一个多月了,总体上来说并不是那样的乐观,如果单论营业额的话,说不定除掉场地费、工人工资以及相应的水电费,两个投资不甚至连个比较高的工资都拿不上。
在这里喝茶的多数为中青年人,其中是恋人的居多。当然了,人家一男一女过来,大家会理所当然地认为他们是一对恋人。而上面的咖啡厅,则是到下午五点多才上人,到晚上七点到十点多的时候人比较多。也有来这里吃饭的,还有来这里看书的,点杯咖啡,放开音乐,坐两个小时的也有。
人真是奇葩,在家里看听音乐看书不好吗,可偏要花钱来这里耗这两个小时。
不过想想也是,这里的环境毕竟要好了许多,反正现在人也不是太满,在这里也能添添人气,无所谓了。毕竟是服务行业,能来的都是客。
这天晚上六点,涵星刚下来一楼就听见有个包箱里有点乱,他皱了一下眉头走了过去,发现靠窗的位置上一坐一站两个人,穿得都很讲究。那坐着年龄大约有四十多岁,穿着毛料的西服,半条胳膊上有湿湿的水印,他倒是一脸的淡然,虽然微微有点皱着眉头,却掩饰不了眼中的精光,抬着头看着茶艺师刘小旦。而对面站着的一个年轻的后生则是穿着一身的休闲服,戴着一幅黑边眼镜,脸上还带着稍许的书卷气,他指着刘小旦,神性有点激动。边上站着的刘小旦则是红着脸低着头,不停地拿手中的纸巾要给那中年人擦,但却被那年轻的后生给拦住了。
涵星一听就是明白了,原来是茶艺师给进行茶艺表演时失了手,壶柄从手中脱落,一下子那大黄钢茶壶就磕在了桌子的一角上,给这个中年人溅了半身的茶水,还好是冬天,否则给要给人烫着了。
此时那年轻人正指着刘小旦李他喊经理过来说事儿,语速很快,并且还不断的用手比划着,透着一种着急的气氛。
按理说刘小旦不应该犯这样的技术性失误的,别管怎么说,他确实给失误了,可能当时有点心不在焉吧。
那年轻人越说越带气,手一抡就把他身后的一盆吊兰拨了下来,眼看就要落到地上。而这批花盆,是当时涵星为了增加氛围而特意选的景德镇瓷盆,不能说很名贵,但也值不少钱,眼看着就要“碎碎平安了”。
涵星伸手一下子从接近地板的地方捞起来,轻轻地放在原来的地方点头朝坐大年轻人对面的中年男子微微笑了笑。
“您好,请问要我们做什么?”涵星笑着对中年人说。这一句话说得让人真得没话说。本来可以说“我是大堂经理,如何如何的”,那就是以一种调理事情的姿态出现了。但涵星却这样说,明显表明了自己的服务态度。
俗话说“不打笑脸人”,看到涵星这样走了过来,其实两人也知道涵星就是这里管事的。
年轻人刚要指着刘小旦说明事情的经过,他对面的中年人眼皮向上一挑,制止了他,同时向他点了一下头,示意他坐下。
“就是这位小朋友刚才倒茶时溅出来一点,不碍事儿的。我想看看师傅的手艺,不知可以不可以?”中年人也是微笑着说。
这茶馆的茶分两种。一种是你自己可以挑任何品种的茶,用桌上现成的茶具,现场把水给烧开了,自己泡茶喝,当然了,这就相当于平时在那些老板房里看到的那样;而另一种就是刚才小刘用的那一种,由店员配合一定的茶艺表演,用开水给客人倒茶来品,通俗的讲就是以前的“大碗茶”!
其实“大碗茶”并没有自己亲手泡得那样更适合自己,但来这里品茶的人大多数也都自己会泡会,只不过要喝一种不同的感觉。
涵星并不是太擅长那种表演,不过恰好这段时间也一直跟着刘小旦和另外一位师傅在学,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当是练功夫的。不想这中年人却误以为这小年轻是涵星的徒弟,说白了,让涵星倒就是要“师父”来赔罪的。
涵星也不点破,拍拍刘小旦,他就自觉地后退了一步。涵星就站到了服务员的位置,握起大铜壶把里面的茶水全部倒在桌下的废水池里,拿起桌上的开水壶添了水。
“我们这水都是我们用特制的瓷缸从山上的甘泉眼上取的鲜泉水,从采水到上桌饮用不超一个小时。当然,我们的茶也都是今年的明前茶,请问先生喜欢用什么茶?”
“我们老板只爱喝西湖龙井!”年轻人抢先答道。
涵星点点头,把那大铜壶绕着胳膊转了一圈儿,开始了他的首次茶艺秀。由于他是练过功夫的,同时又揉和了刘小旦和另位一位茶艺师傅的优点,所以这大茶壶在他手上远比在刘小旦手上更令有眼花缭乱。
差不多有半分多钟的功夫,涵星右手持壶,在身后把茶水从左肩上冲出去,形成一股细流喷进了那中年汉子前面的茶杯里,一滴也没有溅出来!然后右手一抖,那茶壶就像长了眼睛一样帖着身子旋转了一圈儿之后落到左手里,手再次一抖,茶水就从他的右肩喷出来,落在年轻人的茶杯里,不多不少,恰到好处。然后轻轻地把大铜茶壶放在了桌上,双手端起中年人面前的茶杯,举到中年男人面前。
“先生,您的西湖龙井!”
那中年以右手轻轻地接过来,微微吹了一下,轻轻地喝了一点,“果然是好茶!”
“先生,请您暂时脱下您的外套,几分几分钟就能给你干洗了,毕竟范思哲还是比较娇的,马虎不得。”
“你怎么知道是范思哲?”那年轻的后生脱口而出。说实在的,他都不知是什么品牌,原因是老板买了衣服马上就把商标给揭了,他有好多次都想问一下领导,但都忍住了。没想到人家看了一眼就说了出来。
那中年人淡淡一笑,“没什么大不了的,一件衣服而已。这不是有空调么,一会儿就干了。倒是老兄你,让我挺感兴趣。”
“谢谢老板谬赞!”涵星客气道。
“有一件事儿我不明白,还请不吝赐教。为何我们只说了西湖龙井,你就给冲出来了,也没见你给里面添茶啊!”
“您说这个啊,其实是挺简单的!您看!”涵星说着,把茶壶盖儿揭下再反过来,这一下中年男人和青年轻都笑了。“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你是魔术师呢!”
原来茶壶盖儿上有机关,小小的茶壶儿被分割成了十个小格,每一个小格里都有一种特别的茶叶,泡茶的时候只需要稍动一下上面的机关,相对应的茶叶就会自动落入大茶壶内。
“你就不怕将来我抢了你的生意?”中年人两眼盯着涵星问。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您走您的路,我开我的船,对吧。况且这天下的钱多的是,再多你一个也挣不完啊!您说是吧!”涵星平淡而真诚的说,“不过话又说回来,您其实不会做这生意的,是吧?!”。
“那你看我是做什么生意的?”中年人好奇的问。
“大生意,做决定六百多万人的生意的。”涵星想了一下,很肯定的说。这中年人倒是没有任何反应,倒是对面的小青年明显愣了一愣。
“有点意思!”中年人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行,没事儿的,我会常来的。”中年人说。
一场风波就这样的过去了。
刘小旦对涵星的茶艺也感到吃惊,只用了短短不到两年的时间,涵星居然也学会了,让这个当师父顿时有了一种危机感,不过还好,一般情况下董事长都是不去亲自去做的,所以自己好像也不用太担心。
“那您如何知道他们的身份的?”
“瞎猜的。”涵星回答道。
不过从此这后,这个思乡的小茶社开始不断的接到更多的白领。
一眨眼年末了。
涵星买了许多草纸,到天黑了到河边浇给一大堆,想想过去的岁月,真是感慨万千啊。